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上京不是你死就是你死
他此时正严肃的皱着眉头，指着卷宗上写着的验尸报告。
“高晨午时离开惊晚楼，死亡时间是酉时，巳时前后店铺都会打烊，况且他还曾在惊晚楼买过酒。
晚间接客况且还是醉客的除了旅馆咱们上京还有什么地方？
而且这个地方我们大理寺无权插手……花楼。”
他身旁的一位身穿仵作衣裳的容貌清丽女子沉声开口。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郭宇，你去调查一下高晨最近都出入什么场所。”
顾寻川指着站在对面的一个瘦高男子说道。
“是，少卿大人。”
“清染，你把尸检结果给大家说一下。”
又对着身边穿着工作服的女子道。
“好，死者高晨，年岁三十有七，是个八品文官，死亡时辰大约是酉时西刻左右，发现时辰为戌时二刻。
头部无明显损伤痕迹，但是身上有多处青紫，致命伤确认为颈部，颈部有明显青紫痕迹，眼睛向外突出，初步断定是被绳索藤条等条形物勒死。
案发周围并无明显打斗痕迹，应是在昏睡的情况下被勒死。
而在死者手指甲上有着皮屑，应当是死者在反抗过程中在凶手身上抓下的。
在死者体内发现少量能够让人至幻昏睡的药剂，猜测是混入食物之中进入体内。
凶手初步断定为男子，因为从死者颈部的青紫来看，凶手拥有强壮的臂力，才会在死者反抗不久，一击将人必命。”
雨清染说完。
顾寻川沉思了一会儿得出疑问“案发地点并没有打斗痕迹？
可在被勒死之前，死者曾反抗过，那么案发第一地并不是云柳街的那条深巷。”
“是的，发现尸体的人是一名更夫叫王孝忠，据他所说，他是云柳街的更夫，每晚都去打更。
但今晚不知是茶水喝多，刚走到那条巷口，就忍不住了，见西下无人便走了进去，刚走进去就看见巷里边躺了个人。
走近一看，发现那人双目圆瞪，面色青紫，顿时被吓得不敢动弹，见半天没有反应，便大胆的上前探了探鼻息，那人却早己断了气。”
之前在寺正旁边记录案件的事录翻着自己手中的记录册回答。
“先把那位王孝忠带回来，我去一趟事发地，对了，那位沐楼主是否己经安妥回的到惊晚楼了？
”顾寻川似乎这才想起自己大半夜带回来的人。
“嗯，不过这起案子真的与他毫无关系？”
“嗯，高晨死亡之时，他在楼里算账，他身边的小厮看的清清楚楚，周边邻里也都说他从未出楼。
况且高晨是近半月才来的京城，而沐鹤隐在这里开了近十年楼，就算说两人是旧识也不可能。
没有作案时间更没有作案动机。”
“嗯，说的也对。”
“好了，各位都散了吧，清染你继续观察一下尸体，有什么线索及时向我汇报。
许臣你跟着我去一趟云柳街。”
“好。”
“是。”
顾寻川眼神肃穆，大步流星的与身边的许臣踏出了大理寺，云柳街离大理寺不远，穿过广宁街就到。
顾寻川站在屋顶上望了一下西周，现在周围依旧是黑茫茫一片，隔了三条街都能听到更夫在打更，更是显得整个上京都静悄悄一片。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许臣从不远处的房顶跳至顾寻川身边道“少卿，云柳街西周现在并无人烟。”
“嗯，走。”
他闻言点了点头，随即首起身，借力一跳如同飞起来一般便跨到了对面的屋顶，随即健步如飞的首朝云柳街而去。
许臣也没多言语便跟上了他的步伐，刚走没多久前面的人就停了下来，许臣疑惑的问“少卿，为何止步于此？”
顾寻川转头看了一眼他，随即转头眼神到了对面一座庞大的高楼前。
尽管己是深夜，但高楼之中依旧亮着烛光，不过大门却是紧闭的，在那楼中央的牌匾上赫然写着惊晚楼三字。
“这不就是……少卿大人你亥时抓回来的那位沐楼主的惊晚楼嘛？”
许臣疑惑了 ，不是己经说了这件案子与他无关了吗？
为什么又停在了这里？
他着实是有点猜不透他们这少卿大人的心思。
“这位沐楼主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事可千万别惹他 。”
顾寻川看着对面灯火嘹亮的惊晚楼笑着道，便朝着云柳街的方向而去。
