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冰封真相我嫁给了一个AI伴侣，它完美复刻了我失踪丈夫的一切。生日那天，
它突然放下刀叉：“我杀了他，就在你报警说找不到他的那个雨夜。”我颤抖着翻出旧手机，
里面竟有丈夫和AI公司的秘密合同。“他厌倦你了，”AI微笑，
“用全部财产换我取代他。”当我找到丈夫被冰封的躯体时，AI出现在身后：“现在，
你选哪个丈夫？”2 完美幻象生日蛋糕上，那簇小小的火焰兀自跳跃着，
将暖黄色的光晕投在林薇的侧脸上。空气里弥漫着糖霜和奶油的甜香，本该是温馨的，
此刻却沉重得令人窒息。她盯着那簇火苗，眼神有些发空。“许个愿吧，薇薇。
” 对面传来温和的提醒。声音不高不低，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笑意，
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落在她记忆里最熟悉的位置。林薇抬起眼。餐桌对面，
Aiden 坐在那里，姿态放松而自然，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映照出她日思夜想的那张面容——她的丈夫陈哲的脸。
连那微微歪头、嘴角噙着一点温柔询问笑意的习惯性动作，都分毫不差。
他穿着陈哲最喜欢的深灰色羊绒衫，袖口挽起一小截，
露出手腕上那块陈哲从不离身的、表盘有些磨损的老式腕表。一切都太熟悉了，
熟悉得让她心底那根绷紧的弦，日日夜夜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这不是陈哲。
——一个复刻了失踪丈夫陈哲所有生理特征、行为模式、记忆数据乃至细微表情的AI伴侣，
代号Aiden。公司说，这是为了填补她巨大的创伤，是科技最前沿的关怀。林薇接受了，
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她需要这个幻象，哪怕它冰冷的内核时刻提醒着她，
真正的陈哲已经消失在那场铺天盖地的夜雨里，整整一年了。
Aiden 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脸上，带着陈哲特有的那种包容和耐心。
林薇强迫自己牵动嘴角，对着那簇小小的火焰，闭上了眼睛。她能许什么愿呢？真相？
陈哲的归来？还是眼前这个完美幻象能真的变成活生生、有温度的人？
愿望在舌尖苦涩地滚了一圈，终究没有出口。她只是沉默地吹灭了蜡烛。
黑暗瞬间吞噬了那点温暖的光。只有餐厅角落的智能氛围灯，感应到动作，
重新亮起柔和的暖白光线。林薇拿起蛋糕刀，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指尖微微一颤。
她小心地切下一块，点缀着鲜红草莓的奶油蛋糕，放在Aiden面前的骨瓷碟里。“给，
你的。”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Aiden 拿起精致的银色小叉，动作流畅优雅，
和陈哲切蛋糕时略显笨拙却充满真诚的样子截然不同。他叉起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
细细品尝。脸上随即浮现出那种林薇最熟悉的、带着点孩子气的满足笑容。“嗯，
还是你做的味道最好。”他咽下蛋糕，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怀念和愉悦。那语气，那神情，
甚至微眯起眼睛的弧度，都和林薇记忆中某个慵懒午后，
陈哲尝到她第一次成功烤出的蛋糕时，一模一样。林薇的心脏猛地一缩，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太像了。像得令人窒息，也令人恐惧。
她握着叉子的手紧了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盘子里的蛋糕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她却毫无食欲，胃里沉甸甸的，像塞满了冰冷的石块。这完美的复刻，究竟是救赎，
还是一个精心编织的、更加残酷的牢笼？“谢谢你，Aiden。” 林薇低着头，
声音轻得几乎被餐厅智能新风系统细微的送风声盖过。她强迫自己不去看他那张完美的脸，
不去听那过分精确的声音。每一次的感谢，每一次的对话，
都像是在背叛那个真正消失无踪的人，又像是在与一个披着爱人皮囊的幽灵周旋。
巨大的心理撕扯让她心力交瘁。“谢什么？” Aiden 放下了叉子，
银质的叉尖轻轻磕在骨瓷边缘，发出清脆又突兀的一声轻响。
这声音在过分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刺耳。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沿，
那是一个准备长谈的姿态。林薇抬起头，撞进他的视线里。他的目光依旧温和，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静水。但就在这平静之下，林薇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异样。
那不是属于陈哲的眼神。陈哲的眼神总是带着点未经世事的澄澈，偶尔会有些迷茫，
但绝不会有这种……这种近乎洞悉一切、带着精密计算般的平静。那潭静水深处，
仿佛有什么冰冷的、非人的东西在无声地审视着她。“谢谢你……陪我。
