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随云去

公司上市当天，总裁老公刚要宣布副总人选，作妖小助理却挤开我上了台，接过副总任命书得意洋洋道：

「老板，前两天你和我求了婚，今天就让我当副总，会不会太张扬了？」

她毫不掩饰地展示自己无名指上价值千万的钻戒。

在场众人纷纷鼓掌称赞小助理和老公天作之合。

转头指责我曾经为难小助理，要我郑重道歉，还拿出股权协议转让书，命令我把股份当作份子钱送给小助理。

我恍然大悟，原来今天，就是一场鸿门宴。

非但没生气，还顺从地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了字。

众人以为我识相，转头向老公和小助理邀功，要在喜宴上多喝一杯。

却没注意到老公攥紧双拳，手背青筋暴起，眼神阴骘。

他们不知道，昨天20岁的老公穿越到了30岁的老公身上。

这是他最爱我的那一年，连命都可以不要。

１

「你们平时，都是这么欺负林以棠的？」

台上，丈夫霍凛川眼睫微垂，语气诡异的平静。

众人却没听出异样，叽叽喳喳地邀功。

「霍总我听您的话孤立林以棠，把活都丢给她做了！」

「我故意把她的合同藏起来，让她来回跑三个小时取，害她被合作方骂哭了！」

「我往她的工位放虫子，咖啡里倒抹布水——」

听着他们一句句的诉说，往日的屈辱与委屈也浮现在我眼前。

我眼眶微烫，可眼泪早就流干了。

霍凛川的呼吸有些急促。

浓妆艳抹的小助理刘倩挽着霍凛川的胳膊，得意打断：

「林以棠，还不是怪你当初故意针对我，阿川才要惩罚你。」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知道你这种中年妇女不好找工作，不对你赶尽杀绝。」

她拿起一瓶酒，熟练地用牙起开瓶盖，就好像这不是公司的上市庆祝会，而是她曾工作的酒吧。

一年前，霍凛川将她这个卖酒女带进公司，要我亲手教导。

我几乎疯了，断然拒绝。

那天起，刘倩恨上了我，几次三番挑衅我后恶人先告状，引得霍凛川觉得我善妒，让所有人都欺负我，让我知道职场霸凌的滋味。

被刘倩泼了一身咖啡时，我狼狈不堪地问霍凛川为什么偏偏对她情有独钟。

他满面柔情，说刘倩出淤泥而不染，卖酒时，还会读明史。

我只是凄然一笑。

可他以前说的分明是，棠棠，你一个女生研究什么明史，多无聊。

偏爱，真的很明显。

眼前，刘倩将开好的酒放在一边，转身拔掉睡莲盆栽里的睡莲，习以为常地把水往我身上泼，空出花盆来。

随后，把高度白酒倒了进去，指了一下：

「这一盆，你喝完，我留你。」

众人将我围在圈内，鼓掌起哄，催促我快喝。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渍：

「我不喝，我要离职！」

他们不屑嗤笑，要我别装了，推搡着我往花盆前凑。

嬉笑声中，霍凛川忍无可忍，大手扣在了刘倩的后脑，竟然直接将她摁进了酒水里。

「该喝的人应该是你！谁准你欺负我老婆的！」

刘倩拼了命的挣扎，霍凛川手上的劲一分未减，俊美的脸庞挂着寒霜，宛如一尊杀神。

所有人都吓呆了。

我也愣住了。

难道，他昨晚说的是真的？

这一年里，霍凛川为了逼我离婚，一次次偏心维护刘倩，让我脸面扫地。

把我们养的小狗送去狗肉馆，把我妈的遗物送给刘倩。

我放不下十年感情，放不下他对我的海誓山盟，宁死不肯离婚。

被我纠缠地烦了，他说如果我能帮公司上市，就回归家庭，还给我副总之位。

我不眠不休地工作，真的拉到巨额投资后，他却当众向刘倩求了婚。

我终于死心，昨晚答应了离婚。

却没想到，将离婚协议递给他后，他久久失神。

再抬眸，他径直下跪，在我腿边哭得涕泗横流：

「棠棠，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要我？」

他将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说他今年20岁，刚和我在一起，接受不了分离。

我觉得莫名其妙，只以为又是他和刘倩联合耍我的计划，关上房门。

今天我来公司，已是心灰意冷，准备离职。

可他维护我的样子，却和十年前如出一辙。

「别愣着了，倩倩不行了！」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尖叫着去救刘倩。

霍凛川松了手，让刘倩摔落在地，脸上的妆脱得五颜六色，看起来像个小丑。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满眼恐惧。

