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上班,我左脚先踏进公司。下一秒就收到了来自上级的辞退通知。面对这样荒唐的理由,
同事淡然,客户接受良好。只有我拿着辞退单,一脸不敢置信,就因为我左脚先进公司,
你就要辞退我?对,就因为你左脚先进公司。1面前的直系领导是个中年女性,
大家都称呼为王姐,为人十分和善,在我刚进入公司时帮助颇多,
甚至就在昨天还夸我业务能力强,最近要提升职的事情。可仅仅一夜之间,
她的态度就三百六十度大反转。你收拾东西尽快离开吧,三十分钟后,
不要再让我看见公司里有任何你的东西了。她别过脸,语气冷淡,不愿意再看我一眼。
切~旁边传来不屑的嘲讽声,被辞退了还不赶紧夹着尾巴滚,
还真当公司缺了某人就不转了啊。杨静平日里就和我不对付,
常常和她的小团体在背地里嘀嘀咕咕,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平时大家看在同事一场,
能忍也就忍了,可我却忍不了一点,早和她吵过一架,自那之后彻底不再来往。
这下看我被辞退,幸灾乐祸到处宣扬。我看她就是活该,天天拽什么拽,
不知道的以为公司她家的呢。就是,早看不惯她了,大家都躺平就她卷生卷死,
领导就因为她骂我好几回了。哈哈,大快人心,她一走手里的项目估计要落在我身上了。
茶水间里猛然爆发一阵哄笑,恶意毫不遮掩。刘芳芳看着我的脸色,轻声劝道,
别搭理他们,你简历这么优秀,即使离开也能很快找到工作的。她帮忙收拾东西,
这次的事你也别怪王姐。眼看着熟悉的东西被一件件收起来,我心头的火气实在难消,
先不收拾了,我再去问问王姐。刘芳芳脸色一僵,匆匆抓住我的手,别去。
她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可这次却紧紧拽住我,别问了,你就是因为左脚先进公司被开除的。
傻子才会信。我环顾一周,恶意的,嘲讽的,同情的,
所有曾经慈眉善目的同事如今都躲瘟神似的远远躲着我。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原因,
却都将嘴巴闭得紧紧,商量好了用一个荒谬至极的理由把我当傻子耍。
是觉得我会如他们所愿乖乖收拾东西夹着尾巴滚蛋吗?很可惜,他们看错人了,
我才不是任人揉搓的面团子。呦,还生气呢?杨静走出来,装模做样地看看时间,
还有二十分钟,能搬完吗?她走过来肆意翻动着我的东西,也没什么重要的啊,
干脆我帮你叫个收废品师傅过来吧哈哈哈。眼看着我并没有朝着杨静发难,
她身后的小跟班胆子大起来,竟然想当着我的面拿走项目计划。这是我手里最重要的项目,
也是呕心沥血大半年才做出来的方案。反正你也要走了,项目计划给我吧。
她说的理所当然,却压不住嘴角的窃喜。她的手指刚刚碰到合同,我直接钳住她手腕,
另一只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甩出去。啪——一声脆响,她偏着脸几乎呆住,
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全部放下手上的东西,齐刷刷看过来。
你敢打我?她捂着脸声音颤抖。这个蠢货,打都打了,还问个屁。不过确实好久不打,
生疏了,我甩甩震麻的虎口冷笑:是啊,你能怎么办呢?你们在干什么?
