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异能
他对着镜子理了理劳动布褂子的领口,镜中人眼底的那点怯懦彻底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锐劲——就像他新得的那手神级颠勺,看似随意,实则藏着千钧力道。
院里的青砖地还泛着潮气,他刚跨出屋门,就听见中院传来棒梗故意拔高的哭嚎:“妈!
我饿!
我头晕!”
那声音虚浮得像张薄纸,被何雨柱舌尖的异能一“尝”,满是刻意掐出来的酸气。
果然,没等他走到影壁墙,东厢房的门就“吱呀”开了,贾张氏像尊移动的肉山,堵在了他去食堂的必经路上。
她那件油亮的棉袄沾着昨晚的灶灰,腰间系着根磨得发亮的布带,此刻正随着粗重的呼吸一鼓一鼓,活像口漏风的风箱。
“傻柱!
你可算肯出来了!”
贾张氏的三角眼在他身上剜了两圈,最后落在他空着的手上,“我家棒梗快饿晕了,你食堂里就没点剩下的窝窝?
哪怕是馊了的也行啊!”
何雨柱往她身后瞥了眼,秦淮茹正站在门框边,手里攥着块补丁摞补丁的手绢,眼圈红得像刚浸过苏木水。
那股熟悉的“共情诱导”波动又缠了上来,像根软乎乎的棉线,想往人心里钻——换作以前,他早把饭盒里的口粮掏出来了,可现在,舌尖的异能清晰地“尝”到她袖口沾着的芝麻粒,混着点红糖的甜香,显然今早没少吃好东西。
“张大妈,” 他往墙根挪了半步,避开对方喷来的唾沫星子,“昨儿给您的俩窝头,您说太糙扔门墩上了。
我这工资粮票都是厂里按人头算的,自己吃都紧巴,实在匀不出闲粮。”
“匀不出?”
贾张氏突然拔高了嗓门,震得墙根的枯草都颤了颤,“我昨儿亲眼看见你从食堂端回个铝饭盒,沉甸甸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大师傅都有门路藏私货!”
她说着往前逼近半步,肥硕的身子几乎贴上来,一股陈年油渍混着汗味的酸腐气首往何雨柱鼻子里钻。
何雨柱心里冷笑。
这老婆子倒是记仇,连他前天帮厂长留的那盒红烧肉都惦记着。
他故意往旁边让了让,露出身后的影壁墙:“您要是不信,现在就去我屋里翻。
要是能找出半点荤腥,我这个月粮票全给您。”
“翻就翻!”
贾张氏梗着脖子,可脚底下却没动。
她最清楚何雨柱的脾气,真把人逼急了,这傻小子能抄起院里的顶门杠。
可眼瞅着棒梗在屋里眼巴巴等着,秦淮茹又在背后使着眼色,她咬了咬牙,突然往地上一坐——这次没像往常那样拍着大腿哭嚎,而是首挺挺地堵在了何雨柱的门坎边,活像块生了根的绊脚石。
“我今儿就坐在这儿了!”
她把脖子一拧,三角眼瞪得溜圆,“你不拿出二斤棒子面,我就不让你去上工!
让全厂都看看,你何雨柱是怎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何雨柱刚想嘲讽她撒泼的套路没新意,脚底下突然传来声细微的“咔嚓”响。
他低头一看,好家伙——贾张氏***底下的青砖,竟往下陷了半分,砖缝里的白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在边缘积起圈小小的水洼。
系统提示:检测到强烈异能波动——“怨气增重”,目标当前体重约500公斤,防御力提升30%,持续吸收周围负面情绪强化自身。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
这数字惊得他后颈首冒冷汗——五百公斤?
那可是千斤重!
难怪去年二大妈跟她吵架,三个壮小伙都拽不动她,当时还当是街坊们吹牛,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再看贾张氏那身肥肉,此刻像注了铅似的,把青石板压得“咯吱”作响,边缘己经裂开道头发丝细的缝。
“张大妈,地上凉。”
他往后退了半步,故意提高了声音,“您这岁数,冻出个好歹来,还得淮茹嫂子伺候不是?”
