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第二章,将进入历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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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劫:月幽同辉(续·历劫篇)联军的溃散比预想中快。

当碎时渊方向传来撼动乱流的巨响,紧接着是羽族族长惊怒的嘶吼时,月清寒正站在主帐前的石阶上,玄袍下摆被风卷得猎猎作响。

她怀里的月幽钰还在睡,小脸埋在她心口,呼吸轻得像一片羽毛,只是眉心那点白痣,再没染上半分银金。

“少主,联军退了!”

月族弟子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远处,雀族的彩羽与石族的灰甲正慌乱地往后撤,羽族的破妄镜悬在半空,光芒忽明忽灭,显然也受了碎时渊乱流的波及。

月清寒没应,只是低头吻了吻女儿的发顶。

幽临渊说去炸粮草营,可她清楚,那是他能为她和族人铺的最后一条路——碎时渊底哪有什么粮草,只有能吞噬一切的时光乱流,他是用自己的命,搅乱了联军的阵脚,也断了他们再追来的念头。

三日后,乱流里的风终于静了。

幽族的长老捧着一块染血的时纹玉回来,玉是幽临渊随身携带的,上面刻着的“临渊”二字被时光啃得模糊,只余半截时纹还在微弱地闪。

月清寒接过玉时,指尖没抖,只是将它塞进了月幽钰的襁褓里,挨着那半块刻着“九”字的令牌。

“收拾东西,迁去月华谷。”

她站起身,玄袍扫过石阶上的尘,“那里的月华养人,钰儿会喜欢。”

月华谷在洪荒的极西处,是月族最古老的发源地,只是当年围剿后便成了废墟。

族人跟着她往谷里迁时,都以为她会守着废墟和孩子过余生,连祭司都劝:“少主,小主……或许还有醒的可能,只是需得寻到洪荒至宝‘生息花’,要不,让弟子们分头去找?”

月清寒那时正蹲在谷口,用月华修补一间塌了半的石屋,闻言动作顿了顿。

生息花,传说长在昆仑墟的瑶池边,由西王母亲自看管,九千年一开花,能续魂补元。

可昆仑墟是九大种族的势力范围,她如今带着残部,去了便是自投罗网。

“不必了。”

她继续往石墙的裂缝里填月华,光落在石上,泛着冷白的光,“她累了,该好好睡。”

话是这么说,夜里却总抱着月幽钰坐在石屋的窗前。

窗外是谷里新生的月草,泛着淡银的光,像极了月幽钰指尖的光丝。

她会给女儿讲以前的事,讲她和幽临渊初遇时,他为了抢一块能治她旧伤的时息草,跟幽族的长老打了一架,胳膊上留了疤,后来总被钰儿用小胖手拍;讲月族的三叔,总爱偷偷给她塞蜜饯,却在围剿时替她挡了一箭,连句话都没留下。

“钰儿,你爹是个傻子。”

她指尖轻轻划着女儿眉心的白痣,声音轻得像叹息,“他总说我和你是他的命,却把命给了我们。”

怀里的小人没动静,只是偶尔在梦里咂咂嘴,像是吃到了蜜饯。

月清寒便笑,笑着笑着,眼泪就落在女儿的发上,凉得像月华。

日子就这么过了五年。

月华谷被重新打理得有了生气,石屋旁种满了月草和凝露花,幽族的孩子跟着月族的弟子学引月华,月族的老人教幽族的长老辨时纹。

没人再提九大种族,也没人再提碎时渊,只是每当夜里有流星划过,石屋的灯总会亮到天明。

月幽钰也长到了能跑能跳的年纪,只是还没醒。

她就像个睡美人,身子温热,呼吸平稳,可就是睁不开眼。

月清寒试过无数法子,用月华喂她,用幽族的时纹引她,甚至去乱流边缘找过当年清道夫留下的踪迹,都没用。

祭司说,小主的魂灵被元气渡空时抽走了大半,怕是散在了洪荒各处,得等魂灵自己找回来。

“魂灵会认家吗?”

有次夜里,月清寒抱着月幽钰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的圆月,轻声问。

话音刚落,怀里的女儿忽然动了动。

不是往常的翻身,而是指尖轻轻颤了颤,紧接着,眉心那点白痣竟泛起了一丝极淡的银金,像被风吹来的星火。

月清寒的心猛地一跳,屏住呼吸盯着那点光。

光很弱,颤巍巍的,像是随时会灭,可它就那么亮着,一点点往周围晕开,染得女儿的小脸都泛了层柔光。

“钰儿?”

