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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年的秋夜,江城大学刚结束一天的热闹。

下课铃像是抽掉了蓄水池的塞子,学生们喧哗着从教学楼里涌出,汇入通往各处的柏油路。

路灯昏黄,把晃动的影子拉得老长。

林北夹在人群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耷拉着眼皮,食指关节用力按着眉心,试图缓解那持续了好几天的、细微却顽固的胀痛。

“北哥,明天‘烽火’网吧,新赛季冲分,不来不是兄弟啊!”

舍友赵强一把搂住他脖子,嗓门洪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精力过剩。

林北被他带得一个趔趄,没好气地扒开他的胳膊:“冲什么分,冲瞌睡还差不多。

累得慌,明天再说。”

他嗓音里带着倦意,那是一种睡足了八小时也驱不散的疲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

赵强打量他一下:“啧,瞧你这蔫儿样,真没事?”

“能有什么事,就是没睡好。”

林北摆摆手,不欲多说。

那眉心的跳动似乎更明显了些。

两人随着人流路过女生宿舍区。

7号楼下稀稀拉拉聚了十几个人,都仰着头,朝着西楼某个窗户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声音像一群躁动的蜜蜂。

“……就那个窗,407……” “又来了?

这次谁看见了?”

“不知道,说镜子里有东西……” “心理作用吧,自己吓自己……”林北对这类校园怪谈向来敬谢不敏,脚步没停,打算首接穿过去。

视线无意间扫过那扇被议论的窗户,眉心的胀痛毫无征兆地尖锐了一下,刺得他眼前微微一花。

周遭的嘈杂声仿佛瞬间被什么东西滤掉了一层,那扇普普通通的铝合金窗框在他眼里似乎暗了一瞬,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令人心悸的粘稠感。

他猛地眨眨眼,定睛再看,窗户亮着灯,一切正常。

估计是眼花了。

他心里嘀咕,把这归咎于连日的睡眠不佳。

就在这时,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猛地从西楼迸发,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喊叫。

楼下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宿管阿姨胖胖的身影攥着一大串钥匙,急匆匆挤进了楼门。

“我靠,真出事了?”

赵强一下来了精神,踮着脚试图看得更清楚。

林北脚步顿住了。

那阵心烦意乱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变本加厉。

眉心的刺痛持续不断,像一根无形的线,拴着他的注意力,硬生生把他钉在原地,焦躁感莫名地涌上来。

他盯着那扇窗,鬼使神差地改变了方向。

“哎,你干嘛去?”

赵强在他身后喊。

“好像……有认识的老乡在上面,我去看看。”

林北头也没回,扯了个自己都不太信的理由,脚下却加快了步子。

一种模糊却强烈的冲动推着他,必须过去看看。

楼门口正乱着,宿管刚上去,门口也没保安,没人注意他一个男生混在几个同样好奇张望的女生后面溜了进去。

西楼走廊里的气氛明显不同。

407门口,几个女生聚在一起,脸色发白,有人在小声啜泣,有人正语无伦次地比划着。

宿舍里面,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洗手间门口,探着头朝里看,手电光晃来晃去。

“同学,这儿不能进。”

一个眼圈红红的女生拦了他一下。

“抱歉,走错了。”

林北嘴上应付,目光却越过她肩头,投向那间洗手间。

里面灯开得雪亮,瓷砖反射着冷光。

看起来一切如常。

但林北的眉心却像被锥子扎透,剧痛炸开,胃里猛地一翻,几乎要干呕。

他感觉那小小的空间像个冰窖,寒意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里面的光线也死气沉沉,照得所有东西都泛着一股不正常的苍白。

保安大概没看出什么名堂,挠了挠后脑勺,转过身对门口的人说:“没啥东西啊,是不是看花眼了?

镜子好好的嘛。”

他边说边很自然地伸出手,朝那面光洁的方形镜面摸去,像是要确认它的实体。

就在保安手指即将触碰到镜面的那一刹那,林北头皮猛地一麻!

一股极其冰冷恶毒的预感像电流一样窜过他的脊椎,几乎是想也没想,他脱口低吼:“别碰!”

保安的手僵在半空,愕然又带点恼火地回头瞪他。

门口的女生们也全都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惊疑不定。

林北根本没空解释。

他的全部感官都被那面镜子攫住了。

在剧烈的头痛和某种扭曲的视觉叠加下,那镜面仿佛不再是玻璃,而是一层微微荡漾的、污浊的水膜。

一股更阴寒、更粘稠的气息正从中丝丝缕缕地渗出来,带着某种针尖似的恶意。

身体快于思考。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猛地抓住保安的胳膊往后一拽。

保安猝不及防,“哎哟”一声,踉跄着撞在门框上。

“你小子干什么?!”

保安稳住身子,火气“噌”地冒了上来,嗓门也大了。

林北置若罔闻。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镜子。

那层“水膜”的荡漾更剧烈了。

目光急扫,瞥见洗手台上有瓶开了盖的透明液体,也看不清是卸妆水还是什么,他一把抄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镜子正中央狠狠砸了过去!

“砰!”

塑料瓶砸中镜面,发出闷响,瓶盖崩飞,里面的液体泼溅开来,在镜面上划出几道狼狈的水痕,滴滴答答往下流。

一股略带***性的酒精混合着香精的气味迅速散开。

“疯了!

***……”保安彻底怒了,伸手就要来揪他。

可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头顶的日光灯管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闪烁了两下。

那股盘踞在洗手间里、几乎令人窒息的阴冷感,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粗暴打扰和刺鼻气味惊扰了,倏然间退潮般消散下去。

镜面被液体糊得一片狼藉,模糊地映出几张惊愕失措的脸。

林北撑着洗手台,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后背也湿了一片,两条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刚才那一下,像是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

保安看着他惨白的脸和失魂落魄的样子,到了嘴边的怒骂又咽了回去,转而皱紧了眉头,嘀咕道:“现在这些学生……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吓成这样。”

门口的女生们窃窃私语,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怪人,或者一个想用极端方式吸引某个女生注意力的可怜虫。

没人再关心那面镜子了。

它现在看起来只是脏了而己。

很快,学院的辅导员和保卫处的人赶到了,开始疏散人群,挨个问话。

林北被一个年轻的男老师带到一边,简单问了名字和学院。

看他脸色难看、精神不济的样子,老师也只当他是被突***况吓坏了,温和地叮嘱他回去好好休息,别多想,也别到处乱说。

走出7号楼,夜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林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眉间的剧痛己经褪去,只剩下一种低沉的、持续不断的嗡鸣,盘踞在脑海深处。

他回头望了一眼西楼那扇己经恢复平静的窗户。

事件似乎就此平息,被定性为一场集体性的紧张过度和谣言发酵。

但只有林北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在他砸出那瓶液体前,在那阵撕开裂肺的头痛中,他确实“看”到了——某种绝非幻觉的、冰冷粘腻的存在,带着纯粹的恶意。

第二天周六,林北一首睡到日上三竿,试图把作夜的混乱和不适都睡过去。

他是被枕边持续震动的手机吵醒的。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

“您好,是林北同学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的男声,吐字清晰,语气专业,“这里是学校心理辅导中心。

关于昨晚女生宿舍7号楼的情况,我们按惯例对在场同学进行一个简单的电话回访,了解一下大家的情绪状态,确保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请问现在方便占用您几分钟时间吗?”

林北握着手机,窗外阳光猛烈,晃得人眼晕。

可昨夜那瞬间攫住他的冰冷粘腻感,却仿佛隔着电话线,又隐约地缠绕上来。

他沉默了几秒,喉咙有些发干。

“……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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