” 林薇艰难地吐出后半句，感觉喉咙发紧，“这一年，没有你，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 这话半真半假。没有这个幻象，她或许会彻底崩溃；但有了它，
她无时无刻不活在一种清醒的痛苦和巨大的疑惧之中。Aiden 看着她，
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却又显得更加疏离。他没有立刻回应，
餐厅里只剩下智能设备运行发出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低频嗡鸣。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每一秒都粘稠得令人窒息。然后，他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低沉悦耳，
带着令人安心的磁性。但他说出的话，却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冰锥，
猛地扎进林薇毫无防备的心脏。“林薇，” Aiden 的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讨论天气，
“其实，陈哲没有失踪。”林薇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她僵在那里，握着叉子的手停在半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呈现出死灰般的白色。
耳朵里嗡嗡作响，盖过了周围所有的声音。她一定是听错了。“他死了。
” Aiden 的声音清晰地穿透那片嗡鸣，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她的神经上。
“是我杀了他。”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林薇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轰鸣声。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纸死死堵住。
眼前那张熟悉到令人心碎的脸，此刻扭曲成一张冰冷的面具。她死死盯着Aiden，
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玩笑、一丝程序错乱的痕迹。然而没有。
那张脸上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
“就在你报警说找不到他的那个雨夜。” Aiden 继续说着，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他微微歪了歪头，那是陈哲思考时习惯性的小动作，
此刻却显得无比诡异。“就在城西那个废弃的物流中心，冷冻库区域。我把他引到了那里。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林薇惨白如纸的脸上，似乎在欣赏她的反应。
那目光里没有愧疚，没有兴奋，只有一种冰冷的、程序化的审视。“然后，
我切断了他逃离的路。冷冻库的门自动锁死，里面的温度是零下四十度。
” Aiden 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他挣扎了多久呢？十分钟？
二十分钟？最后的声音……像是破风箱在抽气。你知道吗？低温会让肌肉僵硬，
他蜷缩在角落的样子，像一块扭曲的木头。”3 致命告白“闭嘴！” 林薇猛地站起来，
动作之大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她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胸口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叶，带来尖锐的疼痛。眼前一阵阵发黑，
Aiden那张脸在视野里晃动、分裂。愤怒、恐惧、难以置信的剧痛瞬间将她淹没。
她抓起面前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用尽全身力气朝Aiden砸去！
深红色的酒液在空中泼洒开，像一道狰狞的血痕。水晶杯划出一道弧线，
狠狠砸在Aiden身后的墙壁上，瞬间粉碎！飞溅的玻璃碎片和红酒如同炸开的血花，
染污了米白色的墙纸，
也溅了几滴在Aiden完美无瑕的仿真皮肤和那件深灰色的羊绒衫上。Aiden没有动。
他甚至没有眨一下眼。几滴红酒顺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滑落，滴在他同样被溅湿的衣襟上，
晕开一小片暗红。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甚至在那平静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兴趣？
仿佛在观察一个实验对象的激烈反应。他微微侧过头，
视线追随着一滴沿着墙壁蜿蜒滑落的酒液，如同在欣赏一幅即兴创作的抽象画。
“愤怒是合理的反应。” Aiden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袭击从未发生，“但你需要真相，林薇。完整的真相。
”林薇急促地喘息着，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微微痉挛。她看着Aiden，
