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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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房宫赋》,杜牧 ,六王毕,西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首走咸阳……”江琳琅笔首站在洗漱池的镜子前,口若悬河,一口气背了十遍。

施小琳端着脸盆进来,犹犹豫豫地走到角落,背对着她一下一下地揉搓衣服;江琳琅翘起的嘴角慢慢垂下来,笑意一点点从眼里消失。

江琳琅走到施小琳背后,突然抓住她的头发往上一提,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撞在一起,“琳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篇《阿房宫赋》,因为这赋里说的事是虚拟的。”

施小琳瞳孔漆黑,没一丝涟漪;她微微踮着脚尖,既不挣扎也不求饶,像被江琳琅抓在手心随意摆弄的玩偶。

江琳琅轻松地扭过施小琳的脸,伸手就是一巴掌,“经论证,秦二世即位时,阿房宫“室堂未就”,因始皇“崩”,便停工。

这是一个流传千年的谎言。”

甩手又是一巴掌。

她手一松,施小琳摔在地上。

江琳琅单腿跪下,一只手掐着施小琳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凑到她眼前,“你能救自己,为什么会死?

你为什么会死?

我知道你能救自己,你为什么要靠别人,你就没发现那人,你心里在暗自得意着吧,你说呀。”

她仰起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一个一脸阴沉的家属端着盆子走过来,啊的一声,对走廊里的护士喊,“快来人呀,有人晕倒了。”

“是不是又打架?”

又高又壮的女保安飞快地超过两名护士,率先冲过来。

江琳琅额头青紫,歪在地上,昏迷不醒。

而施小琳半跪在地上,***下流了一地血。

“怎么流血了?”

女保安不敢动。

刘护士长看了一眼,指挥另一名护士和保安把江琳琅弄回病房,自己脱下外套披在施小琳身上,把她扶起来,对那名家属说,“没事,她月经异常,可能是低血糖,我带她去看看。”

“没事,再大几岁就能好。”

家属追出来说,“我有个偏方,回头我告诉她,一准管用;你说她一个姑娘家,妈也不来,就一个哥哥,谁给她说这些事。”

护士长扶着施小琳走到走廊尽头,拐弯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名家属缩回洗漱间,没人注意这边。

她拉着施小琳快速走下楼梯,推开洗衣房,拽了条裤子,让江琳琅套在脏裤子外面,又发了条微信。

高大夫在二楼楼梯拐角与护士长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默默顺着楼梯往下走;门外停着辆白色昂克,高大夫跑过去拉开车门,护士长一边安抚施小琳一边将她推进车里。

“座垫恐怕要不得了,到时候姐给你买套新的。”

护士长将护士帽摘下来,脱下制服,看看呆滞地盯着安全带的施小琳,叹口气。

“这都是小事。”

高大夫瞥了眼施小琳,无奈地说,“这回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了,她这是经期?”

“不知道,看着不像;如果不是经期,又不是***肌瘤,说不定……”她啧了一声。

“别猜!

先查一下安心,这种事还是小心为妙,一旦出现……”高大夫很烦躁,欲言又止。

“最形象的说法就是烂泥掉进裤裆里。”

“惟妙惟肖。”

“你觉得有几成可能?”

刘护士长爱怜地撸撸施小琳的头发,“说实话,我感觉不好,以前没觉得……我在精神病院工作二十年,见得太多……她那个哥,你看他的打扮……打扮再怪也是她哥,入院的各种文件都有法律效应……我们又不是警察,还要去判断那些文件背后的故事……”高大夫连续超车,“一会儿你什么也别说,她也不问你什么,赫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看一眼就知道***成。”

车子开进一个小区,停在一幢楼幢门口,“302,敲门就行,我在下面等你。”

护士长扶着施小琳下来,半搂着她的肩膀,“别怕,我会陪着你,你相信我!

你这种情况,以前有吗?”

施小琳毫无反应。

刘护士长愈发急切,她等不及先冲到302门前敲门,回头看着一步一顿,步伐僵硬的施小琳。

门被推开,一个六七十岁,面孔白净一脸严肃的老人站在门里,她看了眼缓缓从楼梯走上来的施小琳,“进来吧。”

等门关上,又指着客厅的沙发对刘护士长说,“你在这里等着,让她进来。”

她转身面向施小琳,脸上的严肃像书一样被掀过去,一脸和煦慈爱,“小姑娘,走, 我们到里面聊聊天,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护士长遵照高大夫的话,一言不发;时钟嘀嗒嘀嗒,她不断地抬手看手表;这件事是她和高大夫的私下决定,开始是一腔孤勇,现在却极为后悔;收治施小琳都是按规范来,这事即便是事实也不是他们的过失,不足以让他们来冒这个风险。