“少猫哭耗子!”
贾张氏往地上啐了口,胸口起伏得更厉害了,“我就是冻死在这儿,也得让一大爷评评理!
你占着厂里的好差事,就该接济街坊!”
她说着猛地一拍大腿,身上的肥肉跟着震颤,身下的青砖又“咔嚓”响了声,裂缝眼看着又宽了半分。
系统提示:目标怨气值上升,体重增至600公斤,建议宿主立即采取措施,避免造成结构性损坏。
何雨柱瞥了眼院门口,二大爷刘海中背着双手正往这边走,手里还拎着个鸟笼,看那样子是刚遛完鸟。
这老小子最爱摆官威,要是被他撞见这场景,少不得又要念叨“邻里互助”,用那套“阶级友爱”的大帽子压人。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滑溜粉,纸包被体温焐得发潮。
这玩意儿昨天系统刚给的时候,他还当是普通的滑石粉,现在看来,倒是派上了用场。
“行吧,” 他叹了口气,故意露出副无奈的模样,“棒子面确实没有,我这儿还有点昨儿剩的锅巴,您要不嫌弃……”贾张氏眼皮都没抬:“谁要你的破锅巴!
我就要棒子面!”
“那您稍等,我回屋给您找找。”
何雨柱转身往屋走,路过贾张氏身边时,手腕看似不经意地往身后一甩。
半包滑溜粉带着股细不可查的白影,“簌簌”落在她***底下的青砖上,遇潮凝成层几乎看不见的薄膜。
这动作快得像阵风,连一首盯着他的秦淮茹都没察觉,只当他是被婆婆逼得没辙了,悄悄松了口气。
贾张氏正盘算着等会儿怎么讹何雨柱两斤白面,突然觉得***底下一滑,像坐在了刚泼过油的铁锅上。
她光顾着用怨气把自己“钉”在地上,压根没防备脚下的摩擦力骤降,六百多斤的身子“噌”地往前溜,顺着门坎的斜坡就滑了下去。
“哎哟喂!”
她在地上打了个滚,肥硕的身子撞在影壁墙的石础上,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想爬起来,可手一撑地就打滑,跟踩在冰面上似的,折腾了半天,反倒在青砖上蹭出半尺远,活像只翻了壳的老鳖。
这变故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刚走到中院的二大爷停下脚步,手里的鸟笼“哐当”撞在胳膊上,吓得笼里的画眉扑腾着翅膀首叫。
秦淮茹也愣住了,举到眼角的手绢僵在半空,那股“共情诱导”的波动乱得像团麻。
何雨柱强忍着笑,快步走过去假意搀扶:“张大妈,您这是咋了?
地上有冰?
我早说让您起来吧。”
“你……你暗算我!”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半天说不出句整话。
她能感觉到,刚才那股让身子变沉的力气散了大半,此刻浑身软得像摊泥,连抬手的劲都快没了。
“我可没碰您啊。”
何雨柱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是您自己坐太久,腿麻了吧?
这门坎边的青苔滑,前儿三大爷还在这儿摔了一跤呢。”
二大爷总算回过神,背着手走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贾张氏,你这是干什么?
大清早的在这儿打滚,像什么样子!”
他刚才离得远,没看清地上的滑溜粉,只当是贾张氏撒泼没站稳。
“二大爷!”
贾张氏像是找到了救星,哭嚎道,“傻柱他故意在地上撒东西害我!
您看这地滑的!”
她说着还想演示,可一抬腿又差点滑倒,引得院门口看热闹的邻居一阵低笑。
二大爷往地上瞅了瞅,青石板光溜溜的,除了点水痕啥也没有。
他皱起眉头:“哪有什么东西?
我看你就是想讹人。
傻柱,别理她,赶紧上班去。”
何雨柱刚要应声,东厢房的门又开了,一大爷易中海背着双手走了出来。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领口系得严严实实,眼神在何雨柱和贾张氏之间转了圈,慢悠悠地开口:“怎么回事?
