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万豪酒店顶层,水晶灯如星河倾泻,香槟塔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
名流云集,衣香鬓影,每一张面孔都写满了权势与财富。
林晚站在角落,指尖微微发凉。
她身上这条裙子,是三年前母亲送她的生日礼物,洗得泛白,裙摆还有一处不易察觉的抽丝。
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这场“星河慈善晚宴”,最低入场券都要八位数。
但她必须来。
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
医生说,如果下个月还交不上手术费,就只能转入普通病房,等死。
她攥紧了包,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目光落在拍卖区那条红宝石项链上——深红如血,流光溢彩,像极了母亲年轻时戴过的那条。
“起拍价,三百万。”
拍卖师的声音响起,竞价牌迅速举起一片。
“三百五十万。”
“西百万。”
“五百万。”
林晚的心一紧,咬牙举起手中的号牌:“五百五十万。”
全场一静。
有人回头,看清她的装扮,低声嗤笑:“哪来的土包子?
穿得像来应聘保姆的。”
“听说是林氏破产的千金,现在在咖啡馆打工。”
“哈,五百五十万?
她付得起尾款吗?”
林晚低着头,耳根烧得通红,却固执地举着牌子。
“六百万。”
一道清冷女声响起。
是白薇,白氏集团千金,帝都名媛圈的女王。
她斜倚在沈宴之身旁,指尖勾着香槟杯,笑得轻蔑:“沈总,你说,她是不是挺可笑的?
为了条项链,装什么名媛?”
沈宴之没说话。
他站在二楼回廊,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衬得肩宽腿长,气质冷峻如刀削。
他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但家族催婚逼得紧,他只能露个面,应付一下。
可就在刚才,他的目光,被那个站在角落的女孩攫住。
她举牌的样子,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明明害怕得发抖,却还要倔强地亮出爪牙。
“那个女人,是谁?”
他低声问。
助理迅速查到信息:“林晚,林氏集团独女。
父亲涉嫌金融诈骗入狱,母亲重病在床。
目前在‘星辰咖啡’做***,月收入西千二。”
沈宴之眯了眯眼。
林氏?
那个五年前,曾拒绝与沈家联姻的林家?
他忽然笑了,眼底掠过一丝兴味:“查她最近的所有行程。”
“是。”
“八百万。”
林晚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薇笑出声:“八百万?
你确定不是八千?”
“八百万。”
林 晚重复,声音发颤,却坚定,“我出得起。”
全场寂静。
拍卖师犹豫了一下:“八百万一次……八百万两次……一亿。”
一道低沉冷冽的男声,从二楼传来。
所有人抬头。
沈宴之缓步走下楼梯,皮鞋踩在红毯上,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
他走到林晚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条项链,我要了。”
林晚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那眼神,像野兽盯住了猎物。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女人,”他俯身,声音低哑,带着蛊惑与威胁,“你惹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