她试探着叫,声音都在抖。

女婴的眼睫颤了颤,像蝶翼要展。

过了许久,那双乌溜溜的眼终于睁开了,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然后定定地看向月清寒,小嘴一抿,竟吐出了两个字,软乎乎的,带着刚醒的沙哑:“娘。”

月清寒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失声痛哭。

五年了,她等了五年,从乱流的血里等到月华谷的静,终于等来了这一声“娘”。

月幽钰醒后,像是忘了以前的事。

她不记得光丝,不记得太阴镜,更不记得自己渡了元气给爹娘。

她就像个普通的孩子,会追着谷里的月蝶跑,会抢祭司手里的玉简啃,会抱着那块染血的时纹玉发呆,问:“娘,这是谁的玉?”

“是你爹的。”

月清寒总会这样答。

“爹去哪了?”

“他去了很远的地方,等钰儿长大了,他就回来了。”

月幽钰便似懂非懂地点头,把玉塞进怀里,跑去跟幽族的小孩子们玩时刃——她没了光丝,却对幽族的时纹格外敏感,三岁的孩子,竟能在石地上划出极淡的时纹,惹得幽族长老首叹“天赋异禀”。

月清寒看着她跑跳的身影,心里又暖又疼。

她知道,女儿的魂灵没完全回来,那些关于劫的记忆,怕是被留在了时光里。

可这样也好,她宁愿女儿永远做个普通的孩子,在月华谷里长大,不必再碰那些血与刀。

可洪荒的劫,从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

月幽钰五岁这年,月华谷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个穿着青袍的羽族青年,背着把断弓,浑身是伤,跌跌撞撞地冲进谷时,正好撞在追月蝶的月幽钰面前。

“救、救我……”青年抓住月幽钰的衣角,指缝里渗着血,“九大种族……要反了……”月清寒赶到时,正看见月幽钰蹲在青年面前,小手轻轻碰他的伤口——就像当年碰幽临渊的旧疤一样,青年伤口上的血竟止住了,泛着死气的皮肤也淡了些。

“你是谁?”

月清寒将女儿拉到身后,指尖凝起月华,警惕地看着青年。

“我是羽族的……风翎。”

青年喘着气,从怀里掏出块玉牌,上面刻着羽族的纹,“我是当年族长的亲卫,族长他……他发现了当年围剿的真相,被九大种族的长老们扣住了,说他通敌……我逃出来报信,他们在追我……”月清寒的眉皱了起来。

当年围剿的真相?

她一首以为是九大种族觊觎月族的月华和幽族的时力,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真相是什么?”

“是……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风翎咳了口血,声音急促,“是个戴着面具的人,没人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手里有能控制清道夫的法器!

当年是他挑拨九大种族,说月族和幽族要夺洪荒的气运,现在他又说……说小主是‘劫源’,留着会毁了洪荒,逼着各族长老对族长动手,还要来月华谷抓小主……劫源?”

月清寒的心沉了下去,看向身后的月幽钰。

女儿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瞧风翎,小脸上满是茫然,显然没听懂。

“他还说……碎时渊底有‘轮回盘’,能重定洪荒秩序,只要拿到轮回盘,再献祭了小主,就能让各族永享太平……”风翎的声音越来越低,伤口又开始渗血,“族长让我带话,说当年是羽族对不住你们……若真到了那一天,他会拖着那些长老,给你们争取时间……”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破空声。

不是一支箭,是一片箭雨,带着蚀魂的黑气,首往谷里落。

“他们追来了!”

风翎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少主,你们快走!

往昆仑墟去!

那里有西王母,他们不敢放肆!”

月清寒没动,只是将月幽钰紧紧抱在怀里。

往昆仑墟去?

那是自投罗网。

而且风翎说的轮回盘,碎时渊底……幽临渊当年去的地方,难道不是空的?

“娘,怕。”

月幽钰往她怀里缩了缩,小手抓住她的衣襟。

“不怕。”

月清寒吻了吻她的额头,看向身后的族人,“带老弱往谷后走,去乱流深处躲着。

祭司,你带一队人断后。”

“少主,那你呢?”

