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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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通可不是光靠嘴说。”

胡青指尖在洪飞胸前的仙缘佩上轻轻一点,玉佩泛起细碎的白光,“你得先学会‘听’。”

洪飞下意识挺了挺胸膛,玉佩传来的暖意顺着喉咙往脑子里钻,像喝了口温热的蜜水。

“听?

听什么?

你们说话我不是能听见吗?”

“傻小子,”熊罴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对撞,震得洪飞耳膜嗡嗡响,“仙家的话,有显话,有隐语。

就像这洞外的风,寻常人听着是响,我们听着是山在喘气。”

他正琢磨这话的意思,脚边忽然传来一阵毛茸茸的痒意。

白灵不知何时跳上了他的脚背,红眼睛眨了眨,一个软糯的声音首接在他脑子里炸开:“洪飞洪飞,你闻闻我尾巴尖儿!”

洪飞吓得差点跳起来,低头一看,白灵正把雪白的尾巴翘得老高。

更奇的是,他真的“闻”到了——不是鼻子闻到,是心里浮现出一股清冽的草木香,混着清晨露水的湿意。

“你……你这话是首接钻进我脑子里的?”

“这就是通感。”

胡青笑得眉眼弯弯,“仙缘佩把你的灵窍打开了条缝,往后我们的心思,你能摸着点边儿。

就像白灵,她高兴的时候,身上的草木气会变甜。”

头顶忽然掠过一片阴影,英翱展开翅膀落在石台上,锐利的目光扫过洪飞:“试试跟我说话,不用张嘴。”

洪飞盯着老雕铁钩似的喙,心里念叨:“鹰仙前辈,您飞得高,能看见黑风岭外的东西吗?”

念头刚落,英翱就歪了歪头,声音像刮过石壁的风:“能看见三十里外的官道,昨晚有队商队在林边歇脚,丢了个铜酒壶。”

它忽然拔高声音,“集中精神!

别像散了架的草垛!”

洪飞脸一红,感觉脑子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酥麻又有点疼。

柳青在一旁盘成个青灰色的圈,鳞片摩擦着发出沙沙声:“笨得像块石头。

来,跟我‘说’,你左手边第三块洞壁,藏着什么?”

他顺着柳青的目光看去,那洞壁光溜溜的,只嵌着块暗淡的发光石。

他集中精神想:“是……是空的?”

“嘶——”柳青吐了吐信子,洞里的空气似乎都凉了几分,“再仔细看。

那石头缝里,有只十年的石耳。”

洪飞凑近了些,果然在发光石的阴影里,看见一撮灰绿色的菌子,像凝固的耳朵。

他心里刚冒出“真的有”的念头,柳青就哼了一声:“总算不是瞎子。

通感不光是听和说,是让你的眼耳鼻舌,都跟着仙家的灵窍走。”

胡青忽然拍了拍手:“光练虚的没用,来试试实打实的。

洪飞,你不是猎户吗?

熊罴兄,借你的力给这小子试试。”

熊罴瓮声瓮气地应了声,往前走了两步,庞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把洪飞罩住。

“握住我的爪子。”

洪飞犹豫着伸出手,触到熊罴厚实的肉垫,感觉像按在晒透的老牛皮上。

熊罴的爪子微微一收,一股蛮横的力气顺着手臂涌上来,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洞壁都矮了半截,耳朵里嗡嗡作响,全是自己擂鼓似的心跳。

“现在去搬那块青石。”

熊罴抬爪指了指墙角一块半人高的石头。

换作平时,洪飞拼尽全力也未必挪得动。

可此刻他走到石头前,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双手扣住石棱,腰腹一使劲,那石头竟被他生生掀翻,“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不少碎石。

“嘿,有点意思。”

洪飞看着自己的手,又惊又喜。

“这只是借我的蛮力。”

熊罴收回爪子,“真要学会‘借’,得让仙缘佩把你的气脉和我们拧成一股绳。

就像编草绳,单根易断,多了才结实。”

胡青忽然敛了笑容,走到石室中央的石台边:“光有力气和通感还不够。

洪飞,你可知我们为何要找你?”

洪飞挠了挠头,心里的欢喜淡了些:“不是说……我是有缘人吗?”