下瞬，霍凛川抽走她手中攥得死紧的副总任命书，声音冷冽如冰：

「就你还想当副总？妄想！」

转身，他一脚将刚才推搡我的人踹飞出去，阴骘的目光一寸寸扫过众人：

「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经意对上我的双眸后，他却冰消雪融，大步向我走来。

他把副总任命书塞进我手心，轻柔地擦我湿润的发丝，脸颊，脱下外套为我披上。

「棠棠，没人能抢你的东西。」

这句话，陡然将我的记忆拉回十年前。

那年，霍凛川在全校师生面前向我跪地告白。

也是那年，有人逼问我的联系方式，他抄起椅子将那人打成残疾，溅得自己满脸是血。

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他的命。

可为了刘倩折辱我的人，也是他。

我再也不会掉进这蜜糖陷阱。

我推开副总任命书，客气道：

「霍总，不必了，我这次来公司，是为了离职。」

我拿出包里的离职信，幸好，没湿。

轻轻放在桌上后，我转身离开。

霍凛川急忙跟来。

刘倩终于回神，一把抓住霍凛川的西装裤角，低吼道：

「阿川你不是说林以棠就是个黄脸婆，说你最爱我吗！」

霍凛川一脚踢开她，眼神冷得让人发怵：

「别碰我！」

等电梯时，他几步追上我，大手攥着我的手腕，生怕我跑掉：

「棠棠，我不知道你竟然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还有谁欺负了你，我给你出气好不好？」

他的声音在风中轻颤。

可霍凛川。

欺负我的人，就是你啊。

我强忍泪水，企图抽手：

「霍总，我们已经离婚了，麻烦放开！」

霍凛川霸道地按了地下一层的按钮，将我困在他的臂弯里，神情却像雨中的流浪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

「棠棠，不离婚，你不能不要我，你以前说过要陪我到白头的，我们回家好好说......」

我拗不过他，被他拽上了副驾驶。

尝试了两下没打开被反锁的车门，我偏过头看向窗外。

见我如此抗拒，他有些无措地想摸摸我的头发。

被我应激般闪躲后，竟然委屈地弯腰，头靠在方向盘上，哑声问：

「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棠棠，你告诉我。」

我唇角勾起，眼中并无笑意。

「你只是变了心，爱了别人。」

霍凛川浑身一僵，脸色煞白，急到对天发誓：

「不可能，这一定有误会，我发誓这辈子只爱你，不然——」

黑暗中，我的手机忽然亮起。

是刘倩的消息：

「林以棠，你还想要回你妈的遗物，就来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２

我蓦地攥紧手指。

当年为了筹集创业资金，我哭着将母亲留下的翡翠手镯典当，霍凛川紧紧抱着我，等他有出息了一定把手镯给我赎回来。

可上个月，失散已久的手镯出现在拍卖会上，我跪求霍凛川为我拍下，他却因为刘倩一句喜欢为她点了天灯，戴在她的手腕上。

这手镯，我必须要回来。

我抿唇，冷声对霍凛川道：

「霍总，我有急事，麻烦让我下车。」

他见我神情焦急，开了车锁，一句话不敢说，追在我的身后。

咖啡厅里，刘倩看见霍凛川紧随我而来，瞬间红了眼：

「阿川，你为什么要拉黑我，我给你发短信你也不理我......」

霍凛川眉头紧锁：

「原来发垃圾短信的人就是你啊。」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我身边，揽过我的肩膀，眼角眉梢俱是冷意：

「我对我老婆忠贞不渝，不加任何女人的联系方式。」

刘倩气红了脸，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嫉妒与恶意。

她冷笑一声，拿出翡翠手镯拍在桌上，发出清脆响声。

「林以棠，昨晚上阿川还答应给我办世纪婚礼，你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他性情大变？你以前不是最在乎你这个死鬼妈的遗物吗？你让阿川回来，我就把这破手镯还给你！」

我妈病死后，这只翡翠玉镯，是我在世界上对她唯一的念想。

我只能好声好气道：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话音未落，她却手指回勾，抓起镯子高高举起，冷了脸：

「你还装？」

我瞳孔一缩，低声哀求：

「我已经和他签字离婚了，不会和你抢他的！」

砰！

她一把将翡翠手镯摔向地上，碎成几段，指着我鼻子骂：

「林以棠，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我看你那个死鬼妈对你来说也没多重要，你要是再不把阿川还给我，这次是手镯，下次我刨你妈的坟——」

