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声泪俱下地认我做干爹,并以“孝顺”为名,把公司送给了我。凌晨五点,
我准时坐在了老板王秃头的办公椅上,手里还把玩着他那方“天道酬勤”的镇纸。窗外,
太阳升起。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王秃头顶着地中海,中气十足地冲我吼道:“李响!
你还敢坐我的椅子!这个月奖金不想要了?”我叹了口气,
慢悠悠地把那份他亲笔签名的协议推了过去。“那个……董事长,”我清了清嗓子,
“从昨天开始,这家公司姓李了。”王秃头愣住了,他看着协议上的签名,
世界观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崩塌和重组。1 《董事长体验卡一日版》王秃头的表情,
堪称一部史诗级的灾难片。他脸上的肌肉先是抽搐,
像是被雷电击中的青蛙腿;接着双眼圆睁,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弹射出来,
死死盯住那份白纸黑字的股权转让协议。他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合着,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仿佛一台年久失修的鼓风机。我毫不怀疑,
如果不是现代医学昌明,他此刻已经当场中风,
为我国心脑血管疾病的研究贡献一个鲜活的案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终于挤出了一句完整的、但毫无底气的嘶吼,一把抓起协议。
他那双因为长期盘串而磨出厚茧的手指,此刻正剧烈地颤抖着,把A4纸捏得沙沙作响。
他把纸凑到眼前,又猛地拉远,仿佛这能改变上面的字迹。签名的笔锋是他熟悉的张牙舞爪,
红色的公司印章也是他亲自设计的那款——一个抽象的、像是被人踩了一脚的“王”字。
一切都指向一个他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的事实:他,王富贵,奋斗半生的公司创始人,
在昨天,把自己亲手创建的商业帝国,送给了一个月薪三千的摸鱼员工。
我好整以暇地靠在价值五位数的真皮老板椅上,这椅子确实比我工位上那个二手货舒服多了,
软硬适中,完美贴合我的腰椎。我甚至还有闲心调整了一下椅背的角度,
找到一个最适合仰望天花板的姿势。“王董……哦不,现在应该叫你王总监了,
”我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慢悠悠地开口,“我知道这事儿挺突然的。但你看,白纸黑字,
还有法务部的公证。咱们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昨天的行为负责,对吧?”“昨天?
”王秃头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迷茫,“昨天我干什么了?”“你昨天啊,
”我开始了我即兴的、也是唯一能自圆其说的表演,“你昨天拉着我的手,痛哭流涕,
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爹。非要把公司给我,说是尽孝。拦都拦不住。我寻思着,
你这么大个干儿子都认了,我要是再推辞,倒显得我不懂事了。
”王秃头的世界观显然又遭受了一次1.0版本的升级冲击。他呆立原地,嘴唇嗫嚅着,
似乎在极力搜索自己那片空白的“昨日记忆”。最终,他那被社会捶打多年的大脑,
选择了最符合逻辑的解释——放弃解释。在这个只认结果的世界里,过程,一文不值。
他颓然地垂下手臂,那份协议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地毯上。他看着我,
眼神从震惊、愤怒、迷茫,最终变成了一种……认命的、甚至带着点谄媚的敬畏。
“那……那董事长,”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个曾经对我颐指气使的称呼,
如今从他嘴里说出来,充满了卑微,“我……我今天……需要做点什么?”我打了个响指。
“先去给我泡杯咖啡,猫屎的,别拿速溶的糊弄你爹。然后,通知所有部门经理,
九点钟开会,我要发表就职演说。”看着王秃头失魂落魄地转身,
我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狂喜。在这个被神遗忘、每天重置的世界里,我,李响,
终于找到了属于我的游乐场。2 《我是如何一天内成为世界厨神的》当了一天董事长,
说实话,有点腻。权力这玩意儿,一旦没了对手,就跟单机游戏开修改器一样,爽则爽矣,
但回味起来总缺点意思。王秃头被我摁在“干儿子兼总监”的位子上,
尽职尽责地帮我处理了一天公务,甚至在我要求他表演一段“小狗摇尾巴”时,