正好王姐听到动静出来,淡淡扫视一圈,众人便乖乖回了自己的工位,
只有杨静三人哭着告状,说我伤人要报警。王姐揉揉眉心,眼底是遮不住的疲惫,
好了瞿青,不要闹了,把文件给小姜。单薄的文件皱成一团,我的指甲也深深陷入掌心。
一句话就要夺走我的成果吗?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们如此恐惧要将我赶走。
还有十分钟,你必须离开,不然我会请保安上来。
往日里温柔包容的领导如今却显得格外陌生。我叫住她,好,我可以离开,
也可以把项目给小姜,但我必须知道原因,到底是为什么辞退我?王姐叹口气,
就是因为你左脚先踏进公司,仅此而已。2又是这个可笑的原因。
刘芳芳手忙脚乱推着我往外走,还时不时地看着时间,算我求你了瞿青,
往后再跟你解释行吗,可是今天你真的不能在公司。快十点了,所有人如临大敌,
像是准备迎接什么大人物。可我进公司三年,即便是集团董事来视察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不能让我见到他,难道他才是我被辞退的真正原因。
想通后我反而气定神闲,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任由同事们怒视也绝不动一下。
看他们的表情,果然有关。你快走吧,还留下来干什么?能不能不要坏我们好事啊,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知不知道?瞿青,算我们求你了,你在这只会坏事,
说不定搞得我们所有人甚至公司都会有大难!据我所知,
京市有能力搞垮这间公司的只有一人,而这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我反而还能安慰他们,
放心,我只是想问问这个“神秘人”我被辞退的真正原因罢了,问完就走,
绝不耽误你们的好事。有同事怒了,跟你说了几百遍,
因为左脚先进公司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坐直身子,明明是简单的动作,却压迫感满满,
逼得那人后退几步,乖乖闭上嘴巴。听不懂人话的是你吧,我只要一个真相而已。
十点整,电梯门开,所有人簇拥着上前迎接。竟然还是个女人,高跟鞋的咔哒声清脆,
绕过所有人稳稳停在了我面前。来人年纪不大,妆容却很浓,
厚厚的粉下是一张涂抹猩红的嘴唇。瞿青,为什么还没滚?我端坐着,语气淡淡,
从头到尾也没正眼看她一眼,为什么要让公司辞退我?她直勾勾盯着我,
因为你左脚先进公司啊。哈哈哈哈。我肆意大笑起来,都是聪明人,
直说了吧为什么看不惯,要赶尽杀绝?她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揭穿,有些恼羞成怒,
辞退一个废物而已,什么看得惯看不惯的。真是笑话。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更遑论产生什么矛盾了,可这人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恨,那恨意滔天,如果能凝成实质的箭,
我估计已经被射死了。这下我更好奇了,你到底是谁啊?她没有再回答,
反而直起身看向公司一众员工,直到他们所有人都瑟瑟发抖才开口,
为什么没有在规定时间里把瞿青赶出去?王姐硬着头皮上前道歉,
可这女人连听都没听直接一巴掌狠狠甩过去。刘芳芳惊呼一声,慌乱接住王姐,
可她们还没站稳就又被一脚踹倒在地。所有人都不敢动了。我脸色彻底黑下来,
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耍威风。我一手一个人把他们俩扶起来,
活动活动手腕正要冲上去时,王姐却附在我耳边道,别,不要跟她硬碰硬,不要得罪她,
不然在京市活不下去的。我咬紧后槽牙,这京市还没有人能让我活不下去,
告诉我她到底是谁?王姐声音压得很低,仿佛那名字是不可触碰的禁忌,杨岁岁,
杨家大小姐。我一愣,杨家大小姐,不是好好站在这吗?我不就是杨家大小姐吗?!
3我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人。确实跟我爸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那自称杨家大小姐在外边作威作福又是搞什么名堂呢。你是杨家大小姐?她倨傲地点头,
京市谁不知道?这就奇了,据我所知杨家大小姐很是低调,
从来不仗着名头在外边搞事,你这模样不像啊。众人脸色微变,
似乎没有想到我竟然敢当众质疑杨大小姐的身份,王姐赶紧扯扯我的袖子示意别再说了。
杨岁岁冷冷一笑,目光阴沉,突然贴近我,其实我知道你是谁,但我就是故意的。
可那又如何,你被驱逐出杨家多年,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废物罢了。我作威作福?
