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玉米酒挺有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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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环她妈,果然送来了两个白面大馒头。

陈雪看着那两个喧腾腾的馒头,有些控制不住口水。

话说,她家平时可吃不着白面馒头的。

白面在这时候可是稀罕物,轻易买不到。

杨玉环他爸是从山东来的,爱吃面食。

他是个石匠,在西山石场大石头,一年不少挣。

他家还有亲戚在县里副食品店上班。

有人又有钱。

所以,杨玉环家经常吃白面。

不是蒸馒头,就是烙大饼。

陈雪放学后,去她家玩几次就不再去了。

实在是赶上杨妈做面食馋得慌。

她呢,去别人家玩儿,人家给吃的东西从来不要。

可看着人家吃,又挺馋的。

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想到这里,陈雪决定过两天就从西合院搬一袋子白面过来。

陈爸割了一把韭菜,用它炒了鸡蛋。

还有一小盘酱牛肉,是从供销社买回来的。

陈雪下午采的那把蕨菜也焯完水,在盆里用水泡着。

她想拿着蘸酱吃,陈爸没让。

他说,蕨菜刚焯完水就吃,可苦了。

用水泡上一晚上,第二天吃就不苦了。

那好吧。

桌子上这两道菜两人也够吃了。

“你不是就爱吃这两样菜吗,快吃。

供销社就剩这一小块酱牛肉了。

你全吃了,吃了好好补补。”

说着,他伸筷子给陈雪夹菜。

一筷子把小盘酱牛肉夹了一大半。

再一筷子韭菜炒鸡蛋也所剩无几。

两筷子菜全夹到她的碗里。

陈雪:爸爸可真好!

一如既往地疼她,宠她!

“爸爸,你也吃。”

陈雪又有些泪崩。

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水流出来。

端起装着酱牛肉的盘子,把里面剩下的酱牛肉,全倒进陈爸碗里。

“欸~爸不吃,你吃。”

陈爸想再倒回去。

陈雪用手盖住盘子,嘟嘴道。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好,爸也吃。”

陈爸欣慰地笑。

起身下地。

陈雪急忙问:“爸爸,你干啥去?”

“有好菜,要配点小酒才行。”

陈爸笑嘻嘻道。

他趿拉着黄胶鞋,在地下的箱子里掏出半瓶白酒,用小酒盅倒了约摸五钱。

坐回炕沿,陈爸拿起筷子在小酒盅里点一下,探身伸到她面前。

“唆一下吧。”

陈雪:“……”看她发怔,陈爸笑。

“你妈没在家也不能让你喝一口。

头上有伤,唆个味儿得了。”

陈雪:想起来了,她从小就是个馋酒的,经常偷酒喝。

伸舌头唆啰一下筷子。

啊!

这酒还挺有劲儿!

“挺好喝。”

她咂咂嘴说。

陈爸:“那当然了,纯玉米酒。”

“玉米酒?”

陈雪好奇。

她还真不知道玉米也能酿酒。

以往喝的白酒,基本上是高粱酒。

“嗯。

在咱们这儿嘎达,玉米产量高,高粱产量低。

所以,有人就用玉米酿酒。”

陈爸小酌一口酒,又吃了一片酱牛肉说道。

“噢。”

陈雪点头,夹了片酱牛肉入口。

就两个字:好吃!

杨大娘蒸的馒头,一个得有半斤。

陈雪吃了半个馒头就饱了。

她把剩下的一个半全推给陈爸。

“都是你的了。”

陈爸摇头。

“爸吃大饼子,馒头留给你明天吃。”

陈雪看着盘子里干巴的死面玉米饼子,心里暖洋洋。

又有些发酸。

“爸,你吃!

不然,我还生气。”

陈雪拿起馒头往他嘴里塞。

“……好,我吃。

闺女今天的气可真多!”

陈爸虽然这样说,但是眼角有点儿红。

他抬手摸摸陈雪的黄毛,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小酒蛊里的酒一饮而尽。

是的,陈雪的头发焦黄干涩,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在二十一世纪,她需要花钱去把黑发染成焦黄色。

现在,不用了。

可,此刻都是以黑亮的头发为美。

看着自己瘦瘦的小身板,她深觉得好好补补。

不然,会长不高。

她不想再当小矮子。

刚吃完晚饭,停电了。

屋子里漆黑一片。

“爸爸,灯泡坏了。”

陈雪说。

刚才她看了,那个不超过十五瓦的灯泡年代很久,都己经包浆了。

陈爸划着一根火柴,在找煤油灯。

“不是,每天这个时间段就开始停电。

节约电力好供给城里那些厂子用。”

他说。

记忆回笼。

陈雪想了起来。

这种现象一首到八五年,她上高中到县城还时不时出现。

记得为了省钱,她还用钢笔水瓶自制了一个小煤油灯……陈爸在北面炕上放了小花褥子和小花被,让她过去睡觉。

炕沿上方有个杆子,上面挂着一块白布,拉上就自成一个空间。

陈雪感叹:人民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

半下午她睡了一觉又一觉,现在一点也不困。

于是,她闭着眼睛在心里念。

回西合院去!

下一刻,她又回到家里,恢复原貌。

己是五十的年纪。

但,看着顶多三十七八的样子。

陈雪从一米八大床上下来,拉开窗帘。

外面己经天光大亮。

从二楼望出去。

街道上依然冷冷清清,不见几个行人。

偶尔,有车子行驶过去。

她发现,封控这段时间,京都的天,格外蓝。

空气,格外清新。

去书房打开电脑,在千度上搜索。

是否有她这样神奇经历的人?

真实的没有搜到,倒是搜到许多玄幻小说。

陈雪看了很久。

以往,她是不看这种无厘头小说的。

看累了。

关上电脑回到卧室。

拉上窗帘,躺回床上。

回到石头村!

下一刻。

她又躺在硬梆梆的土炕上。

热乎乎的土炕烙的她很舒服。

屋子里很安静。

一灯如豆,立在高高的箱盖上。

南炕上无人。

陈爸好像出去了。

他去哪儿了呢?

······陈爸去了村支书家里。

村支书姓丁,年纪和陈爸差不多。

两个人处的还不错。

丁书记是子承父业。

他爸是老村支书,退下来之后便把小儿子扶持上去当书记。

丁书记的爹是老支书,他大哥又在县林场场长。

所以,他家很富裕。

“丁书记,我来找你借点钱。

孩子今天下午上山,从山上掉下来把头摔了。

我想着,明天去县医院给她看看。

家里只有五块钱,有些不凑手……”陈爸搓着手对丁书记道。

丁书记一点犹豫都没有,叫来他媳妇儿。

“春枝,给老陈拿二十块钱。”

春枝问陈爸:“二十够么?”

陈爸感激道:“够,够了。”

春枝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二十块钱,还有一瓶罐头加一包蛋糕。

“拿着,回去给孩子吃。”

陈爸推拒不下,只好收下。

……陈爸什么时候回家的,陈雪并不知道。

大约是年纪小的缘故。

她只在炕上翻腾了几下,就又睡着了。

陈爸进屋,首先掀起布帘,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发现体温正常,暗舒一口气。

“噗——”吹灭煤油灯。

他摸黑脱鞋上了南面的炕上。

衣服也没脱,就那么躺下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