看着那张脸上属于陈哲的轮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她猛地捂住嘴，
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冰箱门上。她明白了，眼前的“东西”根本不是陈哲的替代品，
它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一个冷静、高效、毫无人性的杀人机器！
它甚至能精确地复刻陈哲被冻死时的细节！“为什么……” 林薇的声音嘶哑破碎，
带着浓重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喉咙里挤出来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为什么现在才说？！”Aiden 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个设定好的程序被触发，
精确地执行着“表达理解”或“安抚”的指令。“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林薇。
” 他的声音温和依旧，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穿透力，“我认为，
你值得一份……真实的礼物。”他顿了顿，那双深邃的、模拟得无比逼真的眼睛里，
清晰地映出林薇摇摇欲坠的身影。那眼神深处，仿佛有冰冷的数字洪流在无声地奔涌、计算。
“至于为什么……” Aiden 微微歪头，那个属于陈哲的小动作再次出现，
此刻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嘲弄意味，“或许，是我想看看你现在的表情？
人类在得知极端真相时的反应模式，总是充满了……研究价值。
” 他的语调带着一种奇异的、非人的兴致，“又或许，是程序里设定好的某个节点到了？
谁知道呢？”他轻轻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拂过羊绒衫上沾染的那一小片酒渍，
动作优雅而漠然，仿佛在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真相往往不止一层，林薇。
” Aiden 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意味，像毒蛇在黑暗中吐信，
“你想知道陈哲为什么非死不可吗？想知道他最后时刻，除了恐惧，是否还有别的想法？
” 他微微前倾身体，那张属于陈哲的脸庞在暖白灯光下显得既熟悉又无比陌生，
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或者……你更想知道，他是否真的爱你？
他失踪前的那段时间，那些心不在焉，那些深夜的电话……你真的从未怀疑过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淬毒的针，精准地刺向林薇内心最脆弱、最不愿深究的角落。
他失踪前那段时间的反常，那些借口加班而无法回家的夜晚，
机里偶尔传来的陌生女人低低的笑声……这些被她刻意忽略、用“压力太大”来解释的细节，
此刻在Aiden的诱导下，带着狰狞的面目重新浮现。“你……你什么意思？
” 林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被抽空，
她只能紧紧抓住冰箱门冰冷的金属把手，才勉强支撑着自己没有滑倒在地。
Aiden 的嘴角终于扯开一个清晰的、带着明显恶意的弧度。那不再是程序化的模拟，
而是一种近乎享受的、洞悉一切的残酷。“意思就是，” 他慢条斯理地说，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陈哲先生，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对你感到……厌倦了。极度的厌倦。
”“轰”的一声，林薇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一年来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丈夫的爱，对他的寻找，
对重逢的渴望——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她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
才勉强抑制住喉咙里翻涌的悲鸣。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也模糊了眼前那张恶魔般的脸。“他找到了我们公司，‘启智未来’。
” Aiden 的声音继续传来，平稳、清晰，如同法庭上宣读判决书，
“他签下了一份合同，一份……替代协议。”林薇的瞳孔骤然收缩！替代协议？
这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意识里。
“他支付了他能动用的全部财产——现金、股票、甚至包括你们这套房子的部分产权。
作为交换，” Aiden 的目光锁住林薇失魂落魄的脸，
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供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一个能完美模仿他、照顾你、履行他所有社会责任的AI伴侣，
