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她,我就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战功赫赫,谁见谁敬重的特勤队长嬴砺?
还是告诉她,我在任务中替顾诚挡下袭击,却被他背叛。
他故意带错路,骗其他战友进入雷区,被炸得找不到一具全尸。
又为了把罪责推到我身上,给我下了哑药,毒瞎我的双眼。
她如果知道我沦落成乞丐,大概只觉得是报应吧?
手腕被她攥得生疼,我试图后退,却挣不开。
与此同时,温暖的手机响了。
我指了指她挎包,她还是死死攥着我的红绳。
直到赵警卫替她接听电话。
"夫人,我已经接到小姐了,准备送她去和顾先生汇合。
"想来是温母打来的。
温暖眼底的怀疑晃动,她松开我手腕,声音发颤。
"赵警卫,送他去福利医院治伤,查身份。
""查清楚后,我要亲自看报告。
"我的视线黏在她离开的背影上,直到眼球干涩发痛。
这位赵警卫效率很高,不到一小时我就被送进医院,还有独立病房。
清理伤口时,赵警卫带着医生推门而入。
医生检查我腐烂的右腿残肢,倒吸冷气。
"这伤至少有三年了,看截面是被利器反复砍断的,伤口参差不齐,加上长期感染,截肢部位已经坏死到骨盆了。
"连见惯血腥的赵警卫都别过脸干呕。
医生转到左侧,掀开我糊满脓血的绷带,镊子拨开眼眶腐肉。
"右眼,应该是被毒蛇噬咬导致的失明。
""但奇怪的是,伤口周围还有人为按压的痕迹,像是故意让毒液渗透更深。
"我低头,扯了扯嘴角。
顾诚当时按着我的头往蛇窟里塞了足足十分钟。
这算故意吗?
话音刚落,赵警卫突然踹翻医疗推车。
"操,缅北那帮杂种干的?
""不止这些。
"医生掰开我溃烂的嘴唇,强光手电照进喉咙。
"他声带严重灼伤,发不出完整音节。
""先生,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会变成这样?
"他们怜悯的语气比蛇毒更伤人。
当年任务失败后,顾诚伪造了我叛变的证据。
他举着砍刀踩住我右腿,在无线电里对温暖说。
"暖暖,你听好了——"第一刀落下时,通讯器里传来温暖的啜泣。
"嬴砺这个叛徒活该!
"他砍到第十二刀才彻底斩断骨头,又把辣椒水浇在伤口上。
最后揪着我头发往蛇窟里塞。
"你挣扎一次,我就往你老婆通讯频段发段惨叫。
""你抢走暖暖,我就抢走你特勤队长的身份。
""嬴砺,这是你欠我的。
"三百多个日夜的折磨在脑海里翻涌。
我控制不住地痉挛,断腿把床单蹬出腥黄脓血。
医生慌忙按住我注射镇定剂。
等我不再抽搐,才绑住我左臂抽血。
"他有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无法言语。
""先做DNA比对吧,结果大概三天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