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司临时加班，我男友叫我顺便给他送饭
她发了一张和周行止的合影，配文是夜宵烧烤局，他说我像只没吃饱的小狐狸。
时间显示是昨晚十一点半。
那时候我刚挂完电话，泡面都凉了。
我闭了闭眼，把手机扔到一边。
我没去找他理论。
因为我知道就算是对质，他也能一句“我们是工作应酬”堵住我嘴。
他一向擅长用“理性”和“我是为了我们好”来粉饰他的忽视和冷漠。
我不是没怀疑过他出轨，只是每次质疑，他都会冷冷地看着我说你又在猜忌？
懂事点好吗？
好，我懂事。
我不吵不闹，不查岗不翻车。
我乖乖地，做一个不“妈味”的女人。
中午十一点半，我刚进入项目会议，客户临时要求改整个方案方向。
项目经理冷着脸说今天不通宵谁也别想下班。
我咬着牙应下。
刚关掉PPT，微信就响了。
周行止：在吗？
顺路给我送个饭，公司外卖封了。
我盯着那条信息，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顺路？
我今天在中环，他公司在江北隔着两个地铁站。
他所谓的“顺路”就是——反正你不忙你最能腾出时间。
我没回。
一分钟后他又发了一条麻辣牛肉饭+绿豆汤，别买太辣记得加鸡蛋。
连菜单都配好了，他就差把支付码一并甩给我。
我手在键盘上敲得正急，领导站在我后面催着说林子潼，你搞定素材了吗？
我刚应了声“快了”，微信又震了一下：周行止：你在忙？
只是让你送个饭有这么难吗？
我盯着这句话心里突然就倦了。
我真想问他一句：你什么时候学会理首气壮地把我当外卖了？
下午两点，我请了二十分钟假冒着三十七度的高温穿过两站地铁去他公司楼下。
牛肉饭、绿豆汤、鸡蛋，全都买齐还特地选了保温饭盒。
刚进大厅，他的女同事看了我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又来送饭啊？
你可真贤惠啊。
我一笑不置可否。
贤惠？
是的，我是“贤惠”的工具人。
我是“懂事”的代名词。
我是那个什么都不说、不抱怨不发火，只会默默照顾人的傻子。
电梯门开了，我走进总监办公室。
周行止正坐在电脑前，跟人开视频会。
看到我，他抬了下眼皮手指轻轻一指桌子：放那吧。
我走过去放下饭盒，他却没有半分要结束会议的意思。
我站了几秒轻声问：你几点吃？
等会。
我点头正准备离开，他忽然抬头说了一句对了，下周我妈生日，她让我提醒你早点预定蛋糕和包间。
我顿住。
我这周项目进度卡得紧，能不能你先定一下——她说了交给你。
他打断我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她喜欢你安排的那些小细节，说你细心。
我嘴角一僵。
所以她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我“能干”。
我沉默地走出办公室。
饭没吃，话也没说，人也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热搜第一是“小镇姑娘为男友送饭五年，被甩当天回家卖掉婚房”。
评论里一片刷屏：懂事到最后，换来一句‘你太粘人’。
我把手机一锁，站在走廊尽头忽然不知道自己还要撑多久。
晚上八点我回到工位继续改图，组长拍了拍我肩膀说你那方案被客户选中了，下周要你去对接。
我愣了一秒：“我去？”
你不去谁去？
客户点名说你风格清爽、逻辑清楚，让你多参与。
我点头但心里却没多少喜悦。
这不是我第一次被点名出差，却还是得回家先请示“周总”。
果不其然我才刚到家，饭都还没热周行止就问我：你下周不是说陪我回老家？
怎么又要出差？
我解释说客户点名。
他说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跑现场？
我笑了笑说我以前也不喜欢加班做别人家的事。
什么意思？
没什么。
我端起碗筷吃饭。
他说：我说真的子潼，你最近情绪是不是不太对劲？
变得有点……不好说话。
我筷子一顿。
你不是最喜欢我好说话的吗？
他皱眉：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比以前更温柔些。
我轻轻咬了一口饭，心平气和地说你说的是那种不会拒绝、不会发火、不会说不的我吧？
他沉默。
我看着他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然后慢慢放下碗。
那样的我也会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