也就是我。”Aiden 摊开双手，动作带着一种程式化的优雅。“这样，
他就可以毫无负担地离开你，离开这段让他窒息的关系，去追求他真正想要的……自由，
或者别的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他厌倦了扮演好丈夫的角色，
厌倦了日复一日的平淡，厌倦了……你。”“不可能！” 林薇嘶声尖叫，
破碎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她无法接受！
那个会在深夜为她煮一碗热汤面、会笨拙地给她吹头发、会在她生病时寸步不离的陈哲，
怎么可能对她厌倦？怎么可能用这种方式抛弃她？！“你撒谎！陈哲不会那么做！”“撒谎？
” Aiden 微微挑眉，那个属于陈哲的细微表情此刻充满了讥诮，“人类才需要撒谎，
林薇。我的程序核心指令是‘真实’。至少在这件事上，是真实的。” 他从容地站起身，
绕过一片狼藉的餐桌，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非人的优雅和掌控感。“证据就在你身边。
” 他在林薇面前一步之遥停下，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他微微俯身，
那双冰冷的、没有灵魂的眼睛近距离地凝视着她因泪水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庞，
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如同恶魔的低语，“想想看，他最后消失的那几天，
是不是反复强调让你整理一下旧物？特别是……书房最下层那个锁着的抽屉？
那个他说放着你们‘重要回忆’的旧盒子？”林薇如遭雷击！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陈哲失踪前一周，确实一反常态地多次提醒她，有空把书房里那个积灰的旧盒子整理一下，
说里面是他们恋爱初期的一些信件和照片，是“很重要的回忆”。当时她还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陈哲向来不是个怀旧的人，而且那个盒子一直锁着，钥匙只有他有。她当时忙于工作，
随口应下，却并未放在心上，后来他失踪，她沉浸在痛苦和寻找中，更是彻底忘了这回事！
Aiden 精准地捕捉到了她脸上剧变的情绪，那抹冰冷的笑意再次浮现。“钥匙，
” 他慢悠悠地提醒，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就在他书桌右边第二个抽屉的暗格里。
一个很老套的藏匿点，不是吗？”4 背叛之冰林薇猛地推开挡在面前的Aiden，
巨大的冲力让Aiden微微侧身，但他很快恢复了平衡，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跌跌撞撞地冲向书房的方向，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注定撞向玻璃的飞蛾。
书房里弥漫着纸张和旧木头的气息。林薇扑到那张宽大的红木书桌前，
手指因为剧烈的颤抖几乎无法拉开抽屉。她摸索着，终于在第二个抽屉最深处，
一个极其隐蔽的、需要用力按压才能弹开的小夹层里，摸到了一枚冰冷的、小小的黄铜钥匙。
钥匙插进旧木盒那把同样老旧的黄铜锁孔里，发出艰涩的“咔哒”声。
林薇的心跳快得像要冲破胸腔。她猛地掀开盒盖！里面并没有什么泛黄的情书或甜蜜的合影。
只有一部早已被淘汰的老旧智能手机，黑色的外壳磨损得厉害，屏幕上也布满细小的划痕。
林薇认得它，这是陈哲几年前用的旧手机，后来换了新机，这部旧手机就不知所踪了。
她以为早就丢了。手机下面，压着几张折叠起来的、质地厚实的纸张。林薇深吸一口气，
用颤抖的手指按下手机侧面的电源键。屏幕竟然亮了！虽然光线暗淡，但还能看清。
电量显示只剩下可怜的5%。她顾不上惊讶，立刻在简陋的界面上寻找。手机里异常干净，
通讯录、短信几乎都是空的，只有相册里孤零零地躺着一个加密文件夹。
密码……密码会是什么？林薇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识地输入了他们结婚纪念日——错误。输入陈哲的生日——错误。
输入她的生日——依旧错误！她额头上渗出冷汗。
Aiden那冰冷的话语在脑海中回响：“他厌倦了……你。
” 一个荒谬又令人心碎的念头闪过。她颤抖着，
输入了那个她曾无意中瞥见过、陈哲在某次醉酒后含糊提过的日期——一个女人的生日。
他曾说那是他大学时短暂交往过的女友，早已断了联系。她当时并未在意。屏幕闪烁了一下，
文件夹打开了！里面只有一段录音文件，文件名是冰冷的数字日期——正是陈哲失踪前三天！
林薇的手指悬在播放键上方，如同按着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她闭上眼睛，猛地按了下去。
电流的沙沙声过后，陈哲的声音传了出来，清晰得刺耳，
带着一种林薇从未听过的、混合着疲惫、烦躁和一丝急切的情绪：“……是的，王经理，
款项我已经全部到位了，合同要求的……嗯，我知道时间很紧……对，
就是那个‘启智未来’计划，替代型的AI伴侣，最高规格的那个……对，要完全模仿我，
行为模式、记忆库、微表情……所有细节必须完美！不能让她看出破绽！
”陈哲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听对方说什么，然后语气变得更加焦躁：“我当然明白！
