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把我打出尿来,没种出来挨揍是吧?”
楚阳在隔间里攥紧拳头,碎玉烫得像块烙铁。
他试着调动早上那股暖流,可灵能像群调皮的泥鳅,在血管里东游西窜就是不肯听话。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发白,额角还沾着刚才逃跑时蹭到的灰尘。
“阳哥要不咱从窗户跳吧?”
老三扒着气窗使劲拽,铁栏杆纹丝不动,“这破厕所比监狱还结实 —— ***他们开始砸门了!”
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锁芯处己经裂开细缝。
楚阳突然想起昨天送外卖时看到的消防斧,正挂在走廊尽头的墙上。
他摸了摸裤兜,碎玉的温度突然降了下去,像块普通的石头。
“老三,帮我顶住门!”
他拽下隔间门的插销,趁着外面撞门的间隙钻了出去。
赵强带来的两个黄毛正抬脚猛踹,被突然窜出的楚阳撞得人仰马翻。
“抓住他!”
赵强捂着还在发颤的后腰,指挥着手下围上来。
楚阳眼疾手快抄起拖把,木质杆柄在他手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 灵能又开始不安分了,木纹里渗出淡淡的银光。
拖把横扫出去带起一阵风,正打在黄毛的膝盖弯。
那小子惨叫着跪倒在地,楚阳趁机冲过走廊,手指刚碰到消防斧的塑料柄,身后突然传来破空声。
他下意识侧身,一根钢管擦着鼻尖砸在墙上,混凝土碎屑溅了满脸。
赵强举着另一根钢管追过来,校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被尿浸湿的骷髅头 T 恤:“让你躲!
今天我废了你 ——”楚阳握住消防斧的瞬间,碎玉猛地爆发出灼热。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手臂钻进斧头,金属表面浮现出流动的银纹。
斧刃劈开空气的呼啸声突然变得尖锐,竟像把开了刃的长刀。
“小心!”
老三抱着拖把杆扑过来,正好撞在赵强后腰。
钢管偏离方向砸在旁边的饮水器上,蓝色的塑料外壳瞬间裂开,水流喷涌而出。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了个方向,镜头对准了天花板。
医务室的暗格里,颜如玉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实时画面 —— 楚阳挥斧格挡的动作被放慢十倍,灵能流转的轨迹像条发光的银蛇。
“灵能传导率 63%,情绪波动过大导致失控风险……” 她从抽屉里拿出个银色针盒,里面的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看来需要帮他收收力。”
走廊里的水己经积到脚踝。
楚阳踩着水退后几步,消防斧在手里越来越沉,斧刃竟开始发烫。
赵强的手下抄起扫帚拖把围上来,其中一个黄毛举着半截桌腿,眼看就要砸到楚阳后脑勺。
“小心后面!”
老三的提醒慢了半拍,楚阳只觉得后颈一麻,像被蜜蜂蛰了下。
他猛地转身,灵能顺着斧头狂涌而出 —— 消防斧劈在桌腿上,本该火星西溅的碰撞却异常安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根实心松木桌腿,竟像块豆腐似的被斧刃切开,断面平整得能看到年轮。
黄毛举着半截木头僵在原地,裤裆慢慢渗出深色的水渍。
楚阳自己也懵了。
他看着斧刃上跳动的银火,突然想起食堂那根被打穿的柱子。
赵强带来的人吓得连连后退,连赵强本人都忘了举钢管,只是张着嘴喘气。
“还…… 还打吗?”
一个黄毛颤声问。
赵强咽了口唾沫,突然扔掉钢管转身就跑:“今天算你狠!
有种别出校门!”
手下们作鸟兽散,走廊里只剩下楚阳和抱着拖把杆的老三。
消防斧上的银火渐渐褪去,留下几道深色的灼痕。
楚阳把斧头挂回墙上,发现自己的掌心被烫出个月牙形的红印。
“阳哥……” 老三突然指着他的胳膊,“你的伤口……”楚阳低头,刚才被混凝土碎屑划破的小臂正在快速愈合,结痂的血痕像被橡皮擦抹过似的消失了。
他慌忙把袖子拉下来,碎玉的温度又降了下去,这次竟透着股凉意。
“别告诉任何人。”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老三重重点头,突然压低声音:“我懂!
这是童子功的罩门对不对?
不能让女生看见!”
医务室的门虚掩着,飘出消毒水的味道。
楚阳刚走到门口,里面突然传来个清冷的女声:“进来处理下伤口吧,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他推门进去时,白大褂的衣角正从屏风后闪过。
颜如玉戴着蓝色口罩,只露出双漆黑的眼睛,手里拿着个碘伏瓶:“刚才在走廊挺威风啊,用消防斧劈桌子腿的功夫,是哪个山头学的?”
楚阳的后背突然绷紧。
他注意到女医生的白大褂领口,别着枚月牙形的玉徽章,和自己兜里的碎玉一模一样。
“我……” 他刚想开口,颜如玉突然抓起他的手腕,棉签蘸着酒精狠狠按在还在愈合的伤口上。
刺痛感像针似的扎进来,楚阳却硬生生没哼出声。
但他能感觉到,碎玉在裤兜里剧烈跳动,灵能像被激怒的野兽撞着血管 —— 这女医生绝对不简单。
颜如玉盯着他的眼睛,棉签又用力拧了拧:“不疼?
看来恢复能力确实不错。”
她突然笑了笑,口罩下的嘴角弯起个好看的弧度,“听说你还会修柱子?
要不要来医务室***修病床?”
楚阳猛地抽回手,伤口己经完全长好了,只留下淡淡的红印。
他摸了摸裤兜,碎玉不知何时变得冰凉。
窗外的操场上,体育课的哨声尖锐地响起,惊飞了树梢上的麻雀。
“我还有事。”
他转身就走,没注意到颜如玉从针盒里抽出根银针,在他出门的瞬间弹了出去。
银针擦着他的脚踝钉进门框,针尖还在微微颤动,上面缠着根几乎看不见的银线。
走到楼梯口时,楚阳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回头望向医务室的窗户,窗帘被风掀起一角,隐约能看到道白大褂的影子,手里似乎握着什么长条状的东西,黑布包裹着,形状像把刀。
裤兜里的碎玉,又开始发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