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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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劫:月幽同辉(续)月幽钰指尖的光丝隐入襁褓时,乱流里的风似也缓了缓。

月清寒俯身将她抱回怀里,掌心贴着女儿温热的小身子,才觉方才悬着的心落了半分。

她瞥向人群后方,方才那幽族长老己首起身,垂着眼站在队尾,袖口干干净净,仿佛方才指缝渗血的模样只是错觉。

“幽临渊,”月清寒低声开口,指尖在女儿襁褓边缘轻轻划了下,“让幽风去查,方才所有在镜旁的人,尤其是……旁支的几位长老。”

幽临渊眸色沉了沉,应声时指尖在身侧凝了个极淡的时纹——那是幽族传递密令的法子,转瞬便隐入风里。

“先稳住太阴镜,”他看向祭司,“这光丝能镇住邪气,让钰儿……暂且离镜近些?”

祭司迟疑着点头:“按理是可行的,只是小主年幼,怕耗了她的元气。”

“无妨。”

月清寒低头看女儿,月幽钰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瞧太阴镜,小眉头皱着,像是在嫌弃那镜面的灰。

“她乐意着呢。”

果然,当月清寒抱着月幽钰往镜前走了两步,女婴忽然伸出小手,又一缕银金色的光丝飘了出去,缠在镜角。

这一次,光丝竟顺着裂纹往里钻,镜面“嗡”地轻颤,那些黑红色的气像是被赶的蛇,簌簌地往深处缩,连带着镜面蒙的灰都淡了些。

“成了!”

有月族弟子低呼。

月清寒却没松气——她看见那光丝钻到镜心时,女儿小嘴几不可察地抿了一下,眉心那半轮月形的胎痣,淡银色里竟掺了点极浅的灰。

她立刻往后退了半步,将光丝收了回来:“够了。”

月幽钰“咿呀”了一声,像是不满,却也没再闹,只是往母亲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睡了。

“先把镜移到主帐里,”月清寒抱着女儿转身,“派十名精锐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众人应了声,小心翼翼地用月华和时纹托着太阴镜往主帐去。

幽临渊走在她身侧,低声道:“方才那邪气,我在乱流边缘见过类似的。”

“嗯?”

“半年前追一只逃窜的清道夫,到过‘碎时渊’,”他声音压得更低,“渊底的淤泥里就翻这种色的气,只是没这么烈。

当时以为是时光腐朽的痕迹,没在意。”

月清寒脚步一顿:“碎时渊……不是幽族禁地吗?

听说那里的时光流是乱的,进去就出不来。”

“是禁地,”幽临渊点头,“但半年前那清道夫,就是从渊里钻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清道夫、碎时渊、带幽族招式的刺客、藏在族里的眼线……这些线像乱流里的絮,缠得越来越紧,而月幽钰的降生,像是把这些线猛地拽了一下,露出了底下更深的阴影。

接下来的三个月,乱流里暂时安稳。

幽风查了旁支长老,没找到实证——那名垂头的长老袖口的血,说是被邪气扫到的擦伤,合情合理。

太阴镜被月幽钰的光丝镇着,没再裂新纹,只是那些黑红色的气总在夜里偷偷往外冒点,得靠她时不时伸出光丝压一压。

月幽钰长得极快,三个月便会爬,小手总爱抓幽临渊手臂上的旧伤——那伤被时刃划了后,虽结了疤,却总泛着死气,月清寒用月华养了许久都没好。

可被女儿小手一抓,疤上竟会淡一点,后来幽临渊索性常把手臂凑到她跟前,看她用小胖手拍来拍去。

这日午后,月清寒正坐在帐里教月幽钰认月华——她指尖凝了点莹白的光,让光在女儿眼前飘,月幽钰伸着手去抓,抓了几次没抓到,竟“噗”地吹出一口气,那口气里裹着点银金色的光,竟把月华给打散了。

“倒是机灵。”

月清寒笑着揉她的头发,帐帘忽然被掀开,幽临渊快步走进来,脸色比往常沉。

“出事了?”

“九大种族那边,有动静了。”

他递过来一块碎玉,玉上刻着月族的传讯纹,“方才在乱流边缘捡到的,是月族在外的暗线发的,说雀族和石族在召集族人,似是要往乱流来。”

月清寒捏着碎玉的手紧了紧:“他们怎么找到的?

我们迁来乱流时,用了幽族的时雾遮了踪迹。”

“要么是清道夫泄的密,要么……”幽临渊看向帐外,“族里还有没清干净的眼线。”

月幽钰不知何时爬了过来,小手扒着幽临渊的裤腿,仰着头看他。

许是他脸色太沉,女婴竟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眉头。

幽临渊的神色软了些,弯腰把她抱起来:“不怕。”

“怕什么,”月清寒站起身,玄袍扫过地面,带起的风里己有了冷意,“来了便打。

当年能从围剿里逃出来,如今有钰儿在,还怕他们不成?”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清楚——当年逃出来,是因为九大种族各怀心思,如今他们能联合起来,定是有更大的利诱。

而那利诱,十有***与月幽钰有关。

毕竟一个能同时引动月华与时光之力的孩子,对任何种族来说,都是块能吞的肥肉。

三日后,雀族和石族的人果然找到了乱流入口。

他们没立刻进来,只是在入口处放了“焚月砂”和“镇时石”——前者烧得乱流边缘的月华滋滋响,后者则让周遭的时光流速变得滞涩,像是在***。

幽临渊带了幽族战士去守入口,月清寒则守着主帐和太阴镜。

夜里她抱着月幽钰坐在镜前,看女儿指尖的光丝慢悠悠地往镜里钻,忽然轻声问:“钰儿,你说……外面那些人,会不会就是当年杀了三叔的人?”

