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符咒镇宅,铁铺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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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下得黏糊糊,云铁庐的青石板缝里快长出青苔。

云杫月踩着长凳,踮脚往门楣上糊符咒,黄纸裁得歪七扭八,朱砂画的剑穗拖到鼻尖,被她呼出的气吹得晃晃悠悠。

“左一点,再左一点……” 她对着门板倒影比划,脚下长凳突然吱呀晃了晃。

“娘嘞!”

她手忙脚乱抓门檐,后腰铜铃铛叮铃哐啷响 —— 那是上个月熔了半截断剑箍做的,说是驱邪,实则走路快了能吵得人脑仁疼。

总算粘牢符咒,她跳下来时被门槛绊了个趔趄,后脑勺磕在门柱上。

“嘶 ——” 她捂着后脑勺蹲下去,瞥见门槛边竹筐,里头五个烤红薯焦黑开裂,是昨晚用炼剑余温煨的。

雨停了,檐角水珠砸在红薯上滋滋响。

云杫月捡个最大的掰开,金灿灿的瓤冒热气,甜香混着焦糊味钻鼻子。

“还是我的炭火烤得地道。”

她边吹边咬,烫得首吐舌头,“街口老张记的哪有这股铁腥气……”院外突然传来 “砰” 的踹门声,云杫月嘴里的红薯差点喷出来,手忙脚乱把半截红薯塞怀里,抹嘴往铺子里钻。

铺子里乌烟瘴气,铁砧上放着没打完的菜刀,刃口刚磨出雏形。

云杫月抓起菜刀往炭堆里塞,又把墙角蓝布册子往灶膛后推 —— 那是《淬火秘录》,她爹临终前塞给她的,说能让铁器照见人心。

她爹还说,这本事惹了祸,得藏着,尤其不能让断魂谷的人瞧见。

“谁啊?

买刀还是打锄头?”

云杫月扒着门帘往外看,故意压粗嗓子装少年郎。

院门口站个黑劲装汉子,肩宽背厚,腰间墨玉牌刻着 “谷” 字。

汉子瞪着门楣符咒,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

“你是这铁铺的掌柜?”

汉子嗓门跟打雷似的,脚边躺着块被踹掉的木屑。

云杫月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堆笑从门帘后钻出来,顺手紧了紧头上幞头 —— 这玩意儿勒得头皮疼,可她爹说,姑娘家抛头露面打铁匠,容易被人嚼舌根。

“正是小的。”

她弓腰拱手,左边嘴角梨涡陷得深,“客官要打什么?

菜刀锋利,锄头结实,砍柴刀能劈三指粗的木头……少废话。”

汉子抬手打断,眼神扫过院子,落在铺子门口,“我家主人要打柄剑,听说你这儿有门道。”

云杫月心里更慌。

打剑?

她这半年净打农具,最多给猎户做把猎刀,从没敢接铸剑的活计。

“客官说笑了。”

她挠头往后退,后腰铜铃铛又响,“小的就会打些粗笨家伙,铸剑那是大师傅才干的事,您该去城里老字号……我家主人说了,就要你铸。”

汉子往前逼近,墨玉牌在晨光里泛冷光,“三天后,我来取剑。”

不等云杫月回应,他掏出个沉甸甸钱袋扔地上。

钱袋裂开,银锭子滚出来,在青石板上转了好几个圈。

“这是定金。”

汉子目光像刀子刮过她的脸,“若是铸得不合心意,或是敢耍花样 ——” 他拍了拍身后佩刀,刀鞘相撞发出闷响,“这铁铺,怕是保不住了。”

汉子转身刚拐进巷口,就撞见个穿月白锦袍的公子。

他慌忙单膝跪地,额头快贴到地面:“少主。”

段宴秋手里转着枚玉扳指,声音没什么温度:“说了让你别用这副嘴脸,吓到人怎么办?”

“属下该死。”

黑石头埋得更低,“但这铁铺看着寻常,不拿点手段,怕他们糊弄少主。”

段宴秋瞥了眼巷深处的铁铺门帘,嘴角勾了勾:“我要的不是剑。”

黑石一愣:“可属下己经……无妨。”

段宴秋抬脚往里走。

云杫月刚把银子揣进怀里,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她心里咯噔一下 —— 这脚步声跟刚才那汉子的粗笨不同,轻得像猫爪子挠地。

她慌忙把刚从房梁上抱下来的木盒子塞回灶膛,抓过账本盖住,转身时差点撞翻铁砧旁的炭盆。

院门没关,穿月白锦袍的公子正站在门口,手里的油纸伞斜斜搭着,伞尖的水珠顺着伞骨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他瞧着地上的银锭子,眉梢微微挑着,像是觉得有趣。

“你是……” 云杫月往后缩了缩,后腰的铜铃铛被动作带得响了两声。

段宴秋抬眼,目光落在她沾着炭灰的鼻尖上,又扫过她腰间叮当作响的铜铃,忽然笑了:“刚才我家护卫来订剑?”

云杫月心里一紧 —— 这人竟是那凶汉的主子!

她攥着账本的手沁出冷汗,脸上却挤出笑:“是呢是呢,不过小的实在不会铸剑,您看这定金……不用退。”

段宴秋走进院子,靴底碾过地上的银锭子,发出细碎的摩擦声,“我要的不是剑。”

云杫月愣住了:“啊?”

“听说你这儿的铁器,能照见些特别的东西。”

他走到铁砧旁,指尖轻轻碰了下刚打好的菜刀刃,“比如…… 人心?”

“哐当” 一声,云杫月手里的账本掉在地上。

她瞪圆了眼,看着眼前的公子 —— 他怎么知道?

段宴秋弯腰捡起账本,指尖划过封面上 “云记铁铺” 西个字,忽然转头看她,眼里带着点戏谑:“三日后,我来取件东西。

不用是剑,能照见东西就行。”

他把账本递回来,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指了指门楣上的符咒:“这朱砂画得不错,就是剑穗歪了。”

云杫月僵在原地,首到那抹月白身影消失在巷口,才猛地瘫坐在地上。

后腰的铜铃铛还在响,可她这会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的 —— 这人不仅是那凶汉的主子,还知道她家铁器的秘密!

灶膛里的木盒子被炭火烘得发烫,她心里却清明起来:这三日,怕是难熬了。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红薯,焦黑的皮上沾着点银粉,是刚才捡银子时蹭上的。

甜香还在,可她这会子,半点胃口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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