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时间忘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立场问这句话。
“没有,”温时念也是一怔,随即把话盖了过去,“那个…不好意思,刚才的气氛,我顺嘴就把你聊进去了。”
“不用抱歉,我是认真的。”
没有立场,那就开始制造立场。
“嗯,......啊?”
温时念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似乎在重新确认眼前男人话里的意思。
“你刚才的提议,我同意。”
傅斯年转了下手腕上的钢表,视线淡淡的从温时念惊诧的脸上掠过。
“如果你要结婚的话,联系我。”
说完,傅斯年从容地拿出了一张名片,首接搁置在床头柜上。
“等你电话。”
深灰色的西服修饰着挺拔的腰身,傅斯年不疾不徐地扭好银扣,横着两条颀长平首的腿,离开。
嘈杂的病房,突然静谧得针落可闻。
输液管的滴答声,混着傅斯年的话,重复地敲击在她的心上。
温时念的脑子嗡嗡作响。
伸手取过那张黑底烫金的名片。
傅斯年,翎非集团首席执行官。
“诈骗,一定是诈骗。”
当晚,温时念做了个梦,梦里这个叫傅斯年的和她推断的差不多,就是看她有点漂亮,有点身材,还听见了她是个黄花大闺女,准备把她拐到缅北去。
他伸出手,引诱着她…走向他。
深冬的寒意被元旦的热闹掩盖。
温时念被一连串的***吵醒。
半眯着惺忪的睡眼,摁下接听,就迎来宋岚英一阵劈头盖脸的质问,“你疯了是不是,所有人都己经知道我的女儿,马上要和个年轻有为的人结婚…”温时念闭上眼嘟囔,“那是你的事。”
“什么我的事,这要是掰了,人家闲话那肯定是往你身上扯。
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温时念将手机扔到床尾,烦。
但那念叨跟乌鸦叫似的毫不停歇,“还有你爸的投资亏了那么多,都是人小方填上的,你跟人闹什么脾气?
我真是太惯着你了!
还有…”啊啊啊。
温时念一下掀开被子坐起身,飞扑过去摁了挂断键。
半梦半醒地瘫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温时念才愣愣回过神。
这个方聿风速度够快的,这么早报告就打到她爸妈那里去了。
说起来,她爸近年沉迷投资却总是失败,方聿风明面上就帮了有小七位数,更不知道背着她又填了多少。
她自从毕业后淡圈,储蓄并不多。
当时爱得热烈,方聿风说一切有他扛,让她学习把重心放在家庭上,以提前适应他们未来的婚后模式。
她也心甘情愿将大后方处理的井井有条。
谁知,爱意腰折。
想罢,温时念翻开通讯录,拨通了一位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友任琳的电话。
“琳,我是时念,你今天方便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黄昏时刻,任琳坐在她俩母校旁的火锅店,听完整件事后,不由得愤慨唏嘘。
“没想到,你们这么对模范眷侣,居然也没能逃得过世俗爱情的劣根性。”
当时,温柔金融才子苦追美艳摄影系花的爱情故事,羡煞众人。
“我也没想到,原来爱真的是有时效性的。”
温时念盯着开滚的汤,略微苦涩。
“好啦,所以你是想重出江湖?”
“…嗯!
我想请你帮忙联络时尚方面的合作。
我想过了,这个圈子自带极高的热度与话题,这或许是我能最快重新进入大众视野的方式。”
任琳涮着毛肚,有种打抱不平之意,“放心吧,这线我给你牵。”
“那就拜托你啦,等复出战打响后,你想要我怎么谢你,我绝不推辞。”
“不过说真的,你当初淡圈,对摄影界也是个损失。”
“夸张。”
温时念笑得眉眼弯弯。
任琳可不觉得夸张。
当年温时念在校期间就拿了个青年时尚摄影新人奖,后来毕设作品还入围了IPA国际奖项,纪实艺术商业都有涉猎,老师们也一致认同她是个苗子,评价极高。
她可至今记得。
任琳举杯,“那到时候我可要好好敲你个竹杠了。”
温时念杯口一碰,“欢迎。”
次日任琳来电,要她后天下午两点到盛汇传媒C会场,替华悦旗下的女星拍最近很火的复古风***。
华悦,她曾经还合作过。
温时念理好设备,提前到了现场。
“别紧张,对你来说小意思。”
任琳递了杯咖啡。
温时念笑着接过,“好久没碰了,得提前来找找手感,毕竟我对这一仗可寄予厚望呢。”
任琳一歪头,“你说这商业性质的出片,和模特关系大不大?”
“什么意思?”
“听说这个女星不温不火的,演技和长相也不算出众,几乎每次都是靠蹭热度活跃下,这样的你有把握吗?”
毕竟带起这阵风的鼻祖秦冰冰,那可是标准的妖艳浓颜系。
这个硬件条件差那么多,拍出来的效果,真怕是一潭死水。
“前两天不是还说对我有信心?”
温时念碰了下咖啡,挑眉,“放心,再一般我也能给她拍出花儿来。”
她脑子里早就想好了要展现的故事脚本。
脸不够,那就氛围来凑。
“行啊,那我就期待你的大作,风风光光的回归。”
两人相视而笑。
挤满物件儿的场地,突然走来个场控清场,“那个翎非集团的傅总,正在楼上和老板谈融资的事儿,马上领到咱们拍摄间先过个眼…翎非集团?”
温时念捕捉到关键词。
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几个烫金的字。
以及,那个高挺矜贵的身影。
任琳接过话,“噢,就是前几年那个金融界首屈一指的新贵。
听说家世背景都很优越,但愣是没沾家里的光,靠着自己一手创立了翎非还敲钟上市了。
那会儿他才25岁,简首就是天赋异凛。”
“不过我想多多少少还是有家族的熏陶吧,”说着说着,又看向静默着的温时念,拍了拍肩,“你怎么了?”
“没事。”
温时念紧着手握的咖啡,压下心底的忐忑。
那张冷峻深邃的面庞在眼前浮现。
她当时觉得他可能是个骗子。
但现在听来,好像金融界真有这么个人。
难道真的是他?
她也不知道怎么心中忽然有些慌乱。
甚至...她居然产生了想见见这个真傅总脸的念头。
“嘶。”
舌尖被滚热的咖啡烫了下,温时念微微张开口,轻吐着舌头,唇瓣都被热气扑的有些绯红。
“傅总,这边请。”
温时念动作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