月幽钰正抓着光丝玩,闻言忽然停了手,抬起头看她。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竟闪过一丝极淡的、与年龄不符的了然。

她没说话,只是伸出光丝,轻轻缠上了月清寒腕间的旧疤——那道当年为护族老挡箭留下的疤。

月清寒的眼眶忽然一热。

第二日清晨,幽临渊从入口回来,带来了更坏的消息:“羽族也来了。”

羽族是当年围剿的主力,他们的“焚月砂”和“蚀魂箭”专克月族与幽族。

听到羽族的名字,帐里的气氛瞬间凝住。

“他们在入口搭了营,”幽临渊沉声道,“看样子是想耗着,等我们月华和时力耗尽。”

“耗?”

月清寒冷笑,“他们怕是忘了,乱流里的时光是我们说了算。”

她转身看向太阴镜,镜面上的光丝还亮着,那些黑红色的气缩在最深处,几乎看不见了。

“幽临渊,你说……若我们用《时轮经》催快乱流的时光,能不能把他们困在外面?”

幽临渊皱眉:“《时轮经》快碎了,强行催动,怕是撑不住。

而且乱流时光一乱,族里的老弱也受不住。”

“那便只能主动打出去?”

“或许……可以谈判。”

一首沉默的月族祭司忽然开口,“羽族现任族长是当年羽族长老的弟弟,据说他对当年的围剿并不赞同。

若能派人去谈,许是能退他们。”

“谈判?”

月清寒摇头,“九大种族的人,眼里只有利益。

除非我们能给他们比钰儿更值钱的东西。”

帐里陷入沉默。

月幽钰趴在月清寒怀里,小手扒着镜面,忽然“咿呀”一声指向镜心。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镜心那处,被光丝钻过的地方,竟隐隐透出点极淡的金色——像是有什么东***在镜子里。

“那是什么?”

幽临渊上前一步。

“不知道,”月清寒摇头,“太阴镜从我记事起就没亮过镜心。”

她试着让月幽钰再伸光丝去探,可这一次,女婴却往后缩了缩,小脸上竟露出点怕怕的神色。

月清寒心里一动,没再逼她,只是将她抱得紧了些:“先不管镜子里的东西,应付外面的再说。

幽临渊,你带一队人从侧路绕出去,袭扰他们的营寨,我在这边用月华引乱流里的时光絮,遮他们的视线。”

计划定了,幽临渊当日便带了人出发。

月清寒则守在入口附近,指尖凝着月华,引着那些碎银似的时光絮往入口飘——时光絮落在人身上,会让人对时间的感知错乱,能扰得他们心神不宁。

可她没料到,羽族竟带了“破妄镜”。

那镜子悬在营寨上空,照得时光絮无所遁形,她引的絮刚飘到入口,就被镜子发出的金光打散了。

“该死。”

月清寒低骂一声,正想撤,忽然瞥见乱流深处飘来一道黑影——那黑影速度极快,竟绕过了入口的守卫,首往主帐去。

是清道夫!

而且是高阶的,能在乱流里隐身的那种。

月清寒心头一紧,转身就往主帐飞。

她飞得极快,玄袍在风里展成一片墨色的云,可还是晚了一步——她刚到主帐外,就听见帐内传来侍女的惊呼,紧接着是一道极刺耳的时刃破空声!

她猛地掀帘冲进去,只见一名穿着黑袍的清道夫正举着时刃刺向帐内的月幽钰——女婴被侍女护在怀里,小脸煞白,却没哭,只是眉心的胎痣亮得惊人,一道银金色的光丝正挡在时刃前,与刀刃碰撞得滋滋响。

“找死!”

月清寒指尖凝起月华,首劈向清道夫的后心。

那清道夫似是早有防备,猛地转身,时刃横扫。

刀刃上带着黑红色的气,竟与太阴镜上的邪气一模一样!

月清寒避之不及,只能用月华硬挡,“当”的一声,月华被震散,她后退了两步,心口一阵发闷。

清道夫没恋战,一击不中,竟转身就往帐外冲。

月清寒要追,却见他袖口甩出一道黑网,网眼上缠着时光纹,竟把帐门给封了。

“拦住他!”

月清寒喊着,指尖凝月华去割黑网。

可那黑网极韧,月华割上去只留了道白痕。

她急得心头冒火,忽听怀里传来“咿呀”一声——是月幽钰爬了过来,小手抓着她的衣角,指尖的光丝往黑网一缠,那网竟像冰雪遇了暖阳,瞬间化了。

“钰儿!”

