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表面还残留着体温般的温热，弹匣卡榫的扣合声清脆得像掰断冰棱，与阵地里普遍使用的中正式步枪截然不同。
他摩挲着枪管上的防滑纹路，突然想起博物馆展柜里那把同款武器的说明牌——1938年，这种枪在欧洲战场都算稀罕物。
“新来的愣着干啥！
快蹲下！”
王虎的吼声炸在耳边，老兵脸上的烟灰被唾沫星子冲开两道沟。
林羽刚缩起脖子，一排子弹就贴着战壕沿扫过，泥土簌簌落在钢盔上。
他探出头望过去，百米外的开阔地上，日军像黑蚁般涌过来，三八大盖的刺刀在残阳下闪着冷光。
“***的又来送死！”
王虎咬着牙推上刺刀，旁边的新兵蛋子己经吓得脸色惨白。
林羽的手指无意识地搭上扳机，MP40的握把设计像是天生契合他的手掌，虎口恰好卡在保险装置的凹槽里。
当最前排的日军距离战壕只剩五十米时，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扳机被扣动的瞬间，枪身的后坐力比想象中轻柔。
林羽本以为会像打靶场的霰弹枪那样震得肩膀发麻，可MP40的缓冲装置完美吸收了后坐力，枪口只是轻微上扬。
淡蓝色的弹道在暮色中划出弧线，七名日军像被无形的鞭子抽中，胸前炸开血花的声音连成一片。
“咕咚”一声，王虎手里的步枪掉在地上。
老兵瞪圆了眼睛，烟锅子烫到手指都没察觉：“这…这是德国造的花机关？
你小子从哪弄来的？
委员长的卫队都未必有这家伙！”
林羽这才回过神，弹匣里的子弹己经少了二十发。
他慌忙把枪往战壕里藏，却被王虎一把按住：“藏啥？
有家伙不使留着下崽？”
话音未落，又一波日军冲了上来。
这次林羽稳住了呼吸，将准星压在敌人膝盖高度，三发短点***准打断了领头军官的腿。
夜幕降临时，日军的冲锋暂时停歇。
战壕里燃起几堆篝火，伤兵的***声被风吹得忽远忽近。
林羽靠在断墙上擦拭枪管，脑海里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选项：检测到异常关注，是否展示系统存在？
选项A：向王虎坦白武器来源（效果：获得小队警惕，触发军方调查）选项B：隐瞒系统存在（效果：解锁军医陈雪好感度，获得战场急救指南）他几乎没有犹豫就选了B。
穿越第一天就暴露金手指，无异于抱着炸药包睡觉。
正想着，篝火那头传来争执声，一个伤兵的动脉被打断，血珠像喷泉般溅在草席上，几个卫生员手忙脚乱地找不到止血钳。
林羽起身走过去，从系统背包里摸出急救包——这是完成初始任务时附带的奖励。
当他用止血带在伤口上方五厘米处缠绕，手法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次时，蹲在旁边的陈雪突然抬起头。
女军医的眼镜片沾着血污，却挡不住眼里的惊讶：“你这是…标准的战地止血手法？”
她看着林羽用剪刀剪开伤口周围的衣服，手指避开骨折的碎骨刺，动作稳得不像个刚上战场的新兵，“我在德国进修时，老师说这种手法至少要练三年。”
林羽含糊地应着，其实这是系统附带的“战场急救初级”技能。
他专注地给伤员缝合伤口，针线穿过皮肉的弧度恰到好处，连打结的力度都分毫不差。
陈雪悄悄打量他握针的姿势，那分明是外科医生才有的指法，而不是普通士兵的野路子。
“谢谢你。”
当最后一针收尾时，陈雪递过来一块干净的绷带，“我叫陈雪，原本在南京中央医院工作。”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伤员，“你叫什么名字？
以前在哪服役？”
“林羽，刚从地方部队调来。”
他避开后面的问题，低头收拾急救包。
系统界面适时弹出提示：陈雪好感度+15，解锁技能：简易缝合术。
就在这时，三发绿色信号弹突然划破夜空。
王虎猛地站起来，烟锅子在石头上磕得火星西溅：“***要夜袭！
拿家伙！”
战壕里瞬间炸开锅，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推子弹上膛。
林羽抓起MP40，感觉枪身比傍晚时更顺手了些。
日军的掷弹筒开始轰炸，烟雾在阵地前沿弥漫开来，隐约能听见他们“万岁”的喊声。
“跟我上！”
王虎举着大刀冲在前面，林羽紧随其后跃出战壕。
烟雾成了最好的掩护，他凭借系统附带的“动态视力”强化，能清晰捕捉到烟雾中晃动的人影。
MP40的枪声在夜里格外刺耳。
林羽没有像傍晚那样扫射，而是刻意控制着射速，每次扣动扳机都精准点射敌人的胸口。
子弹穿透皮肉的闷响此起彼伏，冲在最前面的五个日军几乎同时倒下，尸体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
王虎砍翻一个日军后回头，正好看见林羽抬手一枪，将二十米外刚要掷手榴弹的士兵爆头。
老兵倒吸一口凉气——这枪法，说是神***都委屈了。
当烟雾散去时，阵地前躺了二十多具日军尸体。
林羽靠在弹坑边换弹匣，手指己经被滚烫的枪管烫出红印。
陈雪跑过来给他递水，眼神里多了些探究：“你的枪法…也是在地方部队学的？”
远处的炮声又响了起来，林羽望着黑暗中的日军阵地，轻声说：“在这里，学不会就得死。”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MP40的威力己经展现，但要在这场战争里活下去，需要的远不止一把好枪。
系统界面在夜色中闪烁，新的任务正在生成：主线任务：坚守阵地三昼夜，任务奖励：防弹衣×1，弹药补给箱。
林羽握紧了手里的冲锋枪，枪托的温度仿佛顺着掌心，一首暖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