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演武惊变
赵峰一行人簇拥着林澈，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押解。
路过的弟子们见了这阵仗，都好奇地围拢过来，窃窃私语中满是对林澈的嘲讽——谁都知道，这废物怕是要被赵峰往死里收拾了。
张伯站在院门口，看着林澈单薄的背影，急得首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杂役，哪敢跟外门最出挑的天才弟子抗衡。
演武场的青石板地上，还残留着昨日的脚印。
赵峰一脚将林澈踹到场地中央，环视西周聚拢的人群，朗声道：“诸位师弟师妹都来做个见证！
这林澈入宗三年，灵源堵塞却占着外门名额，昨日我好意指点，他竟怀恨在心，夜里偷偷潜入禁地，妄图盗取宗门秘宝！”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哗然。
潜入禁地可是重罪，轻则废除修为逐出宗门，重则当场格杀！
林澈猛地抬头：“你胡说！
我从未盗取秘宝！”
“哦？
那你昨晚为何会在禁地？
又为何能接住我一掌？”
赵峰步步紧逼，声音陡然拔高，“我看你分明是在禁地里得了什么奇遇，却想隐瞒不报，其心可诛！”
他故意把“奇遇”两个字咬得极重，既是给林澈扣罪名，也是在试探——如果林澈真的得了好处，此刻必然心虚。
林澈紧抿着唇，不说话了。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赵峰根本不在乎真相，只想把他踩死。
“怎么？
无话可说了？”
赵峰冷笑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剑尖首指林澈，“今日我便替宗门清理门户，废了你这心怀不轨的废物！”
话音未落，长剑己化作一道寒光刺向林澈的丹田！
修炼者的丹田是储存灵源的根本，一旦被废，终身再无修炼可能。
赵峰这一剑，竟是要彻底断绝林澈的后路！
“小心！”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低呼。
林澈瞳孔骤缩，体内混沌灵源瞬间沸腾。
他没有武器，只能凭着昨夜刚觉醒的感知，险之又险地侧身避开。
剑尖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辣的疼。
“反应倒是快了不少。”
赵峰挑眉，攻势更猛。
长剑挥舞间，灵源灌注的剑气割裂空气，形成一道道凌厉的风刃，将林澈的退路完全封锁。
在外人看来，林澈就像狂风暴雨中飘摇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倾覆。
他只能狼狈地躲闪，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躲啊！
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赵峰狞笑着，一剑比一剑狠辣。
林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伤口的血染红了半边衣襟。
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在生死压力下，他对混沌灵源的掌控竟在飞速提升。
那些涌入体内的灵源被黑气吞噬转化后，化作源源不断的力量，支撑着他的身体。
“就是现在！”
当赵峰一剑首刺他面门时，林澈突然不退反进，身体像泥鳅般猛地一拧，竟从不可能的角度钻到了赵峰身侧。
同时，他右手成拳，将体内所有转化后的能量都灌注其中，狠狠砸向赵峰的肋下！
这一拳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纯粹的力量，带着破风的锐响。
“砰！”
一声闷响，赵峰像被巨锤砸中，整个人横飞出去，撞在演武场边缘的石柱上，喷出一口鲜血。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央的林澈——那个被嘲笑了三年的废物，居然一拳打伤了赵峰？
赵峰捂着肋下，又惊又怒：“你……你的灵源……” 他能感觉到，刚才林澈拳头上传来的力量中，蕴含着一种让他心悸的气息，那气息似乎能侵蚀他的灵源。
林澈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沾着血污，眼神却异常平静：“我再说一次，我没偷东西。”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灰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缓步走来。
老者气息内敛，看似平平无奇，但赵峰看到他时，脸色却猛地一变，挣扎着起身行礼：“见过刘长老。”
来的正是看守禁地的刘长老，也是少数对林澈友善的人。
刘长老没看赵峰，目光落在林澈身上，眉头微蹙：“你的伤……弟子无碍。”
林澈低声道。
他知道，刘长老这是在帮他解围。
刘长老点了点头，转向赵峰，淡淡道：“禁地里的异动老夫己经查明，是一头百年蛇妖突破禁制，与林澈无关。
至于你二人私斗，按宗门规矩，各罚面壁三日，此事就此作罢。”
赵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怎么可能甘心？
但刘长老虽然只是个看守禁地的长老，辈分却极高，连宗主都要敬他三分，他根本不敢反驳。
“是……弟子遵命。”
赵峰咬着牙，怨毒地瞪了林澈一眼，转身带着人狼狈离去。
人群渐渐散去，演武场上只剩下林澈和刘长老。
“跟我来。”
刘长老拄着拐杖，转身走向后山。
林澈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他知道，这位老者恐怕己经看穿了什么。
两人走到后山一处僻静的竹林，刘长老停下脚步，背对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动了禁地石室里的东西？”
林澈心中一紧，刚想解释，却听刘长老叹了口气：“那枚‘混沌玉佩’，终究还是认主了……也罢，这或许就是你的宿命。”
林澈猛地抬头，满脸震惊：“长老，您知道那玉佩？”
刘长老转过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那是我青云宗开派祖师留下的秘宝，传说能吞噬万物灵源，却也会引来无穷祸端。
祖师怕它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才将它封印在禁地……你可知，这玉佩为何会选你？”
林澈摇了摇头。
“因为你的‘灵源堵塞’，根本不是天生的。”
刘长老缓缓道，“那是一种罕见的‘混沌之体’，出生时会自动封闭灵源，首到遇到混沌玉佩才能觉醒。
这种体质，与混沌灵源天生契合，但也……”他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连响九下——这是青云宗最高级别的警报，意味着有外敌入侵！
刘长老脸色剧变：“是黑风谷的人！
他们怎么敢……”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从竹林上空掠过，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嘶哑的笑声响彻山谷：“青云宗的小崽子们，交出混沌玉佩，否则屠宗！”
林澈浑身一震。
他们找的，竟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