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蓝光映着他冻得发红的鼻尖,桌角的泡面桶己经堆了三个——为了赶在春节前完成压缩算法的核心模块,他己经三天没怎么合眼。
“还差最后一个逻辑闭环。”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突然停滞。
这段算法源自他对“星尘代码”中空间压缩原理的简化,若是能成功,视频文件的传输效率将提升十倍,这在拨号上网还没完全淘汰的年代,无异于一场技术革命。
阁楼的门被推开,寒风卷着雪沫灌进来。
房东大妈探进头:“小林,房租再拖下去,我可真要换锁了。”
林凡连忙从抽屉里摸出一沓皱巴巴的零钱,是他给软件公司做外包攒下的:“张姨,先付一半,剩下的下个月肯定补上。”
他知道,这点钱只够撑到月底,可算法测试还需要买服务器,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大妈数着钱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放着好好的高中不上,整天捣鼓这破电脑有啥用?
隔壁家阿强都去电子厂上班了,一个月能挣两千呢。”
门关上的瞬间,林凡盯着屏幕苦笑。
他没法解释,自己不是在“捣鼓”,是在抢时间。
记忆里,2005年美国会推出一款名为“极速压缩”的软件,凭借专利壁垒垄断了全球市场,后续衍生的技术壁垒,首接导致国内视频编码领域落后了整整十年。
“绝不能让历史重演。”
他咬了咬牙,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他用课余时间写的股票分析程序,基于未来几年的股市走向,精准标记了几个即将暴涨的妖股。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用信息差换启动资金。
三天后,林凡揣着从股市赚来的第一笔“巨款”——五万块,走进了中科院计算所的大门。
接待他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镜,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少年,手里捏着打印出来的算法手稿,满脸怀疑:“你说你的算法能把1G的视频压到100M?
还不损失画质?”
“您可以测试。”
林凡平静地递过U盘,“如果失败,我分文不取。”
测试室里,三个研究员围着服务器忙碌。
当压缩后的视频在显示器上流畅播放,清晰度与原文件几乎无差时,老教授猛地站起来,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反复验证了三次,才不敢置信地看向林凡:“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的熵编码模型,完全跳出了现有的框架!”
“是基于分形几何和混沌理论的结合。”
林凡简单解释,他刻意模糊了“星尘代码”的痕迹,只说是“偶然想到的思路”。
老教授突然抓住他的手:“少年人,你这技术要是能产业化,能救多少企业!”
他指着窗外,“你知道吗?
现在国内做视频网站的,光是服务器存储成本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美国的压缩技术授权费更是狮子大开口!”
那天下午,林凡拿到了人生第一份技术转让合同——中科院以五十万的价格买下算法的非独家使用权,同时支持他成立公司进行商业开发。
签字时,他的手微微发颤,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历史的轨迹己经开始偏移。
春节过后,林凡的“星云科技”在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办公室里挂牌。
员工只有三个——他的同桌王磊,一个对编程痴迷的胖子;还有两个被他从电子厂“挖”来的技术员,因为看不惯国外设备商的傲慢,愿意跟着这个毛头小子赌一把。
“第一单生意,我己经联系好了。”
林凡把一份合同拍在桌上,“市电视台的点播系统改造,他们被美国公司坑了两次,现在急着换国产方案。”
王磊看着合同上的金额,眼睛瞪得溜圆:“三十万?
咱们能搞定吗?”
“肯定能。”
林凡点开设计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参数,“而且我加了个附加条件——让他们的技术人员全程参与,咱们不光要卖产品,还要教他们怎么自己迭代。”
他想起在异域空间时,九尾灵狐不仅给了信物,更教会了他们辨别危险的方法。
真正的强大,从来不是独自领先,而是带着更多人一起跑。
改造工程进行到一半,麻烦找上门了。
美国“极速压缩”公司的亚洲区代表带着律师函出现在电视台,指着林凡团队的设备:“这是侵权!
你们用的核心逻辑,和我们的专利高度相似!”
林凡早有准备,他拿出公证过的开发日志,时间线清晰地证明自己的算法独立研发,比对方的专利申请时间早了整整七个月。
“而且。”
他调出一组数据,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们的压缩率是10:1,我们是15:1,能耗还比你们低30%。
如果这也算侵权,那只能说,你们的技术太落后了。”
代表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却只能悻悻离开。
电视台的技术总监拍着林凡的肩膀大笑:“小林,你可真是给咱们长脸!
这帮老外,总算有个人能治治他们的傲气了!”
那天晚上,团队在路边摊庆祝。
王磊啃着烤串,含糊不清地问:“凡子,你说咱们以后能做到多大?”
林凡望着远处写字楼的灯火,那里有不少跨国公司的中国总部。
他想起“星尘代码”里关于文明迭代的描述:真正的突破,往往始于一个看似不可能的开始。
“不知道。”
他举起可乐罐,“但至少,得让他们知道,中国的程序员,不是只会抄代码。”
夜风里,少年们的笑声混着烤串的香气,飘向沉沉的夜空。
没人知道,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正孕育着一场足以撼动全球科技格局的风暴。
而风暴的中心,那个曾在异域空间挥舞神器的少年,正用代码作武器,在另一条赛道上,续写着属于他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