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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十七年冬,雁门关外五十里。

北风卷着碎雪,掠过枯黄的野草,发出刀锋般的啸声。

裴琰勒马立于山岗,玄铁重甲上凝着霜,眉间落了几片雪,却掩不住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将军,前方有动静。”

副将赵青压低声音,指向官道尽头。

裴琰眯眼望去——风雪中,十余骑黑衣人正追逐着一辆青布马车。

马蹄踏碎薄冰,扬起迷蒙雪雾。

马车帘幕翻飞间,隐约可见一抹素白身影,似雪中折翼的鹤。

“马贼?”

赵青按住刀柄。

裴琰未答。

他目光锁住马车前辕——那里钉着枚青铜徽记,是江南皇商沈家的标记。

“救人。”

三十铁骑如黑云压下山岗。

裴琰马鞭破空,乌骓马西蹄生风,转瞬横拦在追兵与马车之间。

他未拔剑,只将鎏金马鞭凌空一甩,鞭梢如毒蛇吐信,抽得为首黑衣人脸上绽开血痕。

“雁门守将在此,尔等找死?”

黑衣人见玄甲军旗,顿时作鸟兽散。

裴琰下马走向倾覆的马车,靴底碾过染血的雪,咯吱作响。

车厢旁蜷着个年轻公子,月白狐裘沾满泥污,却遮不住通身清贵气度。

那人抬头时,裴琰呼吸一滞——眉如远山含黛,眼似寒潭映月。

左眼角一粒朱砂痣,恰似雪地里落红梅。

公子咳嗽着撑起身子,广袖滑落,露出腕间一枚青玉镯:“在下……江南沈氏,沈砚。”

声音清冷,却因喘息带了几分温软。

裴琰这才注意到翻倒的车厢旁散着账册与算盘。

赵青低声道:“是岁贡入京的商队。”

他伸手去扶,触到沈砚手腕时心头微跳——冰肌玉骨,竟比塞北的风雪更冷三分。

当夜,雁门关将军府里地龙烧得正旺,沈砚裹着裴琰的墨狐大氅,在灯下细说原委。

原来他押送岁贡途经太原,发现边关军饷被层层克扣,遂暗中记下证据,不料遭官府追杀。

“沈公子可知揭发此事会得罪多少人?”

裴琰摩挲着青瓷酒盏,目光如刃。

烛火在沈砚眸中跳动:“家父教导,商道即仁道。”

他忽然轻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将军戍边多年,当知将士们缺衣少食的苦。”

啪!

裴琰猛然拍案。

沈砚指尖一颤,却见年轻将军眼底燃起灼灼火光:“杜工部此诗,裴某每读皆觉胸中块垒难消!”

他解下腰间酒囊仰头痛饮,琥珀酒液顺着喉结滚入铠甲,“沈公子若不嫌,共饮一杯?”

沈砚怔然,继而轻笑,接过酒囊时指尖不经意擦过裴琰虎口的旧伤。

两人就着炉火谈诗论剑,从《孙子兵法》到《长门赋》,竟似故交重逢。

窗外雪落无声,裴琰望着沈砚眼角的朱砂痣,忽觉塞北寒夜也有了温度。

三日后,雪霁天晴。

沈砚必须启程赴京。

裴琰亲自护送三十里,临别解下随身的玄铁匕首递去:“见此如见故人。”

沈砚垂眸,解下腰间羊脂玉佩相赠。

玉上雕着并蒂莲,背面刻“平安”二字:“愿将军……岁岁平安。”

马蹄声远,裴琰在官道上伫立良久,首到那抹月白彻底消失在山岚中。

赵青打趣:“将军莫不是看上沈公子了?”

裴琰笑骂着挥鞭,却摸到怀中玉佩——温润如那人腕间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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