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谈及爱人,也只在学习材料的末尾附带一句。
爱人……对我更多的是同志情谊,互相扶持搞生产。
过什么纪念日?那是小资产阶级情调,有那时间不如多去车间转转,解决几个技术难题。
这些话,确是沈振邦会说的。
何止纪念日,连我生日他都鲜少记得。
年轻时也曾盼过,盼他某天能从供销社的柜台里,递给我一块向往已久的上海牌手表。
然而,我从未真正戴上过那块表。
他能记住厂里上千个零件的编号,偏偏记不住我生日是哪一天。
后来,便是我独坐在桌边,下一碗清汤寡水的阳春面,就算过了。
沈振邦是块顽石,捂不热的,我用了二十多年,才接受这个事实。
近些年,我才渐渐觉得是自己错了。
或许是心冷了,或许是彻底看清了。
可笑的是,他是他,我是我。
这个道理,他几十年前就用行动告诉我了,我如今才迟钝地领会。
我把诊断书压在箱底,只给远在农村的桂芬姐去了封信。
桂芬姐是我当年下乡时的队长,最疼我。
她收到信后,托人给我捎回一包红糖和几句哽咽的问候。
晚丫头,你跟振邦……
我没告诉他。
我用指甲掐着信纸边缘,字迹因泪水有些模糊。
不想跟他说。
他是他,我是我,再说,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他会放下厂里那些图纸报表,回来守着我这个将死之人吗?
小丹,妈恐怕撑不了太久了。
妈若是走了,莫要告诉你爸。
我抚平信纸上的褶皱,沈振邦不在意的人和事,何苦再给他添不必要的麻烦。
唉。
桂芬姐在回信里长长叹气,晚丫头,你这一辈子,就是个操心的命。
我的魂灵飘在医院积满灰尘的窗棂边。
看见张大夫从病房出来,对着小丹无力地摆手,小丹伏在门框上,肩头耸动。
她下午就从学校赶过来了,一直守在外面,守到天黑,可我没能再睁开眼。
她哭得那样无助,我就在她身边急得打转,她却触碰不到我。
我多想拍拍她的背,同幼时安抚她那般,让她莫哭。
小丹很争气,虽然没能如她父亲期望那样进工厂当工人,但她考上了师范,以后是要当老师的人。
我挨着她坐下,哼起她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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