怒火瞬间从脚底冲上了天灵盖，我忍无可忍，抄起咖啡往她脸上泼。

「闭嘴！」

她捂着脸惨叫一声，泪眼朦胧地望着霍凛川，哑声哭道：

「阿川，她泼我，我好疼......」

我感觉到霍凛川靠着我的身子一僵，站了起来。

啪！

霍凛川却一巴掌扇到我的脸上，面色如霜：

「道歉！」

冷漠的神情，让我的心坠向无底深渊。

我捂着飞速红肿的脸颊，眼中噙泪。

嘲笑自己有多蠢，刚才竟然以为，霍凛川要为我出头。

霍凛川澄明的瞳孔倒映我的狼狈，却是一脸错愕，不敢置信地看着刚才打我的那只手。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如梦方醒，小心翼翼地要捧起我的脸，嗫嚅道：

「棠棠，我......」

我却直接将他的手打开，蹲下身子将破碎的手镯捡了起来。

抬眸，凄然一笑：

「对不起，够了吗？霍总，求你们别耍我了。」

随后，离开了咖啡厅，随意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到家后，我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个家，我一分一秒都不想留下。

提着行李要出门时，却正好撞见开门的霍凛川。

他的目光下移，看见我手中的行李箱，一把将门摔上，满目惊惶：

「棠棠，你要去哪？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会对你动手，是这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我攥着拉杆，神情冷漠：

「用不着你提醒我，你的身体还爱她。」

他伸出手，我还以为他又想扇我，下意识闭了眼。

却只是被指尖轻轻触碰了下红肿的脸颊。

耳边，霍凛川声音哽咽：

「要走的人，是我才对。」

我抬眸看向他，却发现他脸上纵横着泪水，哭得像个孩子：

「棠棠，你说的对，要不是他经常打你，我怎么会那么顺手，我怎么会心疼那个女人......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我竟然妄想让你原谅我，我根本不值得原谅！」

说着，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仿佛把自己当作了仇人。

用力之大，让我眼皮一跳。

可我再也不会为他心疼，只是冷声道：

「别这样，成年人好聚好散，很正常。」

他怔怔地看着我，用目光描摹我的眉眼，心中一痛。

他放在心尖上疼的小姑娘，怎么眼中无光了呢。

「好，我放你走......」

他打开门，对在门外等候了许久，西装革履的律师道：

「进来吧。」

律师冲一脸诧异的我点点头。

随后将两份文件，摆在我的面前。

一份，是离婚协议。

另一份，是公司转让协议书。

３

我看向霍凛川，不明所以。

他红着眼将两份协议推向我：

「签字吧。」

声音喑哑，好像再说一个字就要咯血。

律师补充道：

「林小姐，霍先生特意找到我，要求清算名下财产，净身出户，还要将霍氏转移至您的名下，让渡所有股份。您签完字，可就是坐拥百亿资产的富豪了。」

我不敢置信地望向霍凛川。

他垂眸，将笔塞进我手心，弱声道：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让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我心爱的棠棠不受委屈。」

见我不动，他竟然下跪求我：

「棠棠，我的时间不多了，还有12个小时，我就要回去了，这是我最后能保护你，为你做的事，你答应我，好吗？」

难怪他回来的那么晚，原来是去找了律师，想要补偿我......

半晌，我终于在两份协议上落了字。

这是霍凛川欠我的，我没理由不要。

律师作为公证人，收好协议，恭敬地鞠躬离开。

霍凛川满眼欣慰，忽然小心翼翼地问：

「棠棠，你能不能给我留点纪念？」

我缓缓点头。

离开前十小时，他和我去了游乐园。

二十岁的我们最爱在这里约会。

知道霍凛川为了哄刘倩开心，把我们的合影全部烧光后。

他和我一起拍了大头贴，做出三十岁的他绝不会做出的搞怪表情。

离开前五小时，他带我看海。

夕阳西下，海浪被染成橘红。

他问我：

「棠棠，当初我们说好办海边婚礼，办了吗？」

「办了，很美，很多人都来了，那时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离开前三小时，他去了菜市场，买了五大兜食材。

亲自活面，擀面，为我包了整整一冰箱的饺子。

他知道我懒，不爱做饭，让我爱惜自己的身体。

餐桌上，我吃着热腾腾的饺子，缭绕的烟雾模糊了我的眼睛。

最后一分钟，他和我静静对坐，目光描摹我的眉眼。

还有三十秒。

我在心里数着，他却双手捧住我的脸，眼眶通红，笑中带泪：

「棠棠，你千万，千万不要原谅他......」

下一秒，他闭上了眼睛。

我的心脏也漏了一拍。

霍凛川再睁眼，已满是算计和冷漠。

他皱了皱眉，看着捧着我脸的手，像碰到瘟疫一样跳了起来，神情厌恶：

「林以棠，我接了离婚协议就失去了意识！你究竟干了什么，为了不和我离婚，你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真可笑，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笃定我做了坏事。

