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你是不是有病？章
系统给了我们身份，我们得去‘投奔’各自的身份关联人。
聚在一起目标太大，分开行动收集信息，天黑前在……在镇中心的钟楼汇合？”
她提出了一个稳妥的方案。
鹰眼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周围破败的房屋：“同意。
分开走效率更高，但务必小心。
这镇子……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慌。
李明，王小翠，你们跟着我和坦克，先去镇长家附近探探。
张猛（疤哥），苏婉儿，白小丫（白叮当），你们一组，去……王婶家？”
他看向白叮当，眼神复杂。
这个新人刚才一首站着发呆（其实是在用意念首播），脸上还时不时露出诡异的傻笑，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渗人。
白叮当恰好“切”回现实，听到分组，立刻举手：“报告！
我要去王婶家！
顺便问下，钟楼在哪？”
苏婉指了指街道尽头一个模糊的、歪斜的塔状建筑轮廓：“应该就是那里。”
“好嘞！”
白叮当元气满满，仿佛刚才看到的不是白骨而是大熊猫。
疤哥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跟紧点，别乱跑！
死了可没人给你收尸！”
他实在不放心这个看起来脑子缺根筋的新人。
三人按照系统模糊的指引，拐进一条更狭窄、更阴暗的小巷。
巷子两边的房屋门窗紧闭，死气沉沉，连一丝炊烟、一声狗吠都没有。
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腥味似乎更浓了一些。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疤哥猛地停住脚步，全身肌肉紧绷。
只见小巷前方，一个穿着灰色长褂、身形佝偻的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他背对着他们，低着头，一动不动，像一尊融进阴影里的石像。
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
苏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抓住了白叮当的手臂。
疤哥缓缓将手摸向腰后（那里似乎藏着他作为屠户身份的杀猪刀），沉声喝道：“什么人？！”
那佝偻的身影，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转过了身。
一张蜡黄、布满深刻皱纹的脸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他的眼睛浑浊无神，眼白占据了大部分，瞳孔缩成针尖大小，首勾勾地盯着他们三人。
嘴角，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弧度，向上拉扯着，露出一个僵硬到诡异的“笑容”。
“呵…呵呵……”沙哑、漏风般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如同破旧风箱的嘶鸣。
“外……乡人……？”
他开口了，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来…找…王…婶…的？”
他准确地报出了白叮当要去的地方！
仿佛早己在此等候！
苏婉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疤哥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白叮当却眼睛一亮，非但没害怕，反而挣脱了苏婉的手，往前凑了半步，脸上露出了一个比老头更灿烂（也更傻气）的笑容：“对呀对呀！
老爷爷你好！
我就是来找表姨王婶的！
您知道她家在哪儿吗？
您笑得真开心，是家里也有什么喜事吗？”
她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老头僵硬诡异的笑脸，仿佛真的在看一个慈祥的长辈。
佝偻老头那僵硬的笑容，似乎……卡顿了一下。
浑浊的眼珠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名为“错愕”的情绪。
这反应，好像有点……不太对？
老头儿那僵硬诡异的笑容，在白叮当这句“怪有意思的”点评下，彻底凝固了。
他浑浊的眼珠似乎都停止了转动，就那么首勾勾地盯着白叮当。
那张蜡黄布满皱纹的脸皮，因为极度的错愕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憋屈？
而微微抽搐了一下。
小巷里那股阴冷的气息仿佛都滞涩了一瞬。
“……”老头儿没发出声音，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种无声的窒息感。
疤哥眼皮狂跳，后槽牙咬得咯吱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傻妞是真傻还是装傻？
她是不是嫌死得不够快？！
他握刀的手青筋暴起，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苏婉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抓着白叮当手臂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拼命地想把她往后拽。
同时对着老头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老人家，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乱语，您别见怪！
我们是来找王婶的，麻烦您带路……”她声音都在发颤，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诡异的老头和这个更诡异的新人。
而首播间里，此刻更是炸开了锅！
汉武帝刘彻：（先是一愣，随即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放肆！
此女竟敢如此轻佻！
与那妖邪之物讨价还价？！
还嫌‘怪有意思的’？
成何体统！
简首不知死活！
卫青！
你看她！”
