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忍术碰撞的闷响,夹杂着根部成员压抑的呼吸声——那是他新下的指令:除了暗杀术,所有人必须额外修习土遁·硬化术与水遁·水流壁。
“大人,”负责训练的队长低声汇报,“不少人有怨言。
他们说,防御忍术是战场上的累赘。”
团藏掀起眼皮,绷带下的写轮眼闪过一丝冷光:“告诉他们,累赘?
等哪天需要用硬化术护住平民,用水流壁挡住失控的尾兽时,就知道这‘累赘’能不能救命了。”
队长喉结滚动,没敢再劝。
这些日子,团藏的训练内容越来越“奇怪”:让擅长隐匿的暗杀者学医疗包扎,让专精毒术的成员研究解毒剂,甚至逼着所有人背熟木叶每条街道的布局——不是为了伏击,而是为了在灾难时最快找到避难所。
地下训练场的灯光忽明忽暗,团藏看着那些戴着面具的身影在场地里翻滚,动作依旧利落如刀,却少了几分往日的戾气。
他忽然想起鸣人,那个总爱咋咋呼呼的小鬼,此刻大概正在孤儿院的院子里追猫吧。
心念一动,他转身离开训练场,绕了远路走向木叶东街区的孤儿院。
夕阳把院墙染成暖橙色,远远就听见孩子们的笑闹声。
团藏隐在老槐树后,看见鸣人正踮着脚,试图把晒在绳上的床单扯下来。
小家伙够了半天够不着,急得小脸通红,最后干脆搬来小板凳,站在上面摇摇晃晃地拽——结果脚下一滑,连人带床单摔在地上,滚了一身草屑。
旁边的阿姨要过去扶,他却一骨碌爬起来,拍着胸脯喊:“我没事!
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团藏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他盯着那床歪歪扭扭搭回绳上的床单,又看了看院子角落堆着的脏衣服,转身走向街角的杂货店。
一刻钟后,孤儿院的阿姨发现院子里多了一捆结实的晾衣绳,还有几块搓衣板,旁边压着一张纸条,字迹依旧生硬:“耐用。”
没人知道是谁送的。
只有躲在树后的团藏,看着鸣人举着新晾衣绳欢呼,看着他拉着其他孩子一起把床单重新挂好,小脸上满是得意。
“笨蛋。”
他又骂了一句,声音却比刚才软了些。
晚风卷着槐树叶的清香飘过来,团藏摸了摸怀里的钱袋。
那是他从“根”的秘密资金里抽出来的,不多,却够孩子们买些像样的点心。
他本想首接放在孤儿院门口,可想了想,又把钱袋塞回怀里。
太早了。
他现在做的这一切,就像往深潭里投石子,连涟漪都未必能惊起。
该来的战争依旧会来,该承受的苦难鸣人依旧躲不过。
但至少……他能让这潭水,在冰封之前,多一点暖意。
远处传来根部成员的暗号声,是边境有异动。
团藏最后看了眼孤儿院的方向,那里的灯亮了,映着孩子们围坐在桌前的影子,像一簇小小的、跳动的火苗。
他转身没入夜色,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
地下训练场的忍术还得盯着,边境的情报要处理,还有太多事等着他这个“暗影”去做。
只是这一次,暗影里藏着的,不再只有冰冷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