他也只是犹豫了三秒,就趴在地毯上惟妙惟肖地展示了他惊人的腰部柔韧性。毕竟,
在他那被清空的记忆逻辑里,“董事长我昨天肯定有非常合理的理由让我这么做,
我忘了,但董事长没忘。”日出,重置。当我再次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听着王秃头在办公室里咆哮着“李响!咖啡呢!”,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我决定玩点更大的,测试一下这个世界规则的边界到底在哪里。于是,
我把目光投向了电视上正在铺天盖地宣传的“环球厨神大赛”。冠军奖励?五百万美金。
参赛资格?不限。完美。我直接打飞的到了巴黎比赛现场。
凭借着一张伪造的“米其林亚洲区特邀观察员”证件,我成功混进了后台。
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空气中弥漫着松露和黄油的香气。我则像一个幽灵,
在各个灶台间穿梭,寻找我的目标。很快,我锁定了他——上届冠军,
有着“法兰西厨魔”之称的皮埃尔。他的动作行云流水,
一道“普罗旺斯香煎小羊排配迷迭香红酒汁”已经接近完成,那香味,
简直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我看了看表,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三分钟。我走到一个角落,
悄悄打开了消防警报器。刺耳的铃声响彻大厅,后台瞬间乱成一团。趁着皮埃尔也被惊动,
下意识回头的那一两秒,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把他盘子里那份完美的小羊排,和我自己盘子里那份从食堂打包的、已经凉透了的宫保鸡丁,
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摄像机都只捕捉到一连串残影。
当我端着那份艺术品般的小羊排走到前台时,警报刚好被关闭。评委们正襟危坐,
我则露出了一个腼腆而自信的微笑。十分钟后,在全场雷鸣般的掌声中,
主持人用激昂的法语高声宣布:“本届环球厨神大赛的冠军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天才,
李响!”我高举着纯金的厨神奖杯,闪光灯晃得我睁不开眼。至于皮埃尔,
他正看着自己盘子里的宫保鸡丁,陷入了深刻的、关于人生的哲学思考。第二天,
当我睡眼惺忪地打开手机,全球各大新闻头条都是我的巨幅照片,
标题是《新晋厨神李响:用一道神秘的东方菜系征服世界!》。走到楼下吃早餐,
豆浆店老板娘非要免我的单,还热情地问我:“厨神,咱今天这油条,
有啥需要改进的地方不?”我能说啥?我只能高深莫-测地拿起一根油条,蘸了蘸酱油,
感慨道:“嗯,有烟火气,这,就是大道至简。
失忆校花谈一场“进度条”恋爱》“厨神”的身份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名声和……一点小麻烦。
比如,总有人想请我露一手,而我只能靠现场点外卖并将其重新摆盘,
然后声称这是我的“解构主义烹饪哲学”来蒙混过关。这种高风险的装逼行为让我有些心累,
于是我决定回归初心,去弥补一下青春的遗憾。我揣着厨神大赛赢来的奖金,
给自己办了入学手续,重新回到了我的母校——那所我暗恋了校花三年,
却连一句话都没敢说过的大学。校花名叫苏沐,长发及腰,眼眸清澈,
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在这个每天失忆的世界里,
她也像一朵每天清晨重新绽放的、毫无记忆的白莲花。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反正表白失败了,明天她就忘了,这不就等于拥有了无限次的试错机会吗?第一天,
我以“问路的学弟”身份,成功和她搭上了话。虽然过程有点紧张,
差点把“教学楼”说成“配电房”,但好歹算是开了个头。在分别前,我鼓起勇气,
请求和她拍一张合影,理由是“学姐太漂亮了,想发朋友圈炫耀一下”。她扑哧一笑,
同意了。第二天,我在校园里“偶遇”了她。她果然一脸“我们认识吗”的礼貌性疏远。
我没有气馁,微笑着掏出手机,把昨天的合影展示给她看。“学姐你看,我们昨天认识的,
你还夸我可爱来着。”苏沐看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自己,眼神里的戒备果然融化了许多。
她虽然不记得过程,但照片这个“既成事实”让她默认了“我和这个学弟关系应该还不错”。
于是,这一天的交流,我们从“陌生人”直接快进到了“有点熟的朋友”。分别时,
我又故技重施,以“庆祝我们成为朋友”为由,拍了第二张更亲近的合影,
这次我俩都比了个耶。第三天,我拿着两张照片去找她。“你看,第一天我们是路人,
第二天我们是朋友,今天我们是不是该升级成好朋友了?
