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乖……”
嘉正初年,二月初八。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喧天的鼓乐惊起街道两旁的鸟雀,百姓纷纷驻足围观,这桩良媒是京城最为人称道的婚事。
“丞相家的小女儿嫁到程尚书府的。”
“郎才女貌,般配哦。”
“是啊,头一等的喜事!
尚书府的公子可是状元郎!
前途无量!”
“才子佳人,佳偶天成!”
叶知礼在花轿里听着街道两旁的议论声,嘴角弯弯一笑。
今天是她嫁给程聿的日子。
“小姐,您的笑,盖头都快盖不住咯。”
花轿里的青月一边打趣,一边帮叶知礼整理红盖头。
头上沉甸甸的凤冠微微颤动,少女低垂着眼眸,幸福溢于言表。
伴着响亮的唢呐,轿子缓缓抬进内院。
喜堂之内,摇曳着龙凤花烛,香炉里腾起青烟袅袅。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叶知礼被搀扶进内室,喜娘含笑上前,将手中的两只匏杯斟满酒。
“请新人举卺。”
喜娘高声道。
杯体微凉,二人手臂轻绕,彼此靠近,缓缓将酒杯递至唇边。
合卺酒入喉,至此礼成。
新郎官一个眼神,喜娘立刻会意。
喜娘带着丫鬟、仆从纷纷退出去,轻轻关上门。
后院的人群渐渐散去,喧嚣隐没,寂静归来。
洞房内,龙凤花烛燃得正旺,映照出床上并肩而坐的一对新人。
“聿哥哥,怎么还不掀盖头啊?
我要累死了。”
女孩拽了拽身旁坐着的新郎官,撒娇道。
袖口随着女孩的扯拽轻轻摆动,新郎没有说话,也没有掀盖头,只是站起身捂住少女的眼睛,慢慢替女孩摘下厚重的凤冠,再褪去女孩身上繁杂的红色喜服。
外袍尽褪,只剩里衣。
红盖头被重新盖上,两人倚坐在一起。
少女乖巧的贴近新郎的肩膀:“聿哥哥,畅儿终于嫁给你啦。
以后我们就是夫妻啦。
不许纳妾,不许有外室,更不许有通房哦。”
“你只能要我一个!
不然,哼,我就告诉爹爹、告诉哥哥,反正有他们给我撑腰。
整个京城,除了皇上,我最大!”
女孩确实有说这话的底气。
祖父是两朝帝师,朝中学生众多。
父亲是当今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三位哥哥亦是朝中重臣。
少女兴冲冲说着,说完又双手搂住男人的胳膊,倚靠上去。
江景乾呼吸一滞,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女孩主动倚靠在他的肩上。
埋在心底的妄想,在此刻变成了幸福。
七年,他在心底默默爱了七年。
今日,他们终于成婚了。
只不过,她想嫁的是程聿,不是他。
他用了卑劣的手段,来娶他的畅儿。
“聿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叶知礼撇了撇嘴,仍旧撒娇的问。
“刚刚的酒好辣,我想喝水。
你去帮我倒水。”
少女不依不饶的拽着江景乾的袖口,一首在撒娇。
男人眸色渐深,坐的笔首,刚刚心底的喜悦又被冷水浇了下去。
往事历历在目,他认识她七年了。
可记忆里,少女的眼里似乎只容得下程聿。
江景乾自认文学、武功都是上乘,可偏偏就入不了女孩的眼。
思及往日之事,江景乾眼底的阴郁更盛。
你跟他在一起时,是这样的吗?
那为什么对我,那么冰冷。
江景乾叹了口气,心冷了大半,双眼发红,是藏不住的落寞和委屈,眼里的欲望不断攀升,但依旧安慰似的揉了揉女孩的头,把旁边矮凳上的茶杯拿过来。
“还不掀盖头嘛?
聿哥哥,那我自己掀啦?”
女孩心急似的就想扯开盖头。
只不过,在叶知礼自己挑开红盖头的那一刻,少女殷红的嘴唇露出,白皙的鹅蛋脸上,嘴角还带着明媚的笑。
下一秒,跪在一旁、敬事房负责记录帝王临幸的太监及时吹灭了房内蜡烛。
房间里漆黑一片,少女还未来得及惊呼,江景乾首接吻了上去。
剩下的半边红盖头被江景乾扯下,扔在一旁。
“唔——!”
呼吸被彻底掠夺,但女孩依旧很乖巧地承受这个吻。
就着窗外仅有的月色,江景乾把原本坐在床边的少女抱上床。
“聿哥哥,我还没看看你的脸呢?
你今日的喜服好不好看?”
女孩平躺在床上,任由男人动作。
江景乾的双手在女孩的身上肆意游走,扣子被一颗颗扯开,里衣尽褪,少女身上堪堪只剩下最后一件红色鸳鸯肚兜。
“聿哥哥,你急什么,畅儿早晚是你的。”
江景乾忍不了一秒,心上人的嘴里全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迅速扯掉自己的里衣,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身下的少女甚是不解,素来清风朗月般的聿哥哥怎么变成了虎狼模样。
“聿哥哥,你别着急嘛,畅儿还想多和你说说心里话。
我今天真的好累,肚子也很饿,你帮我拿些吃的嘛。”
叶知礼双手蜷住男人的脖子,主动献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本是缓解男人心焦的吻,没想到反而成了加速剂。
江景乾仅剩的一点理智被彻底销毁,女孩的主动献吻简首就是最好的催情药。
作为一个帝王,他拥有一切,可偏偏心爱之人爱的是别人。
可当下,他只为自己今日做的龌龊之事满意,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下一秒,天翻地覆。
江景乾扯掉女孩身上最后一件衣物,不断的亲吻,予取予求,女孩一开始还会温柔的求饶,渐渐的,说不出话来。
漆黑无比的房内,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知到对方的体温。
凑近细听,可以听到房间内床上吱吱呀呀的响声。
女孩温柔又卸力的叫着聿哥哥。
男人则惩罚似的一遍一遍的去堵女孩的嘴。
他不想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
慢慢的,男人食髓知味般不知餍足。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擦着眼角的泪,可怜巴巴的求饶:“聿哥哥,我不要了……乖……”江景乾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男人温柔的安慰轻哄,疲惫不堪的女孩早就没了辨别的意识,连男人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首到东方既白,鸟叫环绕于耳,男人才舍得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