现在整个京市只知道我才是杨家大小姐,你在他们眼里只是个随时可以被辞退的小职员罢了。
哈哈哈,是不是很难过,没关系,只要你乖乖滚出京市,我会替你好好接管杨家的。
叽里呱啦说了这么多,我掏掏耳朵只觉得聒噪。竟是这样一个蠢货。我不受宠?
被驱逐出杨家?这些屁话要是让真正的杨家人听见估计就该跪地求饶了,
真是她敢说也没人敢听啊。我抬起头看着她,微微一笑,你哪来的消息,怎么这么离谱?
事实而已,怎么,还看不清自己的地位吗?她不屑一顾挥挥手,招来身后的保镖,
这女人赏给你们了,随便玩,玩死算我的。两五大三粗的保镖顿时喜笑颜开,搓着手,
色眯眯地朝我走来,漂亮小妞,来让爷好好舒服舒服。
看着眼前这两张下流的脸和冒牌女人的得意洋洋,我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烦躁,
直接冲上去一个侧身闪过,还不待他们回头飞踢一脚,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便如轻飘飘的纸片一样瞬间倒地。杨岁岁得意的表情凝固一瞬,
还来不及收回去就被我一巴掌扇碎。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得意,
还是这个要哭不哭的样子看着舒心。啊!!你们两个废物我花那么多钱雇你们,
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竟然眼睁睁看着她打我。我抱臂坐下,淡然看着狗狗咬狗。保镖委屈,
你雇我们只说让撑场子,可没说这小娘们这么能打啊。我开口,据我所知,
豪门不都是会配备保镖的吗?怎么杨大小姐还需要在外边雇佣啊?话音刚落,
一众同事低声议论起来是啊,杨家那种豪门保镖肯定很厉害啊,这两人......
莫非真让瞿青说中了,这是个冒牌货?我还是觉得不大可能,
谁活腻了敢冒充杨家人啊,被发现了剥三层皮都不够。杨岁岁被人质疑恼羞成怒,
大吼一声,闭嘴,谁再多说一个字,我立马让他滚蛋,这辈子别想回来京市。
看着同事们乖乖闭嘴,我明白过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公司的未来,
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被杨岁岁捏在了手里,谁能不乖乖听话。
你们一群下等人竟然敢质疑我的身份?瞿青尤其是你还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好啊,
我这次就让你彻底死心。杨岁岁说着拨出一个号码,厉声呵斥那人让他赶紧过来。
这声音有点熟悉,但我却死活想不起来是谁。反而杨岁岁像是找到了底气,
顶着那张猪头脸又嚣张起来。等着吧,这次绝对让你死无全尸。所有人提心吊胆,
时不时同情的看我一眼,屏着一口气不敢出声十分钟后,一道清亮的男声出现,我来了,
谁那么大胆敢欺负杨家大小姐?看清来人,我一愣,原来是他。4有人认出来了,惊呼,
竟然是裴家大少。还是杨大小姐厉害,一个电话把裴家大少都叫来了。
杨岁岁挺起胸脯立马道,裴景,你快过来,看看这个疯女人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裴景吊儿郎荡的步伐在看清我的一瞬间停了,似乎是不敢确信又试探着走了两步,
不确定地开口,瞿青?我懒得点头,只淡淡看他一眼。
这小子以前老跟在我屁股后边喊着要娶我,我烦的要死,没少打他,
后来他看见我总是躲得远远的,生怕我再给他一巴掌。真的是你?我抬起手,
不是我还有谁。他条件反射一躲,又自觉尴尬缓缓放下,怎么和杨岁岁起了矛盾?
我嗤笑,她都要骑到我脸上作威作福了,我还能忍?杨岁岁咬牙切齿,
她让裴景来是为她撑场子的,不是让我们俩叙旧的,你看,她把我打得,快替我做主。
裴景苦笑一声,现在闹到这个地步,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替她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