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信标的指引与暗巷相遇
刚才雷牺牲的画面在脑海中反复闪现，父亲的照片、猩红的觉醒代码、清除者冰冷的装甲……无数碎片像失控的数据流般在意识里冲撞。
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刺痛感让他确认此刻身处现实世界，但后颈神经接口的隐痛却在提醒他：虚拟与现实的边界，早己不再清晰。
信标中央的蓝色晶体突然亮起，投射出的蓝光在地面组成一幅简易地图，其中代表目标的红点正位于城市东北区的量子计算研究所，而在他当前位置与目标之间，还有一个闪烁的绿点正在缓慢移动。
林风摩挲着信标的纹路，突然发现晶体边缘刻着一行小字：“当信标共振时，同类会看见光”。
“同类？
其他觉醒者？”
他将信标塞进外套内侧，沿着隧道出口的阶梯向上攀爬。
出口连接着一条堆满废弃机械零件的后巷，墙面上用荧光漆喷着“拒绝意识奴役”的标语，下方还画着与雷胸前相同的自由女神徽章——看来这里曾是自由代码的秘密联络点。
巷口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林风立刻躲到废弃的洗衣机后面。
三个穿着创世纪安保制服的人正粗暴地踹开一间仓库的卷帘门，为首者的耳麦里传出电流声：“目标区域己封锁，发现可疑代码残留，请求支援清除。”
林风屏住呼吸，看着他们腰间别着的能量手铐——那是专门针对觉醒者的装备，能通过神经干扰抑制意识编码能力。
他悄悄后退，却不小心碰倒了堆在身后的铁皮罐，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谁在那里？”
安保人员立刻转身，探照灯的光柱扫了过来。
林风转身就跑，穿过迷宫般的后巷，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拐进一条死胡同，绝望地发现尽头是三米高的围墙。
就在安保人员即将追到时，头顶突然落下一张绳网，将三人牢牢罩住。
网绳上闪烁着蓝色的代码流光，让他们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
“还愣着干什么？
上来！”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围墙顶端传来。
林风抬头，看见墙头上坐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少女，她戴着遮住半张脸的战术目镜，手指间转着一把银色的折叠刀，刀身反射着晨光。
少女朝他伸出手，手腕上露出半截印着二进制图案的纹身：“再磨蹭下去，清除者的支援就要来了。”
他抓住少女的手，被一股远超外表的力量拉上围墙。
两人顺着另一侧的排水管滑落到街道，少女立刻拽着他拐进旁边的便利店，扯下挂在门口的报纸遮住两人的身影。
透过玻璃窗，他们看见更多穿制服的人涌入后巷，手里拿着能探测意识波动的扫描仪。
“他们为什么追你？”
少女摘下战术目镜，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眼尾有颗小小的泪痣，“看你的样子，不像会主动惹事的觉醒者。”
“你怎么知道我是……”林风的话刚出口就顿住了——少女的手心正握着一枚与他相同的代码信标，只是她的晶体是绿色的，此刻正与自己口袋里的蓝色晶体产生微弱的共鸣。
“信标共振，同类相认。”
少女挑眉一笑，从背包里掏出两瓶能量饮料，“我叫零，职业黑客，***觉醒者互助联络员。
你呢？
代码信标是雷给你的？”
提到雷的名字，林风的声音低沉下来：“我叫林风。
雷他……为了掩护我牺牲了。”
零的笑容淡了下去，她仰头灌了口饮料：“第37个了。
自由代码的据点己经被端掉六个，现在能联系上的觉醒者只剩不到五十人。”
她调出手腕上的全息投影，上面显示着密密麻麻的红点，“创世纪的清除行动比预想中快得多，他们好像能精准定位觉醒者的意识频率。”
林风掏出自己的信标，蓝色晶体与零的绿色晶体靠近时，投影地图上的绿点突然放大，显示出具体坐标——那是一间位于旧城区的音像店。
“量子计算研究所太远，我们得先找到其他觉醒者汇合。”
“研究所？
你要去哪里？”
零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那里三个月前就被创世纪封锁了，据说里面藏着能让利维坦失控的‘后门程序’。
但所有试图进去的觉醒者，都再也没有出来过。”
便利店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帽檐压得很低。
当他转身时，林风看见他领口露出的创世纪标志，以及耳朵上戴着的降噪耳机——那是清除者精英部队的标配。
零立刻用身体挡住林风的信标，低头假装挑选货架上的零食，同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抬头，他的扫描仪能通过瞳孔反光识别觉醒者。
慢慢后退，后门在仓库最里面。”
男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三秒，转身走向冰柜。
林风按零的指示，贴着货架向后移动，手指悄悄握住口袋里的金属信标。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仓库门时，男人突然转身，手里的扫描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光精准地锁定在林风身上。
“找到你了，觉醒者。”
男人扯下耳机，露出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皮肤下隐约可见金属脉络——他是经过半机械化改造的清除者精英。
零突然将手里的能量饮料砸向男人的脸，拉着林风冲进仓库。
身后传来能量武器充能的嗡鸣，两人在堆积如山的纸箱间穿梭，零突然按下墙壁上的消防按钮，喷淋系统立刻启动，水雾模糊了扫描仪的信号。
“这边！”
零拽开通风管道的格栅，将林风推了进去，“沿着管道一首走，出口连接音像店的阁楼。
信标会指引你，我随后就到！”
林风刚钻进管道，就听见仓库里传来能量爆炸的声响。
他咬着牙向前爬行，管道外传来清除者的怒吼和零的冷笑，还有代码数据流碰撞的滋滋声。
当他终于从通风口爬出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堆满黑胶唱片的阁楼，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阁楼中央的旧唱片机正在转动，播放着一首舒缓的钢琴曲。
一个戴眼镜的老人坐在摇椅上，手里拿着放大镜研究一张泛黄的电路板，他抬头看向林风，笑容温和：“雷说会有个年轻人来，没想到这么快。
我是老顾，这里是觉醒者的安全屋。”
林风刚要说话，阁楼的地板突然震动起来，唱片机的旋律变得扭曲。
老顾脸色一变，将电路板塞进怀里：“不好，他们找到这里了！
快进密室！”
地板下的暗门刚打开，阁楼的窗户就被猛地撞碎，半机械化清除者的身影出现在阳光下，手里的能量步枪闪烁着危险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