“缘字分很多种。”

胡青指尖划过石台上的一道刻痕,那刻痕里忽然渗出淡淡的红光,“黑风岭往西百里,有座阴槐山,山里藏着个邪物,是百年前被封印的‘血煞’。

近日本座感应到封印松动,那东西快破印而出了。”

英翱在石台上踱了两步:“血煞一出,方圆千里都会变成死地。

我们五个虽有些修行,却被这黑风岭的地气缚着,走不远。”

白灵跳到洪飞肩头,毛茸茸的尾巴扫着他的脸颊,心里的声音带着哭腔:“上次它漏出点煞气,东边的兔子窝就死了一窝崽……”洪飞心里一沉:“那我能做什么?

我就是个猎户,连迷魂阵都闯不出去。”

“你能‘出马’。”

柳青忽然开口,声音比之前清亮些,“仙家附人身,借人力行天道,这就叫出马。

你有仙缘佩,能容我们五位仙家轮流附身,你的肉身能带着我们走出黑风岭,去阴槐山加固封印。”

“附身?”

洪飞想起村里老人说的“跳大神”,心里有点发怵,“那……我自己还能做主吗?”

“傻小子,”熊罴哈哈大笑,震得洞顶掉下来几块小石子,“我们是借身,不是夺舍。

就像你借我的力气搬石头,身子还是你的。”

胡青从石台上拿起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五兽纹样:“这是‘出马牌’,你带在身上,遇到凶险时,心里喊我们的名字,我们就能附上来。

不过……”她话锋一转,“附身耗损极大,不到万不得己,不能轻易用。”

洪飞接过木牌,入手沉甸甸的,像块老木头。

他捏着木牌,忽然想起王家村的乡亲们,想起村东头瘸腿的王大爷总塞给他野果,想起隔壁的二丫总追着问他山里的故事。

若是血煞真的出来……“我学。”

他抬头看向五位仙家,眼神比刚才亮了不少,“不管是通感还是出马,我都学。

只要能挡住那什么血煞,别让它害了山下的人。”

白灵高兴地在他肩头打了个滚,心里的声音甜得像蜜:“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英翱点了点头:“有这份心,就不算笨。

现在开始练‘合气’,你试着把自己的气息,跟我们的融到一处。”

胡青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掌:“先从最简单的来,跟我对掌,闭上眼睛,想着你是山间的风,能穿林过隙,无拘无束。”

洪飞依言闭上眼睛,掌心贴上胡青的手。

她的手微凉,像握着块浸在溪水里的玉石。

他想着风,想着自己在林子里追兔子时的轻快,忽然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耳边似乎真的响起了风声,还夹杂着胡青低低的笑声。

“不错,有点样子了。”

胡青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再试试熊罴兄的。”

他刚睁开眼,熊罴宽厚的手掌就压了上来。

一股厚重的气息涌过来,像压在身上的山,洪飞咬着牙,想着自己扛着猎物下山时的沉稳,慢慢的,那股压力竟变得亲切起来,像老朋友拍着他的肩膀。

就这样,洪飞轮流跟五位仙家对掌合气,从日头偏西练到月上中天。

洞里的发光石明明灭灭,映着他额头上的汗,也映着五位仙家渐渐柔和的眼神。

等他最后跟柳青对完掌,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发烫,却又舒服得想叹气。

柳青收回蛇尾(它不知何时化出了半人形态,下半身仍是蛇尾),鳞片上的青光闪了闪:“比预想的快些,你的气脉像山间的小溪,看着细,却能绕着石头弯儿流。”

“累了吧?”

胡青递过来一个野果,果子红通通的,散发着甜香,“先歇会儿,夜里还有得练。”

洪飞接过果子,咬了一大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他看着石室里或坐或卧的五位仙家,忽然觉得这黑风洞也不那么阴森了。

“胡青仙姐,”他咽下果肉,忽然想起个事,“要是附身后,我会不会变得跟你们一样?

比如……变成狐狸模样?”

胡青被他问得一愣,随即笑得前仰后合:“傻样!

附身是借你的形,露的是我们的神。

真到了那时候,你眼神里会有我的灵动,力气里会有熊罴兄的沉猛,却还是你洪飞的模样。”

熊罴也瓮声瓮气地接话:“难不成你还想长出条尾巴?”

洪飞摸着后脑勺笑了,心里最后一点别扭也散了。

他看了看窗外斜斜的月亮,又看了看手里的出马牌,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虽沉,却也沉甸甸得让人踏实。

“那夜里练啥?”

他往嘴里又塞了口果子,含糊地问。

英翱展开翅膀,翅膀尖扫过洞顶的阴影:“夜里?

该教你辨鬼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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