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布偶猫与面包车
任灵看着她拨了社区警务室的电话，嘴里颠三倒西地重复着“银灰色面包车废品站富贵”，忽然觉得手心有些发麻。
“小任，你……你是不是见过富贵？”
王阿姨挂了电话，眼神里带着探究，“这几天没见你出门啊。”
“可能是……猜的？”
任灵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我昨天倒垃圾，好像瞥见那边有辆面包车，至于划痕……布偶猫毛长，说不定蹭到车身上，留下痕迹了？”
这个解释连她自己都不信，王阿姨却点了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对！
富贵就爱往车上爬！
肯定是它！”
两人站在楼道里等消息，空气里弥漫着王阿姨身上的护手霜味和任灵没散尽的纸箱味。
任灵数着楼梯扶手上的裂纹，脑子里反复回放刚才那阵奇异的触感——不是幻觉，那画面太清晰了，就像她亲身经历过一样。
二十分钟后，楼下传来警笛声，紧接着是王阿姨惊喜的尖叫。
任灵跟着跑下楼，看见两个警察正从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底下抱出一只雪白的布偶猫，车身上果然有一道浅浅的划痕。
“这猫藏得够深的，”一个年轻警察笑着说，“要不是老人家说得具体，我们还真不好找。”
王阿姨抱着失而复得的富贵，眼泪又下来了，这次是笑着哭的：“谢谢你们！
谢谢小任！
你真是阿姨的福星！”
任灵干笑着摆手，目光落在那辆面包车上。
车主是个收废品的大叔，正挠着头解释：“前天路过这小区，听见猫叫，以为是野猫，没在意……”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车门把手，鬼使神差地想再碰一下，看看会不会有新的画面涌进来。
可指尖刚要触到冰凉的金属，她又猛地缩了回来——太诡异了，还是别碰为好。
回到出租屋，任灵把自己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刚才那瞬间的“感知”到底是什么？
是压力太大出现了幻听幻视？
还是……这双手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她抬起右手，摊开掌心。
这是一双很普通的手，手指不算纤细，虎口处还有道小时候学骑车摔的疤。
就是这双手，敲过十年键盘，搬过今天这些沉重的纸箱，怎么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肯定是累糊涂了。”
任灵喃喃自语道，同时用力地甩了甩手，似乎这样就能将那股不祥的预感像甩走一只讨厌的苍蝇一样甩掉。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爬上床，拉过薄被，像一只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蒙住。
然而，那股暖烘烘的毛毯味、淡淡的烟草味，以及车轮颠簸的触感，却像被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无法将它们驱赶出去。
这些感觉就像是一群调皮的小精灵，在她的脑海里肆意嬉戏，让她的思绪愈发纷乱。
她翻来覆去，试图用睡眠来驱散这些恼人的感觉，但却始终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