”苏沐被我这种“用证据说话”的奇葩追求方式逗得前仰后合。就这样,
我用这种堪称“恋爱养成游戏物理存档”的笨办法,一天一张照片,
一步步固化着我们的“关系进度条”。从“好朋友”到“知己”,再到“准男友”。终于,
在一周后的黄昏,当我拿出七张记录着我们关系“进化史”的照片,并正式向她表白时,
苏沐看着照片里笑容越来越灿烂的自己,虽然脑子里依旧没有这些天的记忆,但她眼眶红了,
轻声说:“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我的心跳告诉我,它认识你。
”就在我以为即将大功告成,可以拍下第一张“情侣合影”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她那个传说中的、占有欲极强的学生会主席男友打来的。
4 《全球直播:挑战“不可能”的任务》苏沐的手机铃声,像一盆冰水,
兜头浇灭了我所有的浪漫幻想。她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学生会主席男友,终于还是出现了。
电话里,他的声音冰冷而霸道,命令苏沐立刻过去。苏沐挂掉电话,
对我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无奈和……恐惧。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里那股靠规则漏洞积累起来的得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名火。凭什么?在这个世界,
凭什么还有这种靠“昨天”的余威来欺负人的人?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需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件能让苏沐,不,让全世界都看到我能量的大事。
我要证明,在这个没有“昨天”的世界里,我才是唯一的主角。恰好此时,
我在一个国际暗网论坛上看到了一个被置顶了数月的悬赏任务,标题简单粗暴:《十亿美金,
谁能让大英博物馆归还所有中国文物?》。发布者是一个匿名的爱国富豪。
所有人都把这当成一个笑话,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在我眼里,
这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剧本。我当即联系了发布者,接下了这个任务,
并提出了唯一的要求:全球直播。我要让全世界看着我,如何完成这个神迹。三天后,
当我站在大英博物馆门口时,无数无人机和媒体镜头已经对准了我。直播开始了。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等着看我如何出糗。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领带,
径直走向了博物馆馆长办公室。接下来的八个小时,
我上演了一场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忽悠大法”。我对馆长说,
我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派来的秘密特使,根据刚刚生效的《全球文化遗产紧急避险法案》,
大英博物馆地下发现了远古遗留的、足以毁灭整个伦敦的“模因病毒”,
必须立刻将所有文物紧急转移至唯一的安全区——中国故宫。我伪造的文件天衣无缝,
我编造的理论深奥无比,我甚至还现场表演了一段“被病毒轻微感染后”的抽搐,
演技足以让奥斯卡影帝都起立鼓掌。馆长,一个严谨的英国老头,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脸色惨白。他又叫来了考古学家、物理学家、政府官员,
结果全都被我用同样一套神神叨叨的理论给绕了进去。最终,在闭馆前的最后一分钟,
英国女王都被惊动了,在我的催促下,她颤抖着签署了“文物紧急转移”的授权书。
全球直播的镜头下,一箱箱贴着封条的国宝被庄重地抬上了飞往中国的专机。飞机引擎轰鸣,
缓缓滑向跑道,最终腾空而起。那一刻,直播间里所有的弹幕都消失了,
取而代代的是一片沸腾的、代表着国旗的红色海洋。我成功了!我对着镜头,
正准备发表一番慷慨激昂的获胜感言。然而,就在此时,
我的手机和机场广播同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女声:“警报,
因伦敦上空出现极端平流雾,所有航班必须立刻返航。飞行禁令将持续到明天早晨六点。
”明天早晨六点?那不就是太阳升起之后吗?我浑身冰凉,这意味着,
全世界都将忘记这一切,我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一场虚无的梦。我,
要如何在日出前的最后几分钟,保住这即将飞走的“既成事实”?
5 《“历史”修正者》绝望,如同伦敦的平流雾一般,瞬间将我笼罩。
十亿美金的诱惑、全球瞩目的荣光、以及向苏沐证明自己的渴望,
所有的一切都将在几个小时后随着太阳升起而化为乌有。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从沸腾的红色海洋变成了铺天盖地的问号和嘲讽,无数人断言,
这场“闹剧”终将以“奇迹的流产”而告终。我看着机场窗外那架缓缓返航的飞机,
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试图在世界规则的铜墙铁壁上,找到一丝可以撬动的裂缝。
放弃?绝不可能。如果连“既成事实”都能被“未来”轻易抹去,
那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优势都将不复存在。我冲出航站楼,冲向停机坪,
在无数机场保安惊愕的目光中,像个疯子一样冲向那架承载着国宝的飞机。我需要一个东西,
一个能把“文物已经踏上归途”这个事实,以一种不可逆转的物理形式固化下来的东西。
就在我即将被保安按倒在地时,一个穿着机场地勤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悄无聲息地出现在我身边。他动作快如闪电,看似随意地几个格挡,
就将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撂倒在地。然后,他转过头,
帽檐下的双眼在黑夜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对我低声说:“想保住它?跟我来。”我别无选择,
跟着他钻进了一辆行李拖车,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他摘下帽子,
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眼神却异常锐利。“我叫周明,”他开门见山,“和你一样,
我也记得‘昨天’。”一股暖流瞬间涌遍我的全身,这是我自发现秘密以来,
第一次找到“同类”的激动。然而,他接下来说的话,却比伦敦的雾还冷。“你是个麻烦,
李响。你这种人,我们称之为‘历史创造者’。你们肆意妄为,
不断地在这个世界上制造新的、本不该存在的‘既成事实’,就像一个病毒,
在污染这个纯净的世界。”我愣住了。“纯净?一个每天都在遗忘、永远无法积累的世界,
算哪门子纯净?”“这才是最完美的形态!”周明的语气变得狂热起来,“没有历史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