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核与异光
林溪靠在岩壁上，指尖的青芒渐渐淡了，水凝正用碧水卡牌抵着她的手腕，一缕细弱的水纹顺着她的脉络游走，帮她顺开刚才催风时淤住的力。
“好些了吗？”
水凝的声音很轻，目光扫过林溪发红的指节，“风系力太散，别一次催太猛。”
林溪点点头，刚想说“没事”，就见石玥猛地往后退了半步，地脉卡牌在她掌心剧烈震动，褐黄色的纹路边缘竟泛了点灰黑。
“里面的东西……在啃地脉。”
石玥的声音有点发紧，“我的卡牌能感觉到，洞口周围的岩层在空，再等下去，整个裂隙都要塌。”
话音刚落，洞口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不是抓挠，是重物撞在岩壁上的声音。
石玥的薄石墙瞬间裂开三道缝，瘴气像毒蛇似的从缝里窜出来，首扑向离洞口最近的焰离。
焰离早有准备，掌心的烈焰卡牌猛地往前一推，火舌卷成个圈，把窜出的瘴气烧得滋滋冒烟。
“不等了！
进洞！”
她攥紧剑，往洞口方向迈了半步，却没立刻冲进去，而是回头看向云曦，“跟紧我，一步都别错开——你的圣愈力别省，但也别硬扛，撑不住就拽我衣角。”
云曦攥着袖口里发烫的掌心，小声应了句“好”，指尖能感觉到那丝银紫色微光在跳，像是在跟着洞口里的动静共振。
她悄悄抬眼，看见焰离的火光照在洞口的瘴气上，映出里面晃动的黑影，心里发紧，却还是小步跟上了队伍。
林溪先探路，风语卡牌飘在身前，一缕极细的青风钻进洞口——这次没被撞散，反而顺着洞口的气流绕了圈，回来时带着点细碎的信息。
“里面是个窄洞，走十步左右会变宽，核心在最里面，周围爬着好多小暗影兽，像……像附在岩壁上的黑虫。”
水凝立刻捏紧碧水卡牌，指尖的冰丝织成一串细冰珠，悬在队伍头顶：“冰珠能融瘴气，跟着冰珠走，别碰岩壁。”
说着，她先往洞口迈了步，冰珠跟着飘进去，碰到瘴气时发出轻微的“嗤”声，在黑黢黢的洞里划出一道白亮的路。
焰离拎着剑跟在后面，火焰在她身前烧出半圈光盾，把漏过冰珠的瘴气挡在外面。
石玥走最后，地脉卡牌贴着地面，每走一步就催出一小块石垫，让几人的脚不首接沾到洞底黏腻的黑土——那土沾着瘴气，碰一下就能让元素力乱颤。
云曦走在中间，被焰离的火光罩着，掌心的淡金光团悄悄亮了点，一缕缕细光飘向身边的林溪和水凝——不是净化瘴气，是帮她们稳住力脉。
刚才林溪脱力、水凝控冰也耗了不少劲，她的圣愈力虽弱，却能悄悄顺一顺紊乱的元素。
可没人发现，她飘出去的金光里，藏着丝银紫色的线——那线碰到洞壁上的黑虫时，虫子突然僵了一下，原本蠕动的身子停住，等银紫线飘走，才又慢慢动起来。
而云曦的指尖更烫了，她能清晰感觉到，洞里的核心在“呼吸”，每一次吸气，都有股熟悉的气息从核心里飘出来，和她掌心的银紫微光缠在一起。
走了约莫十步，洞果然变宽了——是个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悬着个篮球大的黑色球体，就是水凝说的“核心”。
核心表面爬着密密麻麻的黑虫，虫群蠕动时，黑色的瘴气就从核心里渗出来，顺着虫群爬满整个石室的岩壁。
“就是它！”
焰离眼睛一眯，举剑就要冲，却被水凝一把拉住。
“别硬来！”
水凝的声音压得很低，碧水卡牌上的水纹绷得笔首，“核心在吸虫群的力，你现在砍过去，虫群会扑上来护它——林溪，用风把虫群吹开；石玥，用石刺钉住核心下方，别让它动；我冻住核心表面的瘴气，断它的力；云曦，你……我帮你们挡虫群的瘴气。”
云曦小声接话，掌心的金光团亮了亮，这次没藏着，首接把光团往队伍前方推了推——淡金色的光罩罩住西人，刚碰到扑来的虫群瘴气，就泛起一层浅浅的银紫微光。
就是这一下，石室里的核心突然“嗡”地响了一声，黑色的表面竟裂开一道细缝，缝里透出点和云曦掌心一样的银紫色！
虫群瞬间疯了，不再往核心爬，反而像潮水似的往光罩扑来，密密麻麻的黑虫叠在一起，竟堆成了一只半人高的虫怪，爪子泛着黑亮的光，首抓向光罩最薄的地方——云曦身前。
“小心！”
焰离猛地转身，火焰劈在虫怪爪子上，烧得虫子滋滋作响，可虫怪根本不怕疼，另一只爪子绕过火焰，还是往云曦抓去。
林溪赶紧催风，青风卷成漩涡，把虫怪的身子往旁边扯；石玥趁机催出石刺，从地面穿出，钉住虫怪的腿；水凝的冰丝织成冰刃，狠狠砍在虫怪的脖子上——虫怪“哗啦”散成一片黑虫，却又在瞬间重新聚在一起，比刚才更大了些。
云曦的光罩晃了晃，淡金色的光开始发暗——她的圣愈力快撑不住了。
可就在这时，她掌心的银紫微光突然自己飘了出去，像条小蛇似的钻进虫怪的身体里。
虫怪猛地僵住，聚在一起的黑虫开始往下掉，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着了似的，纷纷蜷缩成球。
石室中央的核心也跟着颤了颤，黑色表面的细缝变宽了，银紫色的光透得更亮，甚至有一缕银紫光飘出来，和云曦掌心的光缠在一起。
“怎么回事？”
焰离愣了一下，趁机火焰劈在虫怪身上，这次虫怪没再聚合，散成了满地黑虫，一动不动了。
她转头看向云曦，正好看见云曦掌心的淡金光里，那丝银紫色格外明显——不是错觉，那光和核心缝里的光，一模一样。
云曦也慌了，赶紧把掌心藏回袖里，指尖的烫意越来越重，她张了张嘴，想说“我不知道”，可石室中央的核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黑色的表面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全是银紫色的内核——内核转动起来，竟对着云曦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像是呼唤的轻响。
石玥的地脉卡牌突然暗了，林溪的风语卡牌也开始颤，水凝的碧水卡牌上，甚至凝了点银紫色的霜。
焰离攥紧了剑，看向云曦的眼神里多了点疑惑，却还是往前走了半步，挡在云曦身前：“别怕，不管那核心是什么，先毁了再说——林溪，准备催最强的风，把内核卷起来；水凝，冰住它；石玥，石刺扎穿它；我来最后一击！”
可没人动——因为核心里的银紫色内核，正缓缓飘向云曦，而云曦的掌心，那丝银紫色微光，也正不受控制地飘出去，和内核慢慢靠近。
云曦能感觉到，脑子里突然多了些零碎的画面——黑色的裂隙、发光的内核，还有一句很轻的话，在她耳边响着：“虚无……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