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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棠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刺目的红——红帐,红被,以及身上沉重的红嫁衣。

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发腻的合欢香气,熏得人头疼。

这……不是阴曹地府!

她僵硬地转动脖子,骨头发出轻微的响声,目光定在头顶那根雕刻着缠枝莲纹的楠木房梁上。

这根梁,是她死前最后看到的,上面还悬着冰冷的三尺白绫。

心脏在胸腔里狠狠撞击,难道在做梦?

她将指甲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传来,真实得让她指尖发颤,这不是梦!

她回来了,回到了建安十七年,永宁侯府嫡次女虞晚棠嫁入承恩公府冲喜的那个新婚之夜。

前世的记忆碎片裹挟着临死前的绝望和全族被屠戮的血腥味冲入脑海,父亲被诬谋反斩首,母亲悬梁,兄长流放途中被乱箭射杀,而她,被暴君萧绝掳入宫,只因眉眼像他早逝的白月光。

最后,白月光死而复生,而她,却被扣上“巫蛊”罪名,赐白绫勒死,行刑那日,全京城都在庆贺那个碍眼的替身终于死了。

恨意像毒藤缠紧心脏,掌心的刺痛,比起前世,算得了什么?

“吱呀——”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带进一阵凉风,吹得烛火摇晃。

虞晚棠身体绷紧,她维持盖头未揭,倚靠床柱的姿势,透过朦胧红纱看向门口。

一个穿着水红色锦缎裙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只见她妆容精致,发髻插着赤金点翠凤钗,是她的嫡姐,永宁侯府的明珠,虞锦棠。

前世,就是这个她敬重的嫡姐,亲手把她推进地狱。

虞锦棠嫉妒她的调香天赋,用邪术掠夺,让她成了“废物”,虞家“谋逆”,也有这位嫡姐的手笔,而将她献给暴君换取家族生机的“美名”,也是虞锦棠的主意。

“晚棠妹妹,”虞锦棠声音娇柔,像裹了蜜的刀子,“可还习惯这承恩公府?

委屈你了,这冲喜……唉,都是命。”

她走近床边,带来浓郁的脂粉香和一种被修饰过的冷香。

虞晚棠没动,也没应声,红盖头遮住了她眼底冰冷的目光。

虞锦棠不在意她的沉默,语气里有一丝急切:“说来真是老天开眼,前些日子,我得了一些上好的龙涎香,品质极佳,赶着妹妹新婚,特意调了味‘春宵引’给妹妹添喜。”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鎏金小香盒。

她掀开盒盖,一股难以言喻的浓香瞬间炸开,霸道地盖过合欢香。

那香气甜腻发齁,带着妖异的穿透力,充斥房间,熏得人喘不过气来。

“好香!”

门口一个小丫鬟忍不住低呼,满脸陶醉。

虞锦棠唇角勾起矜持得意的弧度:“这‘春宵引’最是助兴,妹妹今夜……”她话未说完,意有所指。

红盖头下,虞晚棠嘴角也微微勾起,冰冷没有温度。

就是现在!

她猛地抬手,一把掀开沉重的大红盖头,刺目的烛光涌入眼中,虞晚棠眯了下眼,随即睁开,脸上没有新娘的羞怯惶恐,只有沉静的眼眸,目光锐利如刀,首刺虞锦棠。

虞锦棠笑容僵住,被这动作和那双冰冷的眼睛惊得后退半步,香盒差点脱手。

“春宵引?”

虞晚棠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压过了浓香。

她站起身,赤红嫁衣如火铺开,一步步逼近虞锦棠。

“姐姐这‘春宵引’,用料当真别致。”

她目光落在香盒上,带着审视和嘲弄:“龙涎香?

呵!”

那笑声仿佛淬满冰渣。

“真正的龙涎香,需抹香鲸腹中沉积百年以上的病理性结石,历经海水冲刷,阳光曝晒,才能褪去腥臊,蕴养出醇厚悠远,层次分明的独特香气。”

虞晚棠语速平缓,每个字像冰珠砸地。

“你这盒子里装的,是最下等的粗制货,腥臭难当,杂质横生。”

她伸出刚掐破还渗着血的手,指尖在香盒里刮了些许深褐膏体。

“为了掩盖劣质的腥臭,强行催发所谓的‘浓香’,”虞晚棠将沾着膏体的指尖举到眼前,目光如冰刃一般刺入虞锦棠惨白的脸上,“姐姐,你往里面掺了什么?

是尸油?

还是……那见不得人的‘息肌丸’?”

“尸油”和“息肌丸”两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死寂的空气里。

“嗡——”门口丫鬟瞬间炸开,惊恐吸气,刚才陶醉的小丫鬟猛地捂嘴干呕。

“你……你胡说八道!

血口喷人!”

虞锦棠的脸由白转青再涨红,端庄面具碎了一地,只剩扭曲的惊怒和被戳破秘密的慌乱,她尖声反驳,声音贯彻整个房间,握着香盒的手指关节骤然发白。

“胡说?”

虞晚棠微微歪头,眼神残酷,指尖一弹,将那点沾着膏体的血污,弹进旁边烛台火焰里。

“滋啦——”火焰瞬间发出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爆响。

一股混合焦糊与动物油脂燃烧的恶臭,猛地从烛台弥漫开来,霸道地压过甜腻的“春宵引”,狠狠地钻入每个人的鼻腔。

“呕……”小丫鬟扶着门框干呕,其他人脸色煞白掩住口鼻,看向虞锦棠和香盒的眼神充满惊惧和嫌恶。

虞锦棠如遭雷击,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握着香盒的手抖不停颤抖,那股恶臭味扼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辩驳,她精心构筑的形象也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

“你……你这个……”虞锦棠嘴唇哆嗦,怨毒目光几乎要将虞晚棠活剥生吞,那眼神,和前世虞晚棠被勒死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虞晚棠心底最后一丝对血脉亲情的微弱期望,彻底熄灭。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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