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千次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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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并非虚无,而是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痛楚交织成的混沌泥潭。

骨骼碎裂的脆响、利刃割开皮肉的触感、灵力爆体时的灼热、还有无数张或嘲讽或冷漠或绝望的面孔……九百九十九次死亡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刷着他的意识。

凌皓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朽木制成的床顶,空气中弥漫着玄元宗外门弟子居所特有的、淡淡的霉味与尘土气。

窗外,天光未亮,一片晦暗。

没有立刻起身,他只是静静地躺着,如同过去九百九十九次那样。

但这一次,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不再是麻木的死寂,而是一种近乎凝固的、历经万载寒冰淬炼后的决绝。

“第一千次……”他无声地翕动嘴唇,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身体的记忆先于思维行动。

他微微侧头,几乎就在同时,“啪”一声轻响,一颗小石子精准地穿过破旧的窗纸,打在他刚才头颅所在的位置——这是第九百七十一次轮回后,一个无聊弟子养成的“晨间问候”,而他也在那次之后,学会了精准地避开。

九百九十九世的记忆,是诅咒,也是他唯一的武器。

他记得宗门后山哪株灵草何时成熟,记得传功长老每个月初一会偷偷练习某种失传的妩媚舞步,记得大师兄洞府地下埋着其师尊的骸骨,更记得……自己每一次是如何像蝼蚁一样被碾死。

屈辱、不甘、愤怒……这些情绪早己在无数次重复中被磨平,沉淀下来的,是冰冷漠然的计算和洞察。

起床,穿衣。

动作流畅却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迟缓,完美符合一个资质低劣、常年受欺压的淬体境一重弟子该有的模样。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他走向外门膳堂。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路上己有零星弟子,无人对他投以关注,仿佛他只是路边一颗不起眼的石子。

膳堂内人声鼎沸。

凌皓熟练地走到队伍最末,低着头,等待着注定属于自己的那份“待遇”。

果然,一个身材高壮的内门弟子端着餐盘经过,像是脚下不稳,残羹剩饭夹杂着油汤,精准地泼洒在凌皓身上。

“哎呀!

不好意思啊,凌‘大师兄’,没看见您在这儿呢!”

那弟子夸张地叫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笑。

周围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

凌皓没有擦拭,油污沿着他灰色的麻布短打向下滴落。

他甚至没有抬头,只是更深地低下头,准备像以往九百九十九次那样,沉默地走开。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怯懦却清澈的声音响起:“你…你们怎么这样!”

一个穿着浅绿色新弟子裙装的少女挤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手帕,脸上带着气愤的红晕,对着那内门弟子道:“王师兄,你明明是故意的!”

那王师兄被当面戳穿,脸上挂不住,哼了一声:“苏婉清,关你什么事?

一个新人,还想替这废物出头?”

说罢,悻悻走开。

少女转过身,将手帕递向凌皓,眼神里满是真诚的歉意和同情:“师…师兄,你擦擦吧。

对不起,他们太欺负人了。”

凌皓微微一怔。

九百九十九世,这个场景发生过细微的变化,但最终,这块手帕都会递到他面前。

递出手帕的人,叫苏婉清,是这一世新入门的弟子。

在前面的轮回里,他或冷漠拒绝,或麻木接过,从未在意。

但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少女那双杏眼中没有丝毫杂质,只有纯粹的善意。

那光芒像一根细小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他千年冰封的心脏,带来一丝微弱却尖锐的刺痛。

他沉默片刻,伸手接过了那块还带着淡淡皂角清香的手帕。

“……谢谢。”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几乎微不可闻。

“不客气!”

苏婉清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像晨光穿透薄雾,“我叫苏婉清,师兄你呢?”

“凌皓。”

他吐出两个字,攥紧了手中柔软的手帕。

**第一次两难**在他心中无声上演:这缕光,是推开,以免日后更大的痛楚?

还是……抓住它,哪怕它可能灼伤自己?

他选择了后者。

将这缕意外的光,也纳入自己弑神的棋局。

在接过手帕的瞬间,他的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弹,一缕早己准备好的无色药粉,沾在了那位王师兄的衣襟下摆。

这药粉三日后会令其灵力运行滞涩,在内门小比中惨败——这只是他庞大棋局中,随手落下的一子,为了将来能扶植另一个更易掌控的人上去。

他低着头,从苏婉清身边走过,嘴角勾起一丝无人察觉的、冰冷的弧度。

棋局,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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