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露锋芒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古木缝隙洒进禁地时，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指尖萦绕的淡黑色气流悄然散去。
体内原本干涸如荒漠的经脉，此刻竟像被清泉浸润过，虽然依旧纤细，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引灵诀第一层，竟真的成了。”
他握紧拳头，能清晰感受到天地间游离的灵源正随着呼吸缓缓涌入体内，被丹田处那团若隐若现的黑气悄无声息地吞噬、转化。
这种转化后的能量远比普通灵源更精纯，运转起来也更加顺畅。
林澈试着打出一拳，拳风竟带起了轻微的破空声——这在昨天，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林澈压下心中的激动，目光扫过那片坍塌的石室。
黑色玉佩己经融入眉心，只留下一道浅淡的印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昨夜那股异动未必没人察觉，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他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回走，脚步比来时轻快了数倍。
体内新生的力量让他感官敏锐了许多，草丛里细微的虫鸣、远处飞禽振翅的声音，都清晰地传入耳中。
快到禁地光幕边缘时，林澈忽然停住脚步，侧身躲到一棵古树后。
不远处的小径上，两个外门弟子正提着长剑巡逻，嘴里还在闲聊。
“听说了吗？
赵师兄昨晚好像感应到禁地里有异动，一大早就让我们仔细搜查，说是可能有妖兽闯进去了。”
“妖兽？
禁地那地方除了些毒虫，哪有什么妖兽？
我看啊，多半是赵师兄想找个由头立威——毕竟再过三个月就是内门选拔，他正盯着外门第一的位置呢。”
“嘘……小声点，被赵师兄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对了，你说那个林澈，今天怎么没去演武场？
不会是昨天被赵师兄打怕了，躲起来了吧？”
“谁知道呢，一个灵源堵塞的废物，死在哪个角落里都没人在意。”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澈的眉头却紧紧皱起。
赵峰果然察觉到了异动。
虽然对方似乎误以为是妖兽，但这足以说明，自己觉醒混沌灵源的事绝不能暴露。
以赵峰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这个“废物”突然拥有了修炼天赋，甚至可能身怀秘密，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找到光幕的薄弱处。
这一次，他体内的能量自发地在指尖流转，触碰到光幕时，那层淡青色的屏障竟像水波般微微荡漾，轻易就被他穿了过去，比来时省力太多。
刚回到外门弟子居住的杂役院，就见一个穿着灰袍的老者在院门口焦急地踱步。
看到林澈出现，老者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
“小澈，你昨晚去哪了？”
老者是负责杂役院的张伯，也是整个青云宗少数几个对林澈还算和善的人，“赵峰早上带人来找过你，见你不在，把你那间破屋都快翻过来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要找你‘讨教’功法。”
林澈心中一凛，低声道：“张伯，我没事，昨晚在山里找草药迷路了。”
他没敢说实话，张伯只是个普通人，卷入这些事只会有危险。
“找草药？
你不要命了！”
张伯瞪了他一眼，随即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塞给他，“这是我偷偷藏的两个馒头，你快吃点。
赵峰那小子一看就没安好心，你这几天尽量别出门，等他气消了再说。”
林澈捏着温热的油纸包，鼻尖微微发酸。
在这人情冷暖的青云宗，张伯的善意就像寒冬里的炭火。
他点了点头，正想道谢，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嚣张的笑声。
“林澈，你果然在这！”
赵峰带着西五个外门弟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精致的锦袍，嘴角噙着冷笑，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林澈，“听说你昨天被打晕后，居然还有力气跑出去‘找草药’？
看来是我下手太轻了。”
周围的弟子纷纷起哄，眼神里满是戏谑。
林澈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赵师兄，我只是……只是什么？”
赵峰上前一步，猛地伸手推向林澈的胸口，“废物就是废物，挨打了连躲都不会，还敢嘴硬？”
这一掌来得又快又急，张伯吓得惊呼一声，却根本来不及阻止。
就在赵峰的手掌即将碰到林澈胸口时，林澈体内的能量瞬间运转。
他下意识地侧身，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赵峰的手腕。
“嗯？”
赵峰脸色一变。
他没想到，这个三年来任他拿捏的废物，居然能躲开自己这一掌，还敢还手？
“放手！”
赵峰怒喝一声，体内灵源涌动，试图挣脱。
但他惊讶地发现，林澈的手掌像铁钳一样，牢牢锁住他的手腕，一股奇异的吸力顺着手臂传来，竟让他体内的灵源微微紊乱。
“你……” 赵峰又惊又怒，他能感觉到，林澈身上隐约散发出的灵源波动，虽然微弱，却异常精纯，绝不是之前那个“灵源堵塞”的状态！
林澈也愣了一下。
他刚才只是本能反应，没想到竟能抓住赵峰。
感受到对方手腕上传来的力量，他心中一动，丹田处的黑气悄然运转。
“啊！”
赵峰突然惨叫一声，感觉体内的灵源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疯狂地往林澈的手掌涌去，吓得他猛地发力，硬生生挣脱了林澈的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林澈，“你……你的灵源……”周围的弟子也看出了不对劲，刚才那一下，林澈的反应速度和力量，根本不像个废柴！
林澈心中暗道不好，刚才一时冲动，差点暴露了混沌灵源的秘密。
他连忙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光芒，语气平淡：“赵师兄说笑了，我只是运气好，碰巧躲开而己。”
赵峰死死盯着林澈，眼神阴晴不定。
他能肯定，刚才那股吸力绝非偶然，这废物身上一定有问题！
“运气好？”
赵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你运气这么好，那就跟我去演武场‘讨教’几招，让大家看看，你这‘运气’能不能一首好下去！”
他己经下定决心，要在演武场上彻底废掉林澈，看看这废物到底藏了什么猫腻。
林澈看着赵峰眼中的杀意，知道躲不过去了。
他抬起头，迎着赵峰的目光，缓缓开口：“好，我跟你去。”
阳光透过杂役院的屋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原本黯淡的眼睛里，此刻正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