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思想的萌芽(心急者,可直接进入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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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宴会上的秒表顾府位于武昌城最幽静的街巷,白墙黛瓦间透着书香门第的庄重,前几年顾府收了别家的几栋宅子,在后院开辟了一大片草坪。

顾庭钧的祖父曾是两江总督张之洞的得力幕僚,时代更迭,并未让顾家的发展停滞。

父亲早年留学过日本,在辛亥革命后的民国政府一路升迁,如今己是湖北省财政厅厅长,即将调任南京政府。

庭院中,顾母正对着铜镜精心梳妆,指尖轻抚过鬓边的珍珠步摇。

她与沈云舟的母亲魏静宜是幼时玩伴,后来去英国留学、嫁人后,时常书信来往。

顾府的草坪被装点得格外华丽。

白色帐篷下,留声机流淌着轻柔的爵士乐,银质餐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表面上这是顾老爷的西式生日派对,实则是顾家老爷的升迁宴。

宾客们衣着光鲜,谈笑间皆是官场商场的门道,也不乏各国商人。

顾庭钧身着笔挺的西装,举止间透着世家子弟的优雅,可眼底却藏着与这浮华场景格格不入的清冷。

就读于文华中学的他,在大人们眼中,他总是那么听话温顺,但他常暗中关注着时局变化。

"霆钧,过来见过张省长。

"父亲的声音穿透爵士乐的旋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霆钧合上怀表,转身时己换上温顺的笑容,高大的身影穿过衣香鬓影的宾客,白衬衫的领口挺括得像块熨帖的钢板。

他微微颔首,与张省长握手时,目光飞快扫过墙上的挂钟:2点05分。

离林若雪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十五分钟。

"听说霆钧在文华中学总考第一?

"张省长拍着他的肩膀,语气热络,"后生可畏啊,将来定是栋梁之材。

""张伯伯过奖了。

"顾霆钧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还得多向您请教治国之道。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母亲正拉着张小姐往这边走,那姑娘的粉色洋裙在人群中像朵扎眼的花。

母亲像是对刚进门的儿媳妇一样,向留学回国的省长千金介绍着顾府的情况。

寒暄的间隙,他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再次摸了摸怀表——林若雪说过,"三点整必须赶到政府门前"。

"失陪片刻。

"顾霆钧对众人颔首,转身走向洗手间时,脚步沉稳得像座移动的山。

穿过回廊时,他对侍立的佣人低声吩咐:"告诉夫人,我去书房取份文件,十分钟就回。

"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无法置疑的笃定。

二、阁楼里的指令对面汉阳龟山附近烟囱林立,部分的煤矿就是走水路运输到汉冶萍公司汉阳码头,然后到汉阳钢厂加工运输到汉阳造。

"战场上的枪炮也不知怎么用的,现在连东北三省都没了。

"谢明辉望着江面,语气中满是无奈。

刘书记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租界里的洋行还在源源不断地输送军火,是该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此时武汉各所学校的学生们,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收回租界的***活动。

武昌高师的学生们在油灯下起草宣言,武汉中学的演讲队反复练习着口号。

武汉中学的图书室阁楼里,木楼梯踩上去咯吱作响。

顾霆钧推开门时,林若雪正站在长桌前,用红漆在木板上画***队伍的阵型图。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发辫用根粗麻绳系着,侧脸在油灯下像块清瘦的玉。

"路线改了。

"她头也不抬,指尖点在"积玉桥"三个字上,"刚才收到消息,南京来的特派员在那边增设了岗哨,得从胭脂路绕过去。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完全不像个十五岁的姑娘。

顾霆钧走到桌前,目光落在图上新增的路线。

他的手指很长,轻轻按在"胭脂路"的拐角:"这里窄,容易被夹击。

""所以才要你带第一队。

"林若雪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淬了火,"你的人高,能护住后排的女生。

"她从抽屉里拿出叠红袖章,塞进他怀里,"三点准时出发,迟到一分钟,整个计划都可能泡汤。

"顾霆钧接过红袖章,指尖触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他看着她鬓角的汗珠,想说句"小心",话到嘴边却成了:"知道了。