见过二十岁的他对我小心翼翼的呵护，三十岁冷漠偏执的他，已经让我没有任何期待。

更让我意识到，以前的委曲求全是多么愚蠢。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离婚协议：

「你多虑了。」

霍凛川一愣，狐疑地翻到签字页，终于眉头一松：

「算你识相！」

他拿出手机，迫切地想联系某个人，却翻不到。

我提醒道：

「黑名单里看看。」

他果然在黑名单里找到了刘倩，森冷的目光扫过我。

下一秒，他给刘倩打去电话。

刘倩的声音满是哭腔：

「你个负心汉，不是说对林以棠忠贞不渝吗，让我别出现在你们面前吗？我们完了！」

电话挂断，霍凛川一脸惊慌失措。

他直接掐住我的脖子，额角青筋暴起：

「我不是说我已经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要去找倩倩的麻烦！」

4

这样冷漠，毫不留情的他，似乎才是我熟悉的那个人。

我极力想掰开他的手，艰难道：

「你不去哄，人真的要跑了......」

一提到刘倩，他瞬间松了劲，任由我摔倒在地，径直追了出去。

临出门时，不知为何回头望了一眼。

这次出门，他再没回来过。

倒是霍凛川为追妻一掷千金的消息上了无数热搜。

今天买了价值千万的豪宅，明天买了价值连城的珠宝，无人机烟花秀轮番上演，每次都轰轰烈烈上了新闻。

刘倩春风得意，发朋友圈炫耀自己新得的钻石王冠：

「阿川说，某人是他偶尔驻足的野花，而我，是他精心呵护的玫瑰！」

评论区，不少同事冒出来附和，嘲讽说前几天霍凛川只是可怜我。

我的内心却毫无波动。

现在的霍凛川，早不是那个我爱的少年了。

律师再一次将霍凛川挪用公款给刘倩买高奢手链的事告诉我，语气严肃：

「林总，霍凛川和刘倩挪用公款的数目几近上亿，要插手吗？」

我抚摸着大头贴上霍凛川撅嘴卖萌的照片，合上相册，淡淡道：

「欲让人灭亡，必让人膨胀，再等等。」

我要让他们欠下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巨债，永远翻不了身。

转眼，又过了三天。

我从朋友圈得知今天是霍凛川为刘倩补办副总升职宴的日子，给律师发去消息：

「打团，速来。」

进了工作了十年的霍氏，却恍如隔世。

墙上贴着庆祝刘倩晋升公司副总的横幅，挂着不少彩带装饰。

刘倩一身高定，胸前挂着梦寐以求的副总工牌，珠光宝气。

看见我，她翻了个白眼：

「大妈你怎么来了，知道今天是我的升职宴，来喝一杯的吗？哦我忘了，估计你是找不到工作了，回来求阿川收留你的吧？」

听见外面的动静，霍凛川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挡在刘倩的身前，做出保护的姿态。

「倩倩，你放心，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众人恶狠狠看着我，把之前被霍凛川斥责的仇都算在了我的头上。

「老巫婆你还敢回来啊，你给刘总提鞋都不配！」

「要我说，让林以棠先自扇１００个耳光看看表现怎么样？」

刘倩清了清嗓子：

「好啦，谁让我善良呢，就给她一次机会。」

她信手拿出一个高脚杯，倒入白酒，随后往里吐了一口口水。

又把杯子放到所有人面前，让大家一人一口，把半满的酒杯吐满。

下一秒，将那杯浑浊的水端到我面前：

「喝了它，我就答应让你当个保洁，扫扫厕所。」

她满眼恶意，势必要找回场子。

众人都一个个鼓掌，赞叹刘倩的善良大度。

霍凛川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又点点头：

「喝吧，你之前害倩倩和她的朋友们出丑，这是你的报应。」

匆匆赶到的精英律师听见这番话，露出惊诧的表情：

「和老板这样说话，你们这是不想干了？」

大家诧异一秒，随后捧腹大笑，一个比一个嚣张：

「你是林以棠请来的演员，演技不错啊！」

「林以棠，你还以为自己是老板娘呢？现在公司的老板娘可是刘总！」

「看来她受打击太大已经疯了，妄想咱们这个上市企业是她的！」

霍凛川也觉得好笑，高高在上道：

「林以棠，要么喝了这酒，要么，别想走了！」

看见众人沾沾自喜的模样，律师忍不住吐槽：

「一群弱智，真可悲，你们上网查查，看看现在公司的所有权到底在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