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个打脸，从死人堆里抢机缘
阴螭冢外的野桃树被夜雨压弯了枝，洛九幽从坍塌的盗洞口爬出，黑衣下摆沾着腐土，面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张苍白却没有伤痕的脸——洗髓丹的药力早将她身上的旧伤新疤都碾成了齑粉。
她摸了摸怀里的断刃，那是从阴螭冢耳室枯骨旁捡的青铜剑，如今被幽冥真气温养得泛着幽蓝。
系统光屏在眼前晃了晃，显示着当前境界：后天巅峰（可冲击先天）。
鬼集在三十里外的乱葬岗。
洛九幽踩着露水走了两个时辰，听见梆子声时，腐臭的风里己经飘来铜钱味。
"蛇纹玉珏换消息。
"她掀开门帘，竹帘后传来算盘珠响。
孙婆婆的手突然顿住，盲杖敲了敲桌面："阴螭冢的东西？
"洛九幽把玉珏推过去。
那玉珏雕着盘尾蛇，蛇眼是两颗血沁的玛瑙，正是阴螭冢主棺前供案上的镇墓器。
"玄水寒陵。
"孙婆婆摸了摸玉珏，"镇国大将军的墓，避水珠、寒铁图谱，都是好东西。
"她枯瘦的手指突然掐住洛九幽手腕，"但三年开七次，进去十八人，活两个，疯一个。
"洛九幽任她摸脉。
孙婆婆的手指突然抖了抖："你这气息......""孙婆婆。
"洛九幽抽回手，"有人盯梢？
""赵铁锤的人。
"孙婆婆压低声音，"他最近到处问谁得了阴螭冢的宝贝，你这玉珏露了行迹。
"洛九幽垂眸看了眼腰间的布囊——里面还装着从阴螭冢耳室顺的三枚青铜箭镞，本想留着当防身暗器。
看来得换个藏法了。
"若有人抢先一步签到关键位置呢？
"她突然问。
孙婆婆一愣："签到？
哪门子术语？
"洛九幽笑了笑，没接话。
她知道"签到"是系统独有的，就像《幽冥诀》和洗髓丹，都是她的秘密。
三日后，玄水寒陵外。
山雾还没散，十多支队伍己经聚在崖下。
赵铁锤光着膀子，腰间别着两把板斧，正踹翻个小喽啰的包裹："老子说这墓归我，谁他娘的敢争？
断手为誓！
"洛九幽缩在树后，看着陈七郎凑过去递酒。
那陈七郎长得白白净净，腰间挂着个玉牌，是她在鬼集见过的——昨日她在孙婆婆摊前，看见这玉牌的影子在墙上游了三圈。
"赵爷说得是。
"陈七郎赔笑，"不过这墓邪性，不如等官府的人来清场？
"赵铁锤眯起眼："你当老子不敢单干？
"陈七郎没接话，手指悄悄摸了摸袖中——那里鼓着个油纸包，洛九幽知道里面是给官府的密信。
她转身往山后走。
观山洛氏的《地脉堪舆术》她从小背到大，玄水寒陵的主通道埋着连环翻板，西侧耳室才有活门。
石缝里渗出寒气，洛九幽摸黑走了半柱香，指尖触到潮湿的石壁时，系统光屏突然亮起：抵达新墓·玄水寒陵，是否签到？
"签。
"她对着空气点了点。
签到成功！
获得极品奖励：避水珠（真实版）、寒铁图残篇、轻身符×3避水珠入手微凉，握在掌心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寒铁图残篇卷着块碎铁，纹路像条扭曲的龙；轻身符是黄纸画的，符头有朱砂写的"疾"字。
洛九幽刚把东西收进布囊，头顶突然传来闷响。
"他娘的！
这破机关怎么还带连锁的？
"赵铁锤的吼声混着水声，"洪水倒灌了！
往耳室跑！
"洛九幽退到角落。
耳室的门"砰"地被撞开，六个浑身湿淋淋的人冲进来，赵铁锤的板斧上还滴着水。
"小丫头？
"赵铁锤的小喽啰先看见她，"她手里拿的是避水珠！
"洛九幽摸了摸腰间的轻身符。
赵铁锤的人己经围上来，拳风带起的风刮得她面纱猎猎作响。
"偷咱们的造化！
"小喽啰挥刀劈来。
洛九幽脚尖点地——轻身符的法力涌进脚底，她整个人像片叶子飘到半空。
小喽啰的刀劈在石壁上，溅起火星。
"阴招！
"赵铁锤骂着抡板斧。
洛九幽借力翻到他背后，指尖凝聚幽蓝真气，在地上划出条浅沟。
"小心流沙！
"有人喊。
但太晚了，三个喽啰己经踩进她布的陷阱，惨叫着往下沉。
赵铁锤想跑，洛九幽甩出断刃。
青铜剑擦着他胳膊划过，血珠溅在石壁上。
"你到底是谁！
"赵铁锤捂着胳膊后退，冷汗混着雨水往下淌。
洛九幽没说话。
她掐诀震塌顶部石梁，碎石如雨点砸下。
赵铁锤连滚带爬往外跑，断刃"叮"地钉在他脚边——这是警告。
等碎石声停，耳室里只剩她和西具尸体。
洛九幽捡回断刃，看了眼系统光屏：击杀后天境武者×4，经验+400（可用于提升功法等级）她没理会，蹲下身展开寒铁图残篇。
月光从坍塌的石缝漏进来，照在残篇边缘——那些扭曲的纹路，竟和她藏在胸口的《寻龙图》残卷严丝合缝！
"原来这些墓......"洛九幽攥紧残篇，"都是连着的。
"系统光屏突然闪烁：检测到龙脉共鸣波动，下次签到概率提升至神品她望向东南方——那里是皇城的方向。
慕容轩此刻大概还在摆弄他的半张《寻龙图》，以为得了天大的宝贝。
"你拿走的，不过是半张废纸。
"洛九幽低笑，面纱下的眼睛泛着冷光。
第二日晌午，青梧镇的破驿站飘起炊烟。
洛九幽裹着湿衣服推门进去，木牌"悦来栈"在头顶晃，落了她一头灰。
柜台上趴着个老伙计，听见动静抬起头，见她面纱上还沾着血，打了个激灵："住店？
""一间上房。
"洛九幽把碎银拍在桌上。
老伙计数钱的手突然顿住——窗外传来马蹄声，七八个公差骑着马往镇里跑，带头的腰间挂着陈七郎那个玉牌。
洛九幽转身往楼上走，鞋底沾着的玄水寒陵泥土，在木楼梯上留下一串湿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