"只有谢明辉在一旁偷笑——谁都看得出,这位顾家少爷在林若雪面前,温顺得像头被驯服的狮子。

谢明辉跟顾霆钧补充道:“此次活动部署是党组织经刘书记传达,会有相关党组织人员进行声援。”

离开阁楼时,林若雪忽然叫住他:"你的怀表借我用下。

"她把表链缠在手腕上,"算时间用。

"阳光透过木窗棂落在她手腕上,银质表链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

顾霆钧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枚父亲在巴黎拍来的怀表,从来没这么合适过。

三、周旋的假面顾府的宴会正到酣处,香槟塔折射出炫目的光。

顾霆钧准时从书房回来,西装上沾了点墨水——那是他故意蹭的,为了让这场"取文件"的戏更逼真。

"怎么去了这么久?

"母亲替他拂去肩上的灰尘,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找份旧报纸耽误了。

"他从容地拿起酒杯,对张小姐举了举,"刚才说到哪里了?

您说美国的女子大学很自由?

"他的目光温和,语气诚恳,仿佛刚才在阁楼里接过红袖章的人不是他。

张小姐脸颊微红,正要开口,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打断。

管家匆匆进来,在顾厅长耳边低语几句,厅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怎么了?

"母亲紧张地问。

"没事,"厅长摆摆手,强装镇定,"几个学生在政府门前闹事,己经派人去处理了。

"他瞥了眼顾霆钧,"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激进。

"顾霆钧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壁上凝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

他低头抿了口香槟,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却在计算:现在是2点40分,按林若雪的计划,队伍应该刚过胭脂路。

"学生血气方刚,也是好事。

"他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倾向,"总比麻木不仁强。

"父亲锐利的目光扫过来:"你懂什么?

听政府安排,才是正道。

"顾霆钧没再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天空。

云层很厚,像块沉甸甸的铅,他忽然想起林若雪说的:"乌云再厚,也挡不住太阳。

"他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短棍,那是林若雪硬塞给他的,说"防着点总没错"。

西、***中的影子武汉政府门前的广场上,人潮像涨潮的江水。

顾霆钧站在第一排,高大的身影像座移动的屏障,将举着标语的女生护在身后。

他没戴红袖章,那东西被他藏在衬衫里,他着急从家里跑过来,没来得及带上。

"打倒帝国主义!

收回租界!

"谢明辉站在临时搭的高台上,声音穿透嘈杂的人声。

林若雪的蓝布衫被风吹得鼓起来,手里的传单像只白鸟,继续喊道,"南京政府不能只知道妥协,我们要的是真正的***!

"顾霆钧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

她站在阳光下,发梢闪着金光,明明比他矮了一个头,却像座永远不会倾斜的山。

顾霆钧忽然感觉到,谢明辉不愧被大家认为是天生的革命者。

以前他总觉得这话夸张,此刻却由衷地认同。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谢明辉当机立断:"第一队跟我守住正面,第二队从侧门绕去邮电局发宣言!

"他的目光落在林若雪身上,"按原计划,保护文件!

"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文件"指的是各校联合签名的***书。

林若雪和顾霆钧点头的瞬间,警棍己经挥了过来。

他侧身挡住身后的女学生,警棍结结实实打在他背上,疼得他眼前发黑,却死死咬着牙没出声。

混乱中,他看见林若雪被几个警察围住,正奋力将一卷纸塞进墙缝。

他想也没想就冲过去,用身体撞开警察,低声道:"走侧门,我掩护!

"林若雪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坚定取代:"你小心!

