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是厚重的丝绒,遮得室内昏暗如夜。
她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得离谱的床上,被子柔软如云,却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这不是她的出租屋。
“醒了?”
低沉男声从房间角落传来。
她一惊,看见沈宴之坐在阴影里的单人沙发中,手中握着一份文件,领带松了半截,眼底有淡淡的倦意,却依旧锐利如刀。
“你……你把我带到这里?”
她声音发抖,“放我走!
我妈还在医院——林母的医疗费,己转入医院账户。”
他打断她,站起身,一步步走近,“从今天起,你住这里。
做我的女人,替我应付沈家的联姻,三个月后,我放你自由。”
林晚冷笑:“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可以用钱买下一切?”
“不是买卖。”
他忽然俯身,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困在床头,呼吸擦过她耳畔,“是命令。
你若不从——明天,你母亲就会被转出VIP病房,停用进口药。”
她浑身一僵,血液仿佛凝固。
他知道她的软肋,精准得像一把刀,首插心脏。
“你……你调查我?”
“从你父亲入狱那天起。”
他低笑,指尖缓缓抚过她颤抖的唇,“林晚,你逃不掉的。
这栋房子,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安保系统,指纹门锁,连花园的每一棵树,都写着你的名字。”
她怔住。
“为什么?”
她声音轻得像在问风。
“因为那条项链。”
他眸色深沉,“你母亲年轻时,戴过一模一样的。
你拍下它,不是为了炫耀,是为了她,对吗?”
她眼眶骤然发热。
原来,他都看见了。
——三天后,她正式住进沈宅。
别墅大得像座迷宫,佣人不多,却个个恭敬得近乎畏惧。
她被安排在主卧旁的客房,衣柜里塞满了高定礼服,全是她的尺码。
她一件没碰,只穿自己带来的旧衣。
沈宴之似乎也不在意。
他每天早出晚归,却总在深夜回来,脚步很轻,站在她房门外,站很久。
她知道他在。
她不开门,也不说话。
可某天夜里,她发高烧,迷迷糊糊中,有人用冷水浸湿毛巾,一遍遍给她擦身。
她睁开眼,看见沈宴之坐在床边,袖子挽到手肘,手臂上还挂着点滴——他昨晚应酬喝多了,自己也发烧了。
可他还是来了。
“走开……”她虚弱地推他。
“别动。”
他声音沙哑,动作却极轻,“再烧下去,脑子会坏的。”
她忽然哭了:“你为什么这样?
明明可以找别人……为什么要选我?”
他顿住,抬手擦去她的眼泪,指腹微微发抖。
“因为别人,不是你。”
他低声道,“林晚,你信不信,有些人,一眼就是一生?”
她闭上眼,泪水不停滚落。
——一周后,沈宴之带她出席沈家家宴。
沈老太太坐在主位,目光如刀:“宴之,白家小姐下周就回国,婚事不能再拖。”
沈宴之淡淡道:“我不娶白薇。”
“你!”
老太太怒极,“林晚算什么?
一个破产千金,连自己母亲都养不起的废物,也配进我沈家的门?”
林晚低头,指甲掐进掌心。
她知道这一天会来。
可就在她准备开口认输时——“她不配?”
沈宴之忽然冷笑,转身将林晚拉入怀中,当着所有人面,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满堂死寂。
他搂着她纤细的腰,一字一句道:“她是我的女人,未来的沈太太。
谁再说她一句不是,我让谁,滚出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