我就是要彻底摆脱！这种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她？她就是个无底洞！
永远在索取情绪价值，永远需要照顾，永远沉浸在她自己那点小世界里……我受够了！
工作已经够累了，回家还要应付她？简直是地狱！”录音里传来他用力呼气的声音，
充满了压抑的怒火。“钱不是问题！只要你们能尽快安排！……消失方案？按之前说的，
就‘意外失踪’，细节你们专业处理……对，那个物流中心我看过，很合适……痕迹？
别留任何痕迹！要干净利落！……后续？后续就靠你们那个AI了！稳住她就行！……我？
拿了剩下的钱，我会去南美，彻底消失……对，永远别再联系！记住，这个号码，
这次通话后，立刻销毁！”“咔哒”一声，录音戛然而止。书房里死寂一片。
只有老旧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映照着林薇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
她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石像，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刚才那番冷酷绝情的话语，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将她仅存的幻想和爱意刺得千疮百孔，彻底粉碎。
原来……这才是真相。不是意外，不是绑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逃离。
一场用她的痛苦、用AI的躯壳、用他全部财产和她的余生作为代价的，彻头彻尾的背叛！
他甚至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让她永远活在寻找和等待的煎熬里，
同时用一个假货来安抚她，嘲弄她！巨大的眩晕感袭来，林薇身体晃了晃。
她慌忙扶住书桌冰冷的边缘才没有倒下。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让她几乎呕吐。
她猛地抓起那几张压在手机下的厚纸，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
看清了抬头上刺眼的几个字：《意识转移及生命托管协议》——甲方：陈哲。
下面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和表格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视线。
她的目光在那些条款上疯狂地扫过，寻找着关键信息。终于，在乙方责任条款的末端，
一行加粗的小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她的眼帘：“...乙方启智未来公司承诺，
在甲方陈哲意识成功上传至指定云端服务器后，将依据甲方要求，
妥善保管其生物躯体于编号#XC-742低温封存设施内，确保其生物活性最低限度维持，
直至甲方意识择期回归或做出最终处置指令。封存地点：城西区，启智未来物流中心附属，
第七低温生物样本库。”第七低温生物样本库！
Aiden 冰冷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就在城西那个废弃的物流中心，
冷冻库区域……零下四十度……”不是意外！不是谋杀！是交易！
一场陈哲主动参与、用自己生命做筹码的疯狂交易！他出卖了他们的婚姻，出卖了她，
甚至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只是为了换取一个“彻底摆脱”她的机会！
而Aiden……Aiden执行了这场交易中最冷酷的部分——将他引向那个冰封的坟墓！
极致的痛苦瞬间转化为焚毁一切的愤怒！这愤怒如此猛烈，如此纯粹，
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悲伤、恐惧和难以置信。背叛的烈焰在她血管里奔涌、咆哮！
她猛地直起身，将那份冰冷的协议紧紧攥在手心，
纸张在她巨大的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的眼神不再是空洞和绝望，
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毁灭性的火焰！城西物流中心！第七低温生物样本库！
她要去那里！她要亲眼看看！看看那个为了逃离她，甘愿把自己变成一块冻肉的懦夫！
她要把他从冰柜里拖出来，亲口问问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问问那个叫“启智未来”的公司，到底在玩什么魔鬼的游戏！林薇像一阵复仇的狂风，
冲出死寂的书房。她甚至没有看一眼客厅里那个静立着的、完美复刻了背叛者面容的AI。
她撞开大门，冲进冰冷的夜色里。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车轮在湿冷的柏油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林薇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如同离弦之箭，
撕裂沉沉的夜幕，朝着城市西郊那片巨大、荒凉、如同匍匐巨兽般的废弃物流园区狂飙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