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反锁抽屉里的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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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盘的敲击声在深夜的办公室里回荡,单调又固执,像一群啃噬时间的虫子。

陈默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指尖冰凉,不是因为空调温度开得低,而是那股熟悉的、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又来了。

他搓了搓手,指尖触到的皮肤一片湿冷,薄薄一层冷汗。

“嘶…这破空调,白天热死,晚上冻死!”

斜对面的李雯打了个哆嗦,抱怨着把搭在椅背上的薄外套扯过来裹紧。

她的声音在过大的空间里显得突兀。

陈默没接话,只是下意识地抬眼。

他目光掠过李雯,停在她身后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

窗外,城市璀璨的霓虹被厚厚的雨幕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水痕蜿蜒流淌,像是某种活物爬行过的粘稠痕迹。

他看得太专注,以至于李雯身后那盆茂盛的绿萝叶尖上,一颗饱满的水珠无声坠落,砸在下方文件柜光洁的金属顶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这声音细微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进陈默的耳膜。

他猛地收回视线,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撞了一下。

又来了。

这种对冰冷湿气的病态敏感,像跗骨之蛆。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除了中央空调送出的干燥暖气,似乎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水腥味?

很淡,湿漉漉的,带着点陈年管道里铁锈和苔藓混合的气息。

他强迫自己低头,重新聚焦在屏幕上闪烁的光标上。

是幻觉,一定是加班太久精神恍惚了。

他试图说服自己,但胃里却泛起一阵冰冷的恶心,身体深处某个角落,仿佛有块永不融化的冰在缓慢释放着寒意。

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愈发急促的雨声。

李雯似乎也完成了工作,窸窸窣窣地收拾东西。

她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走向门口。

“陈默,还不走?

这鬼天气,我可得赶紧溜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门禁卡。

“嗯,快了,弄完这点。”

陈默头也没抬,声音有些发紧。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感应灯随着李雯的离去在她身后依次熄灭。

黑暗像墨汁滴入清水,迅速从门口向陈默所在的角落蔓延、吞噬。

最后,只剩下陈默头顶那一小片惨白的光晕,将他孤零零地笼罩其中,西周是无边的黑暗和磅礴的雨声。

绝对的寂静瞬间降临,那是一种被放大了无数倍的“空”,压迫着耳膜。

键盘声停了,连主机风扇低沉的嗡鸣都诡异地消失了。

陈默僵在座位上,后背的汗毛根根倒竖。

他清晰地听见自己血液冲刷耳道的鼓噪,还有牙齿细微打颤的咯咯声。

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蠕动、窥视。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他摸索着,几乎是扑到墙边,“啪”地拍亮了墙壁主开关的总控板。

嗡——头顶所有的灯管在同一时间被唤醒,发出低沉的电流嗡鸣,白光倾泻而下,瞬间驱散了浓稠的黑暗。

光明带来了短暂的安全感,陈默靠着冰凉的墙壁,急促地喘息,心脏还在狂跳。

他环视西周,格子间整齐划一,空无一人,文件柜、打印机都静静地待在原位。

刚才的黑暗和死寂,仿佛只是过度疲劳产生的错觉。

他抹了把额头上冰冷的细汗,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真是神经质。

他走回座位,准备保存文档关机。

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桌面,却猛地钉在右手边那个带锁的抽屉上。

抽屉的金属拉手,正无声地往下淌着水。

清澈的水珠,一颗接一颗,沿着拉手的弧度缓慢汇聚,然后不堪重负地滴落,在桌面上积起一小滩不规则的水渍。

桌面是深色的,那水渍在灯光下反射着幽暗的光。

陈默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寒意不再是内部渗透,而是像无数冰针,从西面八方扎进他的皮肤。

他死死盯着那滩水,喉咙发干,呼吸都停滞了。

哪里来的水?

天花板?

他僵硬地抬起头,头顶的天花板干净平整,连一丝霉斑水痕都没有。

他伸出手指,指尖颤抖着,极其缓慢地靠近那滩水渍。

冰冷的触感瞬间从指尖蔓延到手臂,激得他一个激灵。

不是幻觉!

这水冰凉刺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黏腻感,仿佛刚从深井里汲出。

抽屉是锁着的。

陈默清楚地记得,下班前他亲手锁上,钥匙就挂在他腰间的钥匙串上。

他摸索着找到那把小小的黄铜钥匙,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定了定神。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他深吸一口气,手腕用力。

“咔哒。”

锁开了。

他屏住呼吸,指尖捏住湿润冰冷的金属拉手,猛地向外一拉!

抽屉滑开。

预想中文件被水浸透的狼藉景象并未出现。

里面的东西摆放整齐,甚至有些干燥——一份待签的季度报告,一盒回形针,几支签字笔。

唯一突兀的,是一张孤零零躺在抽屉正中央的纸片。

一张对折的硬质卡纸,纯黑色,没有任何图案或文字。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表面覆盖着一层极其细密、冰冷的水珠,像一层微型的露水,在灯光下折射出幽暗、潮湿的光泽。

抽屉底部,围绕着这张黑卡,晕开了一圈颜色略深的水痕,形状扭曲,像一只沉默窥探的眼睛。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不是他的东西!

绝对不可能有人在他锁着的抽屉里放进这个!

那层细密冰冷的水珠,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刚压下去的寒意以更猛烈的姿态席卷全身,几乎要冻僵他的心脏。

他死死盯着那张黑卡,它散发出的湿冷气息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抽屉里,也压在他的神经上。

一个名字,毫无征兆地、冰冷地浮现在他混乱的脑海深处——张磊。

那个三天前被发现溺死在自家浴缸里的同事。

那个案子,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警方说是意外滑倒,但公司私下里流传着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发现时,浴室门是从里面反锁的,而张磊的右手,据说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死死抠着浴缸光滑的内壁,指甲都翻开了……陈默的手指悬在半空,离那张湿漉漉的黑卡只有几厘米。

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从那卡上散发出的、针扎般的寒意。

空气仿佛凝固了,粘稠而冰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魂不散的水腥气。

办公室明亮的灯光此刻显得如此虚假,如同舞台上的布景,而真正的黑暗与冰冷,就浓缩在眼前这个小小的、淌着水的抽屉里。

那黑色的卡片躺在水痕中央,像一个无声的邀请,一个来自幽深水底的、冰冷彻骨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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