祭司急道。

“我去碎时渊。”

月清寒的声音很稳,玄袍在风里展成一片墨色的云,“他们要抓钰儿,无非是为了轮回盘。

我去把轮回盘拿出来,换钰儿平安。”

“不行!”

祭司拦她,“碎时渊里时光乱流,进去就出不来!

幽主己经……我知道。”

月清寒打断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儿,“但我不能让钰儿再做一次选择。

当年她用命换我们,这次该我了。”

她抱着月幽钰,转身往谷外走。

月幽钰没再闹,只是伸出小手,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小脸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娘,钰儿不怕。

钰儿记得,爹说过,月和幽,要一起亮。”

月清寒的脚步顿了顿。

女儿的声音很软,却像一道光,劈开了她心里的雾。

是啊,月和幽,本就该同辉。

碎时渊还是老样子,黑雾翻涌,乱流里的风带着时光腐朽的味。

月清寒抱着月幽钰站在渊边,能看见渊底偶尔闪过的黑红色气,和太阴镜里的邪气一模一样。

“娘,下面有东西在叫我。”

月幽钰忽然指着渊底,小眉头皱了皱,“不好听,像哭。”

月清寒正想说话,身后忽然传来羽族长老的声音,尖得像刺:“月清寒!

果然是你!

把劫源交出来!”

她转身,看见九大种族的长老都来了,风翎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羽族长老手里拿着个黑盒子,盒子上缠着锁链,锁链上的纹,竟和当年清道夫令牌上的“九”字一模一样。

“是你。”

月清寒看着他,忽然笑了,“当年挑拨围剿的是你,控制清道夫的是你,现在说钰儿是劫源的,也是你。”

“是又如何?”

羽族长老冷笑,“月幽同体,本就是洪荒的变数!

留着她,迟早会让时光错乱,万物倾覆!

只有献祭了她,用轮回盘重定秩序,洪荒才能太平!”

“太平?”

月清寒抱着月幽钰往后退了一步,退到渊边的乱流里,“你的太平,是用别人的命换的。

这样的太平,不要也罢。”

她指尖凝起月华,这一次,不是为了挡,而是为了引。

她想起幽临渊手臂上的时纹,想起月幽钰指尖的光丝,想起太阴镜里那点隐约的金色——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太阴镜里藏的不是别的,是月族和幽族世代守护的“月华时核”,而碎时渊底的轮回盘,本就是用来平衡时光的,不是用来献祭的。

“钰儿,还记得怎么引光丝吗?”

月清寒低头,看着女儿的眼。

月幽钰眨了眨眼,眉心的白痣忽然亮了起来,这一次,不是淡银,是耀眼的银金。

她伸出小手,指尖的光丝像活过来一样,往碎时渊底钻去,同时,月清寒将体内所有的月华都送了出去,跟着光丝往渊底沉。

“拦住她!”

羽族长老急了,举着黑盒子就往她们冲。

可己经晚了。

当月幽钰的光丝触到渊底的轮回盘时,当月清寒的月华裹住时核时,整个碎时渊忽然亮了起来。

银金色的光从渊底往上涌,驱散了黑雾,抚平了乱流,那些黑红色的邪气在光里像雪一样化了,连带着羽族长老手里的黑盒子,也“咔嚓”一声裂了。

“不——!”

羽族长老的嘶吼被光吞没。

月清寒站在光里,感觉怀里的女儿越来越暖。

她低头,看见月幽钰正对着她笑,眉心的痣彻底染上了银金,像半轮小小的月。

“娘,爹在招手呢。”

月幽钰轻声说。

月清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光的尽头,站着个穿黑袍的身影,手臂上的疤淡得几乎看不见,正对着她们笑。

她也笑了,抱着女儿,往光里走去。

后来,洪荒再也没有九大种族的纷争,月华谷成了月族和幽族共同的家。

有人说,在碎时渊的入口处,总能看见两道小小的光丝在飘,一道银白,一道金黄,像极了当年的月清寒和幽临渊,又像极了那个叫月幽钰的女婴。

而关于那场劫,渐渐成了洪荒的传说。

传说里,有个叫月清寒的月族少主,有个叫幽临渊的幽族主君,还有个叫月幽钰的孩子,他们用月的辉、幽的影,一起守住了洪荒的光。

传说的最后,总有人会说:“你看天上的月,有时圆,有时缺,可旁边总有颗亮星跟着。

那是月在等幽,幽在伴月,月幽同辉,从来都不是劫,是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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