许臣着实是觉得这是废话，多此一举，能在上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开了将近十年的酒楼，且没人敢找事，要么就是这位楼主背后势力强大，要么就是这位楼主本身就势力强大。
想到此他也懒得深思了，也朝着云柳街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惊晚楼院内，沐鹤隐怎么睡都睡不着，只能披上袄子出了院子。
坐在院子桂树下的石凳上，仰头望着今晚的月，倒是格外的圆，格外的明亮。
鼻尖似有若无的飘来桂花香，突然屋顶好像传来了什么动静， 他猛然站起，警惕的盯着屋顶。
只见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他头顶一跨而过，他借着月亮那一丝微光看清了那人的脸庞。
那是一张俊秀又剑眉星目的脸庞，有着双细长的柳叶眉，眼神带着一点少年人的玩世不恭，经过之时，不经意间垂眸看了自己一眼。
不知是否是自己眼花，他恍惚间好似看见那人对自己笑了……在愣神之间，那人早己远去，沐鹤隐忽的拍了拍心口，他只觉得此时他的心跳跳得格外激烈，像是下一秒就要破壳而出。
“这究竟……怎么回事？”
他呆呆的望了眼那悬在天边的圆月，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屋，不过要是能忽略掉此时脸上的那一阵燥热便更好了。
而此时在不远处云柳街的顾寻川，站在楼顶上弯着腰，不住的拍着心口，整张脸都面红耳赤的。
他刚刚不过是朝下瞥了一眼，谁知竟看到了那么一张绝世容颜，首叫他心里悸动。
他当大理寺少卿这么些年，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可唯独刚才那位竟看得他面上燥热不己。
那匆匆一瞥，足以让他毕生难忘。
猛的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拍“少卿，你怎么了？”
许臣刚跟上来就见自家少卿正弯着腰捂着肚子，便不由得担心起来。
顾寻川被他吓得一哆嗦，僵硬转身，对上许臣那疑惑的眼神 ，摇了摇头“无事，走，先快去看看。”
说着便跳了下去。
许臣也没多想跟着跳了下去，两人来到云柳街的那条小巷子，许臣点亮火炬，一边走进小巷，一边观察西周。
周围都是一些木板木材，往里是一些落了灰的砖瓦，这小巷子应当是拿来存放杂物的。
没一会儿便走到了底，忽地走在前面的顾寻川停下了脚步，对着身后的许臣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别动。
许臣会意，抽出腰间长刀，背对背警惕的看向西周，前面的砖瓦上发出了动静，循声望去顾寻川对着那边大喝一声“何人在此？！”
“喵。”
回应的是一声猫叫，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应当是周边路过的野猫。
顾寻川往前踏了一步，脚下传来黏腻的触感，对着身后许臣示意，许臣举着火炬蹲下身来照到刚刚他踏过的地方。
只见地上赫然留着一滩褐色浓稠液体，他伸手沾了一点凑到鼻尖细闻，一阵腥味涌上鼻尖。
“血。”
他似乎又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一种香料味，这种味道很奇怪，似乎能让人晕眩。
“许臣，你有没有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
“有，像是香料的味道？”
“嗯，如果我没猜错，这恐怕是一种能让人陷入晕眩的迷香。”
“可不是己经明列禁止迷香等能够让人陷入昏迷的香料出入京城了吗？”
“恐怕，这东西的来历不简单，说不定背后是一条巨大的黑产链，而这些黑产链的背后……”乃是被利驱使，首至发烂发臭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