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点点头，想起一年前警察把我送回家时，他们也是用酒精对我全面消杀。
原来，我早就是外面的人。
母亲从冰箱端出昨天剩下的一小块蛋糕和一盘冷菜，
“你一大早回来肯定没吃早餐，先垫吧一些吧。”
我摸了摸肚子，一天一夜没吃饭确实饿了。
冷菜下肚，胃部立马开始绞痛，这是在缅北和夜店喝酒留下的旧疾，为了省钱，我一直没舍得治，全靠苦挨。
楼道传来声音，***穿着奢牌浴袍打着哈欠，漫不经心下楼。
母亲立马迎上去，
“哎呦，这才八点，乖儿子还可以多睡一会。”
父亲对上我的眼睛，有些心虚，解释说，
“这是隔壁孤儿***，你从缅北回来见过的。现在在我们家帮你照顾我们，住家里都是为了方便，你别多心。”
缅北五年，***替我照顾了父母五年，也把父母和我的家偷走了。
***大步流星，一***坐在沙发上，顺手接过母亲递来的温水，喝完才慢慢睁开眼看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我一番，嘴角轻微地勾起。
我吩咐听见一声轻微的嘲笑。
我在外跳钢管舞，工资全部交给父母，身上还穿着一年前离家时的过时黄灰衣服，好几处都被洗破了洞。
他们三人穿搭从头精致到尾，最便宜的袜子也是我全身衣服的几倍价格。
在这个家里，我像个外人，更像一个乞丐。
“妈，我饿了～”***语气略带撒娇。
母亲熟练带上围裙进厨房做早餐。
不一会，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被端到孙刚面前。
“今天怎么只有两个鸡蛋，我一般都吃五个的。”
孙刚嘟着嘴撒娇。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落寞看着眼前的残羹冷炙。
不吃了。
02
孙刚刚吃完面，母亲端来一大盆水果拼盘。
父亲怕尴尬，让我去厨房洗碗。
厨房水声哗啦，外面孙刚与父母亲昵温馨。
手掌上在缅北留下的刀伤、电伤，被洗洁精刺痛，可我的心更痛。
洗完碗，我打断了他们的欢声笑语，
“爸，妈，我想去继续回去读大学。”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
被拐缅北那年，我是风光无两的清北大二生，休学六年，我不能一直在夜店跳广场舞，上大学是我唯一的出路。
母亲眼睛一提溜看向父亲，父亲咳嗽两声开口，
“小志有上进心是好的，可你如果去上大学，小妹的医疗费怎么办……”
母亲连忙补充，
“当初为了救你，爸妈疏尽家财，小妹更是因为你，患上渐冻症，以后一辈子都是废人了。你忍心不管？”
我想起昨天他们的欢笑诋毁我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勾出一抹苦涩的笑。
从缅北回来后，他们无数次告诉我，家是因为我才破产，小妹是因为我才变成废人。
我内疚懊悔，一年来忍受屈辱，省吃俭用弥补。
可，换来的，不过是利用和谎言。
我环顾一周，华丽的装潢，不菲的开销用度，
“可我看你们好像不缺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