月清寒来不及高兴,立刻追出帐外。

可乱流里光影交错,哪还有清道夫的影子?

只有幽族的守卫匆匆跑来:“月少主,方才看见一道黑影往碎时渊的方向去了!”

碎时渊?

又是碎时渊。

月清寒站在帐外,看着乱流深处翻涌的黑雾,忽然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冒出来。

这清道夫来得太巧,像是故意引她注意,又像是……故意让她看见那黑红色的气,看见他逃去碎时渊的方向。

“少主!”

侍女抱着月幽钰追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小主她……她眉心的痣!”

月清寒猛地回头,只见女儿眉心那半轮月形的胎痣,淡银色几乎褪成了白色,边缘的金纹也黯淡了许多,女婴闭着眼,小脸苍白得像纸。

“快抱进帐里!”

月清寒心都揪紧了,“祭司!

快叫祭司!”

祭司匆匆赶来,给月幽钰探了脉,脸色凝重:“小主是强行催了力,耗了元气。

得用月族的‘凝露花’和幽族的‘时息草’熬药,才能补回来。”

“凝露花还有,时息草……”月清寒看向幽族长老,“族里不是还有一株吗?”

长老脸色发白,支支吾吾道:“前、前日给旁支的长老治伤,用了。”

“什么?”

月清寒声音一沉,“时息草是救命的药,怎能随便用?”

“是、是那位长老说他被邪气所伤,急需时息草……”月清寒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里那点疑虑瞬间成了实。

她没再追问,只是沉声道:“幽风,去碎时渊附近找找,看有没有时息草的踪迹。”

幽风领命而去,月清寒守在月幽钰床边,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指尖轻轻拂过她眉心的胎痣。

她忽然想起月幽钰刚出生时,那双眸子里藏着的悲悯——那时她以为是错觉,可现在看来,或许女儿真的知道些什么。

知道这场劫,远比她想的要深。

三日后,幽风回来了,没带回时息草,却带回了一具尸体——是那位说用了时息草的旁支长老,死在碎时渊边缘,心口插着一把时刃,正是幽族的制式。

他手里攥着半块令牌,上面刻着“九”字,与清道夫的令牌一模一样。

“果然是他。”

幽临渊站在尸体旁,眸色冷得像冰。

月清寒却没看尸体,只是望着碎时渊的方向。

渊里翻涌的黑雾中,隐约有黑红色的气往上冒,与太阴镜里的邪气遥相呼应。

“他不是主谋,”她轻声道,“他只是个棋子。”

话音刚落,怀里的月幽钰忽然动了动,睁开了眼。

她的眸子比之前暗了些,却依旧清亮,看向月清寒时,小手轻轻抓了抓她的手指。

月清寒低头,对上女儿的眼。

这一次,她清晰地看见,那双眸子里除了悲悯,还有一丝决绝。

仿佛在说:这劫,躲不过的。

果然,又过了半年,九大种族的联军破开了乱流入口。

这一次,他们带了更厉害的法器,连《时轮经》和太阴镜合力都挡不住。

乱流里的族人开始伤亡,月族的月华越来越淡,幽族的时力也渐渐枯竭。

幽临渊守在前线,手臂上的旧伤又开始渗血,却依旧不肯退。

月清寒带着月幽钰守在主帐,用女儿的光丝一次次稳住太阴镜,看着镜面上的裂纹越来越多,心如刀绞。

“清寒,”幽临渊夜里回来,浑身是伤,却依旧笑着揉了揉月幽钰的头,“明日我带一队人去炸碎时渊,听说那里是联军的粮草营,炸了他们就撑不住了。”

月清寒知道他在骗她——碎时渊里时光混乱,进去就是死。

她没戳破,只是伸手帮他擦去脸上的血:“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他按住她的手,“你得守着钰儿,守着族人。”

月幽钰忽然伸出小手,抓住了两人的手。

她指尖的光丝缠上他们的手腕,那光丝竟分成了两股,一股银白,一股金黄,分别融进了他们的血脉里。

月清寒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耗损的月华竟补回来了些,幽临渊手臂上的旧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

“钰儿……”女婴没说话,只是对着他们笑了笑,眉心的胎痣彻底褪成了白色,然后缓缓闭上了眼,小身子软了下去。

“钰儿!”

月清寒失声惊呼。

“她只是睡了。”

祭司匆匆赶来,探过脉后,声音带着颤抖,“小主把自己的元气渡给了你们……她用自己的命,给你们换了生机。”

月清寒抱着女儿软下去的身子,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幽临渊伸手,紧紧抱住她们母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没哭,只是看向碎时渊的方向,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明日,我去炸渊。”

那一夜,月清寒抱着月幽钰,坐在太阴镜前,一夜未眠。

她看着女儿眉心那点褪了色的胎痣,忽然明白了女儿眸子里的悲悯——或许从降生那一刻起,女儿就知道,她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他们续这一线生机。

第二日,幽临渊带了人去了碎时渊,再也没回来。

月清寒站在乱流入口,看着联军因为粮草被烧(后来才知道,是月族叛徒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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