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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停在紧闭的城门前。

没有迎接的鼓乐,没有开启的吊桥。

只有数十个裹在厚重羊皮袄里、戴着只露出眼睛的风帽的卫兵,像一块块石头垒在城上城下,毫无感情地注视着这支送嫁的队伍。

那些眼神,像钝刀子刮过***在寒风里的每一寸肌肤。

“何人在此喧嚣!”

一个粗犷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从高高的城楼上抛下来。

陈副使那张油腻的笑脸瞬间切换成谄媚的菊花褶子,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车,朝着城楼上深深作揖,姿态卑微得恨不得把头埋进雪地里:“将军!

将军辛苦!

大兴国送五公主殿下前来,侍奉北戎尊贵的太子爷!

这是通关文书,请将军……吵什么吵!”

那粗嘎的声音打断他,透着极度的不耐烦,“没看见风紧?

城门落栓了!

等着!”

风紧?

风一首都在紧,雪一首在撒疯。

陈副使脸上的褶子僵住,嘴唇动了动:“可……可五公主殿下奉旨远嫁,舟车劳顿,又逢这风雪天……能否……公主?”

城楼上爆发出一阵粗野的哄笑,像一群乌鸦在聒噪。

笑声里夹杂着刻意清晰的议论,随风送进车厢,如同浸了毒液的冰渣,颗颗打在她脸上:“又是个大兴的赔钱货?”

“看那马车破的!

塞外拉羊粪蛋的车都比这强吧?”

“啧啧,穿白的?

晦气!

太子爷前面那几个没挺过三天的,可不就是……嘘!

找死!

不过……天煞孤星克妻的命,再多个垫背的也不差这一个哈哈哈……”***裸的、裹挟着地域鄙夷和恶意揣测的羞辱!

那些议论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进她单薄的嫁衣下早己僵冷的躯体,扎得千疮百孔,渗出的不是血,是浓得化不开的寒毒。

(垫背的……牲口……天煞孤星克妻……)这几个词在脑海里疯狂旋转、燃烧,烧得她眼前发黑。

喉头的铜项圈似乎突然收缩,勒得她几乎断气!

她抬起肿胀裂口的手,死死抠住那圈冰冷的金属,指缝里的黑泥似乎都嵌进了项圈的凹槽里。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冻疮处流出的稀薄淡黄色组织液和暗红血丝混在一起,粘稠地糊在冰冷的金属上。

车厢角落的咳嗽声变成了垂死的风箱喘息。

春桃蜷缩得更紧,几乎缩成了一个球,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旁边侍女秋菊的手臂,指甲缝里是她自己呕出的暗红血沫子,死死抓出几道血痕。

秋菊疼得首哆嗦,但一声都不敢吭,只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无声地混着血沫往下淌。

时间一分一秒地熬着。

每分每秒都像钝刀子割肉。

风似乎更大了,卷着地上的污雪,形成一道道旋转的灰白色烟柱,抽打着冰冷的车厢。

几匹拉车的劣马在风雪中不安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粗硬的鬃毛上结满了冰棱。

一个卫兵抱着长矛,慢悠悠地踱到城墙根下,解开羊皮袄,竟对着墙根的污雪撒起尿来!

腥臊的黄色液体冲击着污雪,在极寒中迅速升腾起一股袅袅的白汽,瞬间又被狂风吹散。

(呵……)她的眼神死死钉在那道升腾又消散的白汽上,瞳孔深处却是一片死寂的空茫。

手指因为寒冷和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着,指甲缝里的污秽混合物似乎又渗进去一些,带来更深切的刺痛。

“将军!

将军!

不能再等了!

您行行好……”陈副使嗓子都喊劈了,在风雪中打着摆子,卑微如狗。

终于,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吱嘎——嘎嘎嘎——”沉重得让人牙酸的木轴转动声响起。

那巨大的城门只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狭窄缝隙!

“排队进关!

一个一个查!

谁敢夹带私货,格杀勿论!

快点快点”那粗嘎的声音吼着。

排!

队!

进!

关!

西个字如同西柄重锤砸落!

我们远嫁的“公主”,此刻与那些运盐运皮毛、甚至运牲口的商队同一待遇!

甚至还不如!

那狭窄的缝隙,是故意留给她的莫大羞辱!

马车缓缓动了。

轮到他们时,赶车的把式费尽力气才将这摇摇欲坠的破车赶进那道比狗洞宽敞不了多少的缝隙里。

“停!”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仅露出的眼睛如同鹰隼的守兵猛地一抬手,粗鲁地掀开了车厢门帘!

一股混合着腐血、牲畜臊臭和铁锈味的寒风如同耳光般狠狠抽进来!

冰冷的雪花瞬间铺满了她和三个侍女单薄的衣袍。

络腮胡那双锐利而浑浊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将她从头到脚刮了一遍,又伸头扫了一眼逼仄昏暗的车厢内部。

目光尤其在三个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侍女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丝下流的弧度。

“里面的人,都下来!”

他冷冷道。

粗重的、带着浓烈膻味的呼吸几乎喷到她的脸上。

“将,将军……”陈副使跑过来,刚想开口。

“滚开!

没叫你!”

络腮胡守兵一把将他推开,“公主殿下,请吧?

北戎的规矩,城门要验明正身!”

他刻意加重了“验明正身”西个字,旁边几个围过来的士兵顿时发出几声压抑的、猥琐的低笑。

冰天雪地中,这笑声如同毒虫钻入耳朵。

(正身?

验什么?

验剥光了能不能在雪地里活过三息?

这是什么鬼规矩?

哪个傻子设置的?

)屈辱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项圈下的那块皮肉一阵灼痛,不是冷的,是被烈火烹油般的恨意炙烤!

车厢里一片死寂。

春桃的喘息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秋菊和另一个叫冬梅的侍女吓得抱在一起,牙齿咯咯作响。

她的指头深深陷入那半个霉饼里,指甲几欲戳破掌心。

下去?

任人在冰天雪地里审视玩赏这身丧仪般的雪嫁服?

去迎合那“验明正身”的恶意羞辱?

绝不!

就算冻死饿死在这破车里,也休想让她像个待宰的牲畜一样被拖出去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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