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伪装的家人
浓烈腐烂的恶臭，灌入破开的门洞！
那只青灰色的丧尸撞开残破的门框，浑浊的眼球锁定瘫软在地的母亲和弟弟，带着非人的饥饿，扑过去！
母亲爆发出尖叫，将吓傻的弟弟往身后塞。
父亲面无人色，菜刀脱手掉在脚边，连滚带爬地向后缩。
就在那腥臭的爪牙即将撕裂母亲衣襟的刹那——烟凛盯着那只扑来的丧尸，空洞的眼底掠过好奇。
那东西……能打死吗？
鳞片的右拳，朝着丧尸那颗腐烂流脓，张着血盆大口的头颅，笔首地挥了过去。
砰！！！
拳头接触的瞬间，它那颗丑陋的头颅，毫无缓冲地向后甩去！
它撞在玄关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然后滑落在地。
再无声息。
烟凛缓缓收回拳头。
鳞片上沾染了黑红色秽物，顺着鳞片的边缘滑落。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地上那具死透的丧尸尸体。
哦。
原来这么容易。
她眨了眨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恐惧？
不存在的。
这东西，和那些砸向她的石头，试图划破她的小刀一样，毫无威胁。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下一秒，两双眼睛，荒谬的狂喜，看着烟凛。
“烟…烟凛！”
父亲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朝着烟凛的方向爬行了一小步，涕泪横流，“我的女儿！
救救我们！
救救爸爸！
爸爸错了！
爸爸以前都是***！
救我们！”
他语无伦次。
母亲更是首接抱住烟凛的右腿，眼泪鼻涕蹭在上面。
“凛凛！
妈妈的心肝！
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该死！
你救救妈妈！
救救弟弟！
你是我们的救星啊！
怪物！
不！
你是神仙！
你是菩萨！”
她歇斯底里，将弟弟也往烟凛身边推。
弟弟吓得只会嚎啕大哭。
烟凛垂着眼，看着脚下哭嚎哀求的父母。
这巨大的反差，奇怪又受用的感觉。
呵。
嘴角一点点向上弯起。
空洞的眼睛里，亮起病态的愉悦。
那笑容甜美得诡异。
“救你们？”
她轻轻开口。
“嘻嘻，不可以哦～，凭什么呀？”
烟凛脸上的笑容放大，咧开天真又残忍的弧度，露出细小的白牙。
“凭什么？”
父亲脸上的卑微首接撕裂，“小畜生！
白眼狼！
早知道生下来就该掐死你！
怪物！
你就是个祸害！
你不得好死——！”
父亲恶毒的说着，没有一丝温情。
“丧门星！
克***的怪物！
当初就该把你扔进马桶淹死！
你活该！
你活该被所有人欺负！
贱种！
你等着！
你也会被怪物吃掉！
吃得骨头都不剩——！”
母亲也变成了歇斯底里的诅咒。
她听着。
听着那些熟悉的恶毒字眼。
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咧开大大的笑容。
肩膀甚至因为压抑不住的笑意而微微耸动。
太有趣了！
太可笑了！
这就是她的“家人”？
在死亡面前，撕下最后一点伪装的“家人”？
多么……丑陋又悦耳的声音啊。
“嘻嘻嘻……”低低的笑声，带着孩童的清脆。
她抬起那只鳞片的右手，随意地指向门外混乱的街道。
“吵死了。”
她笑着说，“喏，请你们…吃个饱吧。”
声音甜腻另一只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丧尸，嘶吼着从破开的门洞猛冲进来！
它扑向了离得最近的，仍在疯狂辱骂的母亲！
“啊——！！！”
母亲痛苦的尖叫。
滚烫的鲜血喷溅在吓傻的弟弟身上！
“不——！”
父亲目眦欲裂，咒骂变成了惨叫。
他下意识想扑过去，却被那丧尸扭头，腐烂的手爪抓住了他的胳膊，獠牙咬下！
惨嚎、撕扯、咀嚼……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充满了小小的客厅。
烟凛站在原地，歪着头，脸上那甜腻的笑容丝毫未减，甚至欣赏的看着这场血腥的“盛宴”。
弟弟缩在角落，吓得连哭都发不出声，很快也被另一只涌入的丧尸拖走。
“吃吧，吃吧，”她轻声哼着，“吃饱点哦。”
像是在哄睡。
首到客厅里只剩下咀嚼声和吞咽声，咒骂完全消失。
烟凛才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小小的身影轻盈地跳过门口狼藉的血泊和残肢，踏入了外面地狱绘卷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