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极北初雪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极北的风总带着冰碴子,刮在脸上像小刀割肉。

北冥夜裹紧了狼皮袄,哈出的白气刚到嘴边就冻成了霜。

十二岁的少年个头还没长开,可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藏着两团火,把漫天风雪都映得暖了些。

"小夜,再快点!

"二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混着风雪呜呜作响。

北冥战是族里最好的剑士,背上那柄玄铁重剑比北冥夜还高,可走在没膝的雪地里,脚底下却轻得像猫。

寒风吹着北冥夜雪白的头发,北冥夜咬了咬牙,把手里的木剑攥得更紧。

这把剑是父亲亲手削的,桦木的心子,沉甸甸的压手。

每天天不亮,二叔就会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在雪地里扎马步、挥剑,首到太阳爬到头顶,木剑的边缘结了层冰壳子才罢休。

"二叔,今天能学新的招式不?

"北冥夜喘着粗气追上去,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了冰。

他学"粹剑"己经三年了,从一开始的八十一剑砍得胳膊抬不起来,到现在能稳稳当当劈出七十三剑,族里的老人都说他是百年不遇的好苗子。

北冥战停下脚步,转过身。

男人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是十年前跟黑潮怪物拼命时留下的。

他盯着北冥夜看了半晌,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急什么?

等你能把剑劈得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再说新招式的事。

"北冥夜撇了撇嘴,没说话。

他知道二叔是为他好。

"粹剑"这东西邪门得很,学会了就再也用不了别的剑招,一辈子就指着这一套剑法活。

族里的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每多劈一剑,就多一分风险——黑潮里的怪物可不是吃素的,你剑还没劈完,人家爪子就己经到你脖子上了。

"对了,"北冥战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你父亲让我给你的。

"北冥夜眼睛一亮,黄金色的瞳孔熠熠生辉,赶紧接过来。

油布包得严严实实,打开一看,是块冻得硬邦邦的肉干。

他认得,这是雪狼的里脊肉,只有族里打了胜仗才会分的好东西。

"父亲呢?

"他咬了一大口,肉干又韧又香,带着点雪霜的冰凉。

"在议事厅呢,"北冥战望着远处的城堡,眉头皱了皱,"南边来的信使,说黑潮最近不太平。

"北冥夜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黑潮"是什么——那是从极北冰原另一边涌过来的怪物,长着各种各样的脑袋,有的像蛇,有的像狼,还有的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它们身上总裹着一层黑乎乎的雾气,走到哪儿,哪儿的草就枯死,石头就风化,连雪都变成灰黑色的。

"很严重吗?

"他小声问。

北冥战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只手粗糙得像老树皮,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放心,有你父亲在呢。

"可北冥夜还是觉得心里发慌。

他想起去年冬天,有个巡逻队出去就没回来,后来族人在冰缝里找到他们的残骸,骨头都被啃得干干净净。

那时候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是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的。

"走了,回去了。

"北冥战扛起重剑,转身往城堡的方向走。

玄铁剑在雪地里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像条黑色的蛇。

北冥夜赶紧跟上,手里的木剑在雪地上划出浅浅的印子。

他看着二叔宽厚的背影,突然觉得那道疤在风雪里闪着光。

"二叔,"他快跑几步追上去,"等我能用更少挥剑完成粹剑时,你能教我你那招裂冰式不?

"北冥战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眼神里有点复杂。

"小夜,你忘了粹剑的规矩了?

"北冥夜低下头,脚尖在雪地上蹭了蹭。

他当然没忘。

族里的老人说,"粹剑"是用灵魂跟老祖宗换的本事,学了它,就等于把自己的剑骨跟这门剑法绑在了一起,这辈子都别想再碰别的招式。

"我就是问问嘛。

"他嘟囔着。

北冥战叹了口气,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小夜,粹剑不是让你砍得少就厉害。

你爹当年用六十西剑砍翻了三头骨甲兽,我用六十剑却做不到。

你知道为什么吗?

"北冥夜摇摇头。

"因为粹不是减法,是加法。

"北冥战指着远处的冰山,"你看那冰,一千年才冻成那样,硬得能挡住黑潮。

可它是一滴一滴的水变的。

粹剑也是这样,每一剑都要像水滴石穿一样,把力气、心思、连骨头缝里的劲儿都拧到一块儿去。

"他顿了顿,伸手摸了摸北冥夜的头:"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八十一剑跟一剑没区别了,就算真的学会了。

"北冥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抬头看了看天,雪下得更大了,把城堡的尖顶都遮住了一半。

他突然觉得,那座矗立在风雪里的城堡,像极了二叔说的冰山,沉默地挡着什么,一挡就是几百年。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