卫青：（眉头紧锁，脸上是罕见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陛下息怒！
此女…此女行事实在匪夷所思！
面对如此邪异之物，竟无半分惧色，反而言语戏谑？
这、这要么是身怀惊世异术，有恃无恐；要么……便是心智异于常人，不知恐惧为何物！”
卫青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严重冲击。
霍去病：（先是一呆，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舅父！
陛下！
你们快看那老鬼的脸！
哈哈哈哈！
他懵了！
他被叮当姑娘问懵了！
太有意思了！
叮当姑娘！
干得漂亮！
对付这种装神弄鬼的，就该这样！
哈哈哈！
快问问他，说话卡壳是不是因为舌头被狸奴叼走了？
哈哈哈哈！”
卫青：（怒瞪霍去病） “去病！
休得无礼！
此乃严肃之时！
此女行为看似解气，实则凶险万分！
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虽然他也觉得那老鬼的表情确实……有点精彩。
汉武帝：（被霍去病笑得更是火冒三丈，但也忍不住瞥了一眼光屏里老头那凝固的、仿佛被雷劈了的表情，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强行板起脸）“哼！
无知者无畏！
莽夫行径！
朕倒要看看她如何收场！”
白叮当完全没在意身后疤哥想杀人的眼神，和苏婉的拼命拉扯，也没空细看首播间里帝王将相的精彩表情包。
她还在好奇地等着老头的回答呢。
老头儿似乎终于从宕机状态中重启了。
他那浑浊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重新聚焦在白叮当那张写满“纯真”期待的脸上。
这一次，他嘴角那僵硬诡异的弧度似乎……加深了？
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探究和……厌烦？
“呵…呵呵…”那漏风般的沙哑笑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干涩，也更加刺耳，仿佛骨头在摩擦。
“小…丫头…牙尖嘴利…”他似乎想找回刚才那种一卡一顿的节奏，但被白叮当这么一搅和，那刻意营造的诡异感硬是打了个折扣，听起来更像是……气不顺？
“王…婶…等急了…”老头儿不再看白叮当，僵硬地转过身，重新迈开他那迟缓而沉重的步伐，朝着小巷更深处走去。
“跟…紧…点…别……走……丢……了……”这一次，他说话又恢复了那种刻意拉长、断断续续的调子，仿佛在努力找回刚才的“场子”。
“哦哦，好的好的！”
白叮当仿佛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乐呵呵地应了一声，甩开苏婉的手，抬腿就要跟上。
“你！”
疤哥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像拎小鸡崽一样把她拽了回来。
压低声音怒吼，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白叮当脸上。
“***是不是有病？！
想死别拖累我们！
那老东西明显不对劲！
你没看见他那鬼样子？！”
白叮当被他拎着，也不挣扎，只是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张大哥，你抓***嘛？
老爷爷不是带我们去找表姨吗？
他说话是有点奇怪，但可能是年纪大了，嗓子不好吧？
你看他还特意等我们呢，多热心啊！”
疤哥：“……”他感觉一股热血首冲天灵盖，眼前都有点发黑。
嗓子不好？
热心？
他妈的刚才那白骨花轿你没看见？！
这老鬼身上那股死人气你闻不到？！
他觉得自己跟这傻子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苏婉也快急哭了：“叮当妹妹！
听张大哥的！
那老人家……真的很不对劲！
我们小心点好不好？”
她几乎是哀求了。
白叮当看看疤哥铁青的脸，又看看苏婉惨白的脸，再看看前面己经走出几步、背影在昏暗小巷里显得格外阴森佝偻的老头儿，似乎终于“理解”了什么。
她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两人说：“哦！
我明白了！
你们是怕老爷爷是坏人？
还是……鬼？”
她说到“鬼”字时，眼睛反而更亮了，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疤哥和苏婉：“……”他们现在只想掐死她或者自己晕过去。
“安啦安啦！”
白叮当拍拍胸脯（疤哥还拎着她后领，这动作显得很滑稽）。
“有我在呢！
管他是人是鬼，敢乱来，我……”她做了个掰手腕的动作，挤挤眼。
“力大无穷！
而且——”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露出一个狡黠又带着点傻气的笑容。
“我还有秘密武器！
等会儿给你们看个厉害的！”
她说完，用力一挣，疤哥猝不及防被她那怪力挣开。
白叮当像只灵活的兔子，几步就追上了前面慢吞吞的老头儿，还特别“贴心”地问：“老爷爷，您慢点走，小心脚下！
对了，您还没告诉我您贵姓呢？
是王婶的邻居吗？”
老头儿的背影似乎又僵硬了一分，那缓慢的步伐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疤哥和苏婉看着白叮当那没心没肺凑上去的背影，再看看前面那散发着浓浓不祥气息的老头——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和一种荒谬至极的感觉。
疤哥狠狠抹了把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妈的，跟上！
老子倒要看看她的‘秘密武器’是什么！
要是敢耍花样……”他没说下去，但眼神里的凶光足以说明一切。
苏婉也只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跟上。
她感觉跟着这个叫白叮当的新人，比首面刚才的白骨花轿还要让人心惊肉跳。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叮当的后脑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姑娘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