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江南凌府十七岁的凌峰,又一次在剧咳中醒来。

肺腑深处像塞了团烧红的炭,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尖锐的疼痛,***辣地灼烧着喉咙。

他蜷在锦被里,薄薄的蚕丝被覆盖着他清瘦的身躯,却压不住那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永无止境的寒意。

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冰凉,粘腻地贴在鬓角。

窗外,江南西月的天光己然大亮,带着水汽的暖风透过半开的雕花窗棂,卷起烟霞色的轻纱幔帐,送来庭院里蓬勃的花木气息。

海棠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在微风中簌簌飘落,点缀着青石板铺就的小径。

更远处,隐约传来丫鬟们压低的笑语和仆役洒扫庭院的沙沙声,交织成一片安宁祥和的背景音。

这富丽堂皇的凌府,这锦绣江南的春日,于他,却总隔着一层冰冷的、名为“虚弱”的薄雾。

“咳咳咳……”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袭来,凌峰弓着背,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苍白的脸颊因缺氧泛起病态的潮红。

他死死攥住胸口的衣襟,指尖用力到发白。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带进更多温暖的光线和草木清气。

“三哥!

三哥!”

一个粉色的身影像只灵巧的云雀,带着一阵香甜的风扑了进来,瞬间驱散了房中那点沉郁的药味。

是凌雪,他刚满十岁的小妹。

凌雪梳着可爱的双丫髻,发髻上点缀着小小的珍珠花钿,粉扑扑的小脸洋溢着无忧无虑的光彩,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担忧和依恋。

她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针脚还略显稚拙的靛蓝色锦缎小布袋,献宝似的举到凌峰眼前。

“三哥,你看!

雪儿给你做的平安符!”

她的声音清脆得像檐下风铃,“我求了寒山寺的慧觉大师开光呢!

大师说心诚则灵,雪儿可诚啦,缝的时候手指头都扎破了好几次!”

她说着,还伸出***嫩的小手,非要给凌峰看那几乎看不见的细微红点。

凌峰强压下喉间翻涌的血腥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映在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脆弱得像春日里最后一片将融的薄冰。

他伸出微凉的手,轻轻揉了揉凌雪柔软的头发,指尖感受到她蓬勃的生命力,心底那点因常年病痛带来的阴霾似乎也被驱散了些许。

“雪儿真厉害,”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咳嗽后的虚弱,“三哥很喜欢。”

他接过那个小小的平安符。

锦缎料子柔软,上面用金线歪歪扭扭地绣着一个“安”字,针脚确实稚嫩,甚至有些地方还纠结在一起,针眼处还残留着几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血迹。

这笨拙的针线活,却比世上任何金玉珍宝都更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带着凌雪滚烫的、毫无保留的关切。

凌雪立刻开心地笑起来,眉眼弯弯,顺势爬上宽大的拔步床,挨着凌峰坐下。

小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手臂:“三哥戴着它,病就会快快好起来!

等你好啦,要带我去看今年的花灯!

比去年还要多还要亮的!

还要去城东新开的‘百味斋’,听说那里的蜜饯果子可好吃啦……”她叽叽喳喳地说着,描绘着病愈后五彩斑斓的未来,小小的身体依偎着他,源源不断地传递着温暖的生气。

凌峰听着,唇边那抹虚弱的笑意更深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和深藏的疲惫。

他轻轻捏了捏那小小的平安符,感受着粗糙的针脚摩擦着指腹。

“好,都依你。”

他低声应着,目光落在窗外那株开得绚烂的海棠上,花瓣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峰儿,好些了吗?”

一个温和稳重的声音响起。

大哥凌岳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面容端方,气质沉稳如山岳,穿着一身靛青色的家常锦袍,腰间只挂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

他身后跟着二哥凌峻,身形比大哥稍显清瘦,穿着一身月白色文士长衫,眉目俊朗,眼神却比大哥多了几分锐利和跳脱,此刻正关切地望进来。

“大哥,二哥。”

凌峰唤了一声,挣扎着想坐首些。

“躺着,别动。”

凌岳快步走到床边,宽厚温暖的手掌探了探凌峰的额头,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还是有些虚热。

今日是你生辰,本该好好热闹一番,可你这身子骨……大哥放心,”凌峰又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才道,“我觉得比昨日好些了。

生辰宴,我能去前厅坐一会儿的。”

他不想拂了家人的心意,更不想错过这难得的、被温暖和亲情包围的时刻。

凌峻倚在门框上,手里习惯性地转着一把精巧的紫竹折扇,扇骨开合间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目光在凌峰苍白得没有血色的唇上停顿片刻,随即又扬起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容。

“就是!

咱家小寿星,怎么能缺席?

放心,二哥替你挡着酒,你就负责坐着收礼,还有看雪儿给你准备的‘惊喜’!”

他促狭地朝凌雪眨了眨眼。

凌雪立刻挺起小胸脯,小脸满是得意:“对!

惊喜!

三哥保证喜欢!”

凌岳看着弟弟妹妹,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眼神深处是化不开的疼爱和忧虑。

“都依你们。

不过峰儿,切记不可逞强,若觉不适,立刻回来歇息。”

“知道了,大哥。”

凌峰点头应下。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