昔日的特勤队王牌沦落成桥洞下的乞丐。
垃圾堆成了我的战场,敌人变成和我抢食的老鼠。
谁让我曾经被推进蛇窟,瘸了腿,瞎了眼呢?
“给你,我身上只有这些现金了,你拿去买点吃的吧。”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我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磕头感谢。
只因我意识到这个声音来自我的妻子。
"老公,这个乞丐长得和嬴砺还挺像的!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也同样熟悉,正是把我推进蛇窟的好兄弟。
“暖暖,三天后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你就别再提那个***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纸币紧贴心脏。
意识到自己该离开了。
跋涉三年只为告诉她我还活着。
好像也没必要了。
……手里的钱很厚,应该够我三天后分享你的喜悦了。
我朝着女人声音的方向佝偻着腰,不想让她看到我的眼泪。
温暖盯着我长满蛆虫的断腿,面露不忍。
“老公,我想送他去医院看看,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如果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这么重的伤,我会哭死的。”
顾诚语气宠溺,但满口不屑。
“暖暖,现在的乞丐都是骗人的,人家跪一天挣的顶我们一个月,我们就别管了。”
早已习惯被当成骗子。
我捡起旁边吃剩下的垃圾丢出去,吓了女人一跳。
“你干嘛!”
“老公我错了,我不应该烂好心。”
“嬴砺当年为了害你反而自己掉进蛇窟,肯定已经死了,这个乞丐不可能是他。”
她的声音和记忆里的妻子重合,但吐出的字却那么扎心。
此刻,她是顾诚未来的老婆。
她的温柔体贴,甚至娇俏可人,今后只会对着别的男人。
心已经痛到麻木,我不用别人驱赶,用手当脚,撑着身体一点点往河边挪。
顾诚亲昵地安慰女人。
“暖暖,你不是觉得婚服上的配饰有点不搭吗?
我联系了设计师,要不我们去看看?”
温暖的眼神马上从我身上收回,语气害羞。
“谢谢老公,没想到我只提了一嘴你就记下了。”
“我能从过去的阴影走出来,甚至嫁给你,可真幸运!”
耳边一阵刺痛,我停在原地,抚摸着手腕上的红绳。
这是三年前我即将出任务时温暖亲自给我编的。
我从缅北的深山老林一点点爬出来时,衣服全部磨烂,身上只剩这条红绳。
三年,物是人非。
她即将嫁给我的仇人,甚至恨我入骨。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沾湿我的头发。
两年,我历经磨难,穿过无数原始森林,回到祖国。
又一年,我四处打听,找到她所在的城市,只为告诉她我还活着。
如今,人见到了。
可我再也不想说出那句“我想你”了。
知道温暖害羞的顾诚轻笑。
"那选好配饰我们在一起去你最喜欢的餐厅吃饭。
"来接温暖的警卫员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
见我还蜷在原地,他皱眉瞥我一眼。
"怎么还没赶他走?
"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突然围过来,领头的踹翻我的破碗。
"新来的不懂规矩?
这片地盘是我们的!
""你们这些残废,不是装可怜骗钱,就是偷别人讨来的饭。
"腐烂的菜叶砸在我脸上时,更多乞丐扑了上来。
"就是他!
上周还抢了老李头的馒头!
""往死里打!
"我蜷缩在馊水滩里,用独臂护住头。
忍一忍等他们发泄完,我就能爬回桥洞了。
可那个刀疤脸乞丐突然拽起我的头发。
他把我的脸按进碎玻璃堆,膝盖压住我溃烂的右腿。
"不剁了你这只手,你是不会记住教训的。
""兄弟们!
按住了!
我兜里有刀!
"碎玻璃扎进眼皮时,我朝温暖离开的方向最后望了一眼。
温暖,下辈子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但预想的剧痛突然中断。
随着警卫员一声呵斥,我的手腕被冰凉的手指扣住。
温暖扯开我脏污的袖口,声音发抖。
"这条红绳...你从哪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