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夜的共鸣
口袋里的半张文件己经被体温焐干，"时空节点" 西个字的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渍，像某种不祥的图腾。
他试着将手掌贴在生锈的铁轨上，异能发动的瞬间，铁锈剥落的轨迹在视野里凝成金色的细线。
三天前只能让物体慢放 0.3 秒的能力，现在己经能维持五秒的凝滞状态，但代价是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有根烧红的钢针在里面搅动。
"叮 ——"自动贩卖机的提示音突然刺破雨幕。
林默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校服的女生正抱着可乐罐发抖，湿透的裙摆紧贴着小腿，露出脚踝上淤青的指印。
她的异能在恐慌中失控了，罐身上凝结出细密的冰花，沿着指缝蔓延到手腕。
"别害怕。
" 林默放低声音，慢慢摊开手掌，"我也是觉醒者。
"女生的瞳孔突然收缩，可乐罐 "咔嚓" 一声冻成冰坨。
她转身就跑，却在台阶处绊倒，书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林默的异能下意识发动，飞行的圆珠笔在半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他看清了笔记本封面上的名字 —— 苏晓。
"他们也在找你？
" 林默捡起那本印着樱花图案的笔记本，扉页里夹着张觉醒登记卡，D 级异能：低温凝结。
苏晓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冰碴顺着皮肤爬上来："你见过会动的影子吗？
" 她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它们没有实体，却能把人的骨头捏碎......"铁轨尽头传来金属摩擦的尖啸。
林默拽着苏晓滚进检修通道，黑暗中，两团扭曲的黑影正沿着墙壁蠕动，所过之处，混凝土表面结出蛛网般的裂痕。
他突然想起陈教授文件里的插图，那幅标注着 "影噬者" 的素描，与眼前的怪物惊人地相似。
"集中精神！
" 林默按住苏晓冰凉的手背，将异能传导过去的瞬间，整个通道陷入诡异的寂静。
黑影的移动速度骤减，它们边缘的黑雾在慢放时空中凝成颗粒状的光点。
苏晓惊讶地发现，自己制造的冰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厚，在地面拼出闪烁的冰镜。
"它们怕光！
" 苏晓突然喊道。
冰镜反射着应急灯的红光，黑影在光线下剧烈扭动，发出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声响。
林默趁机拽着她冲出通道，雨水打在脸上生疼，却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跑到街角时，苏晓突然指向天空："看那里！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倾泻而下的瞬间，林默看见城市上空漂浮着无数透明的节点，像悬在夜幕中的玻璃珠。
异能在此时产生强烈的共鸣，他的视野突然拔高，仿佛站在摩天楼顶端俯瞰整座城市 —— 那些节点正在缓慢旋转，彼此间连着银光闪闪的细线，构成一张巨大的网络。
"时空节点......" 林默喃喃自语，口袋里的文件突然发烫。
他这才注意到文件背面用荧光笔标着坐标，其中一个红点正对应着他们脚下的位置。
阴影里传来沉闷的枪声。
林默猛地将苏晓推开，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在慢放时空中留下橙红色的弹道残影。
三个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正穿过雨幕走来，为首者的面具上刻着衔尾蛇图案，与杀死陈教授的凶手如出一辙。
"找到你了，时空褶皱接触者。
" 面具人举起枪口，林默却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笑了。
掌心的灼热感达到顶峰，他第一次主动掌控了异能的节奏。
子弹在距眉心三厘米处停滞，苏晓制造的冰锥恰好破空而来，将弹头冻成碎裂的冰晶。
林默踏着慢放的时间流冲向敌人，每一步都在地面踩出冻结的脚印，那些透明的时空节点在他身边亮起，像环绕着星辰的河流。
当第一个黑衣人被冰锥刺穿喉咙时，林默终于明白陈教授未说完的话。
E 级异能从不是枷锁，而是钥匙 —— 当他与时空节点产生共鸣的刹那，整个世界都成了他的武器。
雨水中，他的瞳孔映着漫天光点，那是属于觉醒者的、真正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