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三个男人的笑骂声,夹杂着女人压抑的啜泣——是刚才被他们拖进巷子里的那个孕妇,羊水混着血渍在水泥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这娘们肚子里的崽,说不定能当储备粮。”
刀疤脸用军靴碾过女人的手,另一个瘦高个正解着皮带,笑声像砂纸擦过铁皮。
“大哥能不能让我先痛快一下呀!
好久没看见女人了,都要馋死我了。”
秃子贱兮兮的看着刀疤脸,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孕妇。
张伟起身时,皮鞋跟在碎玻璃上碾出轻响。
刀疤脸猛地回头,手里的钢管还滴着刚才抢来的矿泉水:“哪来的杂碎?
不知道我们兄弟的名号吗!”
回答他的是一道寒光。
张伟的匕首从下往上挑,精准地刺穿对方握钢管的手腕,借着冲力旋身,膝盖顶在刀疤脸的喉结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男人的笑声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像死鱼,身体软倒时带倒了旁边的垃圾桶,罐头滚了一地。
瘦高个刚提上裤子,抄起旁边的消防斧就劈过来。
张伟侧身躲开,斧刃砸在货架上,震落半箱泡面。
他没给对方第二下机会,左手按住对方持斧的手臂,右手匕首从肋骨缝隙里扎进去,搅动半圈再抽出——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反手将匕首扎在了地上正脱了裤子,吓得半死的秃子的头上。
孕妇蜷缩在角落,默默的穿着衣服,看着他拔出匕首,用男人的衣服擦去血渍,动作冷静得像在擦桌子。
“走。”
张伟丢下两个字,扛起角落里那箱未开封的压缩饼干。
女人没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为什么帮我”她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左边眉骨到颧骨有一道狰狞的疤像条暗红色的蜈蚣,额头上面布满细小的划痕,是无数次在废墟里钻爬留下的印记。
女人:“你……你不怕我拖累你?”
张伟回头,匕首在夕阳下闪了闪:“再不走,等丧尸被血腥味引来,你肚子里的崽就真成储备粮了。”
把孕妇安置在郊区一座废弃的信号塔下时,天刚蒙蒙亮。
塔基被人用钢板焊过,只留一道半米宽的窄门,里面堆着半箱矿泉水和几包饼干——是之前路过的幸存者留下的,也算有点良心。
“这里视野好,丧尸爬不上来,我在门上做了记号,三天后如果我没回来,就往南走,那边有个幸存者据点。”
我把最后一点消炎药塞进她手里,指了指远处烟囱的方向。
她肚子己经很大了,说话都喘,只是抓着我的胳膊,眼泪混着血污往下掉。
“你叫什么?”
她突然问。
我顿了顿,脑子里闪过很多名字——公司工牌上的“张伟”,邻居喊的“小张”,现在别人眼里的“那个拿刀的”。
最后只是扯了扯嘴角:“不重要,我帮不了你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关门前,她突然说:“我叫林岚,孩子叫安安,如果有需要我会用生命保护你。”
钢板门“哐当”锁上时,我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
没回头,握紧匕首钻进了晨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