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让人捉摸不透
手机！
她昨晚过来的时候，随手就拿来了。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把手机掏了出来。
屏幕暗着，她按了按电源键，心里祈祷着还有电。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联系外界的希望，或许……或许能联系上霍家的其他人。
屏幕亮了起来，电量条显示还有三分之一，江离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可没等她松口气，点开通讯录的手却顿住了——屏幕上跳出“无服务”的提示，信号格是空的。
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江离握着手机的手瞬间僵住，指尖泛白。
她不死心，又走到阳台，把手机举得高高的，来回晃了晃。
可屏幕上的“无服务”依旧刺眼。
“这……这里信号不太好，”旁边的佣人看出了她的心思，小声解释。
“西郊这边偏，别墅里又装了信号屏蔽器，一般的手机都没信号。”
信号屏蔽器？
心里忽然冒出个疑问，连普通手机信号都要屏蔽，那霍玄野平时过来，都干什么？
佣人站在旁边，见她脸色发白，眼神发怔，也不敢多嘴。
日子一天天熬过去，转眼就是一个星期。
霍玄野就像彻底忘了她这个人，再也没出现在别墅里。
没有信号的日子，比江离想象中还要难熬。
手机成了块没用的废铁，她没法联系任何人，也没法知道外界的一点消息。
每天清晨，她会跟着佣人去花园走几圈。
其实也算不上走，不过是绕着修剪整齐的灌木丛，机械地挪动脚步。
花园里的玫瑰再好看，在她眼里也只剩单调的颜色。
到了下午，她就搬张椅子坐在阳台，盯着远处连绵的树林发呆。
从日出看到日落，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再看着别墅的灯一盏盏亮起，却没有一盏是为她而亮。
这种重复又压抑的日子，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她裹得越来越紧。
有时候她会突然对着空气说话，又或者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很久。
连她自己都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被逼疯了。
终于，熬到了晚上。
江离蜷缩在被子里，白天的压抑让她疲惫不堪，早早便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她忽然听见“咔嗒”一声轻响——是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那声音很轻，她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浑身的汗毛骤然竖起。
这一个星期，别墅里除了几个佣人，从没有过其他人的动静，是谁？
是霍玄野吗？
她死死闭着眼，手指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指尖泛白。
卧室里的脚步声很轻，却一步一步，清晰地落在她的心上，带着熟悉的、让她窒息的压迫感。
脚步声停在了床边，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果然是他！
江离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连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地发颤。
他终于还是来了。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带着重量似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不敢睁眼，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不要像上次那样……“醒了就不用装睡。”
霍玄野的声音在夜里格外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瞬间打破了卧室里的寂静。
江离的身体僵得更厉害，睫毛颤了颤，终究还是没敢睁开眼。
她能听见他俯身的动静，下一秒，手腕就被他轻轻攥住。
男人的掌心温热，力道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这一个星期，待得还习惯？”
他的声音凑得很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却让她觉得比夜风还要冷。
江离的睫毛颤得更厉害，她依旧闭着眼，牙关咬得发紧，不肯应声。
霍玄野似乎也没指望她回答。
“花园的玫瑰开得不错，”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看佣人说，你每天都去走两圈。”
江离的心猛地一沉。
他没来，却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摸得清清楚楚。
她还是没睁眼，可眼泪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霍临走了，去东南亚了。
这近几年，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霍玄野的声音像淬了冰，一字一句砸在江离心上。
她猛地睁开眼，眼泪瞬间滚落。
原本攥着床单的手死死揪住了男人的袖口，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说什么？
不可能！
他明明……”话没说完，就被霍玄野冰冷的眼神打断。
他扯回自己的袖口，动作毫不留情。
霍玄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丝近乎残忍的平静：“你指望一个保家卫国的人，能时刻待在你身边？”
江离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是你逼他的，对不对？”
“是又怎样。
嗯？”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动作带着几分假意的温柔，语气却冷得刺骨。
“乖，从今往后，你身边，只有我。”
霍玄野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首起身：“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回市区。”
江离猛地抬头，他难道要放自己走？
霍玄野转身走出卧室，脚步声渐远。
江离僵在床上，心脏还在狂跳。
她以为他会就此离开，却没料到，没过多久，又听见了浴室门打开的动静。
水声停了，一道带着湿意的冷冽气息渐渐靠近。
江离的身体瞬间绷紧，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她能感觉到床沿微微下陷，男人掀开被子的动作很轻。
随后，一道温热的身躯静静躺在了她身旁。
他刚冲过冷水澡，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水汽和凉意，却没有再碰她，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背对着她，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
江离攥紧被子，连动都不敢动。
这男人…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