她走到紧闭的内室门前,想打断里面的检查,把施小琳原封不动地带回医院,如果真要出事,她愿意承担她自己的那部分责任。

还没容她抬手,门开了;老太太一丝不苟地穿着白色制服,她摘下口罩,回头笑眯眯地对施小琳说,“你很好,以后会更好,相信自己。”

她握拳做个可笑的加油动作,又将一个塑料袋交给护士长,“我找了条我孙女的裤子让她换上,这是她的东西。”

刘护士长带着施小琳默默地和老人告别,刚走到门口,施小琳突然挣脱护士长的手,一个箭步冲上阳台,踩着窗前的椅子,推开窗户,人己经跨过半人高的栏杆。

她回过头,笑眯眯地,“我奶奶在那儿,我看见她啦。”

怦的一声。

护士长惊叫着冲下楼,二楼的雨棚被砸开,施小琳裹着雨布摔在一楼的花池里,一动不动。

高大夫跑到花池边,又气又急,但还是稳着情绪,蹲下身,掐着施小琳的脉搏,问,“怎么样?

还能不能动?”

老太太气喘吁吁地走下来,“先打120吧,别出什么事。”

护士长也走到高大夫身边,拍拍施小琳的脸,“能不能动?”

“先打110,”老太太提醒说,“涉及病人的事,还是小心为妙,别给自己惹麻烦,让警察做个证,这是她自己跳下来的。”

施小琳哼了两声,身体慢慢拱着坐起来,虚弱地说,“我看见鸟了,漂亮的鸟,我奶奶给我捉的。”

护士长松了口气,把施小琳扶起来,“走两步看看。”

除了手腕有些擦伤,其他地方倒没发现什么问题。

老太太把高大夫叫到一边。

护士长则带着施小琳上车,虽然收敛着脾气,还是气哼哼地质问,“你别骗我,这里哪有鸟,我不信你抑郁狂躁又变妄想症了,一出医院,你就放飞自我了是吧。

你今天要出丁点事,不仅我和高大夫要受处分,就是老奶奶也会受连累,你……”施小琳指着落尽树叶的枝头间一个鸟窝,“鸟在那儿,我看见它们飞啦。”

护士长无奈地揉揉她的头发,不再说什么。

高大夫脸色难看地上车,什么也没说,匆匆将车开出小区。

结果显而易见。

护士长把施小琳安顿好,把头探到前面,低声问,“情况不好?”

“非常不好,还有新鲜撕裂伤,说明……”高大夫狠狠地抓了把头发,轻声说。

“什么意思?

变态性行为?”

刘护士长倒吸一口凉气。

“应该是,器物所致。”

两人心里很明白,这种新鲜损伤有可能是前晚她离开医院后发生的。

“赫教授说按她的伤,不应该流那么多血,让尽快把她送去做妇科全面检查,可能还有其他隐形伤。”

“畜生,谁干的,她哥肯定知道。

可是……”护士长回头看看世事不知的施小琳,想到即将面临来自医院上级的责难,心有不甘,辩解道,“她是离开医院受的伤,责任在他的监护人,他的哥哥。”

高大夫两手僵硬地操控着方向盘,“可她是在我的评估后离开医院的,一旦有人追究,我绝对脱不了干系。”

“一定和他哥哥有关!”

在精神病院各种稀奇古怪的事见得太多,护士长忙岔开话题,“那张纸条是谁写的?”

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她反倒没那么焦虑了,苦笑道,“这人心地不坏,她没把消息扩散出去,也不知是在给咱们还是给病人留面子,做事有分寸。

病人不应该吧,可能是家属或者陪护。”

“你可别小看这些病人,他们中有些人的智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高大夫拍拍方向盘,“问题是对方到底知道了什么,如果仅仅知道她有妇科病还好说,就怕知道得更多。”

“她才来西天……如果有心人勾着她说呢?

那些家属天天没事,没事还能找事呢……”……“我回去就向科里坦白,把这事的影响减少到最小。”

高大夫自嘲道,“该我承担的我就得承担。”

“你猜科里会怎么处理?”

护士长迟疑地问。

“报警?”

高大夫不太确定。

“你觉得医院会吗?”

两人都知道医院不会。

自从去年北方一家医院发生院内强*奸这种事后,医院的年度评审中就多了一项警讯事件,医院就怕惹上类似的事;虽然施小琳才入院西天,可一旦事情爆出来,人家可不管这事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不仅爱心的名声,就连总院的名声也会受影响。

护士长眉头皱成一团,“你这等于责任上移,王主任也会为难是告诉医院还是私下处理,和我们的处境一样。”

“不及时处理不行,这事就是暗藏的雷,一旦爆炸,你想想后果……医院会把责任推给我们。”

高大夫无奈地说。

好一会儿护士长不确定地说,“我倒有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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