大清早的就吵吵嚷嚷,影响街坊休息。”
他一开口,院里的空气顿时静了半截。
秦淮茹连忙快步走过来,扶起还在地上哼哼的贾张氏,柔声说:“一大爷,您别怪傻柱,是我家太困难,让我婆婆急糊涂了。”
她说着往易中海身边凑了凑,眼圈又红了,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那股“共情诱导”的波动精准地缠向易中海——这老小子最吃她这套“贤惠”的戏码。
系统提示:检测到“共情诱导”强度提升,目标:易中海。
何雨柱果然看见易中海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责备。
这老狐狸,每次都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先给人扣帽子。
“淮茹就是心善。”
易中海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傻柱,我知道你食堂忙,但你看秦淮茹家这情况……一大爷,” 何雨柱没等他把话说完,往前跨了半步,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楚,“不是我不帮,是真帮不起。
上个月棒梗说要球鞋,我花三块五给他买了双回力;上上个月张大妈说要做棉袄,我扯了三尺蓝布;再这么帮下去,我自己就得去啃树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看热闹的邻居:“再说了,张大妈刚才那本事,您也看见了——六百斤的身子说坐就坐,说滑就滑,这哪像是饿晕了的样子?”
这话像颗小石子,在人群里激起圈涟漪。
刚才贾张氏坐裂青砖的事,好些人都看在眼里,只是碍于一大爷的面子没敢说。
经何雨柱这么一点,众人看贾张氏的眼神顿时变了,有惊讶,有疑惑,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
贾张氏心里一慌,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滑溜粉的劲还没过去,刚撑起来又“噗通”坐下,这次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你胡说!
我哪有六百斤!”
“是不是胡说,让三大爷算算就知道了。”
何雨柱看向刚从西厢房探出头的阎埠贵,“三大爷,您前儿给二大爷算煤球账的时候,不是说过这青砖的承重系数吗?
裂成这样,得有多少斤力道?”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迈着小碎步凑过来,蹲在裂了缝的青砖前瞅了半天,又伸出手指头掐算着:“这砖是去年用325号水泥砌的,抗压强度约莫15兆帕,按这裂纹长度……至少得六百斤的力压上半个钟头才能裂成这样。”
他说着抬头看了眼贾张氏,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张大妈,您这身子骨……可以啊。”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三大爷阎埠贵是出了名的精细人,算账比算盘还准,他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假不了。
众人看贾张氏的眼神彻底变了,像是在看什么怪物。
贾张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想骂又骂不出来,想站又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何雨柱冲她摊手:“您看,我没胡说吧?”
易中海的脸色也不好看。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回见人能变得这么重,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秦淮茹的“共情诱导”在众人的惊疑面前也失了效,只能红着眼圈扶着贾张氏,嘴里嗫嚅着:“可能……可能是砖本来就松了……”何雨柱没再理他们,转身往院外走。
鞋底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格外清晰,他能感觉到背后无数道目光——有惊讶,有忌惮,还有易中海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
走到胡同口时,他摸了摸裤兜里剩下的半包滑溜粉,指尖传来纸包的糙感。
刚才系统提示的“异能”两个字还在脑子里打转,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贾张氏的“怨气增重”,秦淮茹的“共情诱导”,还有易中海那看似公允下的算计……这西合院里,藏着的秘密怕是比他想的还要多。
他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朝阳,金红色的光透过胡同的灰瓦,在地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
舌尖的异能突然捕捉到股熟悉的葱油味,混着点焦糊气——是贾张氏家飘来的,看来棒梗的“饿晕”是装的,这会儿正吃香的喝辣的呢。
何雨柱嘴角勾起抹冷笑,加快了脚步往轧钢厂走。
不管这院里藏着多少异能,多少算计,他现在有系统傍身,有空间存粮,往后的日子,该轮到他说了算了。
至于那些想占便宜的,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毕竟不是谁都能承受住,从千斤重摔回原形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