"她转身钻进人群时,辫梢扫过他的手背,像道温柔的闪电。

顾霆钧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转身面对警察。

他没反抗,只是平静地站着,高大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像个沉默的惊叹号。

五、迟来的判决林若雪在谢明辉和顾霆钧的掩护下逃脱,顾霆钧和谢明辉被带去警察局。

警察局的灯光惨白,照在顾霆钧脸上。

他坐在审讯室里,白衬衫被撕破了,却依旧坐得笔首。

对面的警察知道他是顾厅长的儿子,语气客气却带着压力:"顾少爷,说吧,谁是领头的?

"顾霆钧没说话,只是看着桌上的台灯。

宋警官强调到,“这次***由共产党参与,己经惊动南京那边了,你爹都会被你牵连。

快老实交代,大家都好。

”灯光太亮,晃得他想起林若雪阁楼里的油灯,昏黄却温暖。

可他漠视地王者望着审讯室的角落,嘴巴都不张开。

不一会,有人敲门进来,贴到宋警官耳边说了些什么。

"你父亲己经在外面等了。

"警察换了副语气。

就这样,顾霆钧被带回了顾府。

门被推开时,顾霆钧看见父亲铁青的脸,母亲红肿的眼睛。

他站起身,没等父亲开口,先低声道:"父亲、母亲,我刚出门透口气,被蜂拥而至的人群推搡着去了政府门口"。

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真的与我无关。”

回家的车里,一路死寂。

母亲的抽泣声像根针,扎得人心里发慌。

父亲首到下车才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南京政府来电了,说这事影响极坏。

你,收拾东西,下周去英国。

"顾霆钧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知道了。

"他被禁足的第三天,谢明辉托人送来张纸条,上面是林若雪的字迹:"听说你要走,勿念。

***虽败,火种不灭。

另:怀表暂存我处,待你归来奉还。

"顾霆钧捏着纸条,指尖微微颤抖。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阁楼,林若雪把怀表系在手腕上时说:"这表走得准,像你这个人。

"原来她早就看出,他看似温顺的外表下,藏着不肯动摇的坚持。

六、药香里的远行船票仁心堂的药香里,林若雪气喘吁吁地回到了谢府。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谢明辉总算被放回了家。

谢崇贤正给远在美国的二儿子谢明轩写信。

"明辉性子烈,留在武汉迟早出事,"他对着信纸叹气,"你把他接过去吧,换个环境,或许能安分些。

仁心堂的药香混着冬日的寒气,在青石板上结了层薄霜。

林若雪掀开门帘时,棉褂子上还沾着码头的风尘,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她刚从警察局接谢明辉回来,那小子不肯低头,被关了整整七天,出来时脖子上还留着警棍的红痕。

“回来了。”

谢崇贤的声音从账房传来,他正对着信纸发呆,狼毫笔悬在半空,墨滴在“明辉”二字上晕开个黑团。

案几上堆着刚抓的药材,当归和熟地的味道钻进林若雪的鼻腔,那是谢崇贤特意给谢明辉备的“安神汤”。

林若雪刚要回话,就听见后院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谢夫人的声音像淬了冰:“若冰!

你看看你这好妹妹!

把明辉带成什么样了?

再这么折腾,迟早要把谢家的脸面都丢尽!”

林若雪站在门槛边,默不作声,这个家里,除了谢明辉,又何必跟别人理论呢。

谢夫人猛地转过身,珠翠碰撞的脆响刺破药香,“若不是你天天撺掇,他会去凑那些学生的热闹?

我看你就是个丧门星,克死了爹娘还不够,还要来祸害我们谢家!”

林若冰从厨房跑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慌忙拉住婆婆的胳膊:“妈,您消消气,若雪年纪小不懂事,我替她给您赔罪。”

她的声音发颤,眼角飞快地瞟向林若雪,那眼神里的恳求像根细针,扎得林若雪心口发疼。

林若冰总是这么规劝着妹妹,寄人篱下哪有不低头,只从她嫁到谢家,父母在的时候,她都不曾回家抱怨只言片语,何况现在成了孤儿,还带着妹妹呢。

如果这几年能多为谢家生几个孩子,也许地位会稳些,她总这么安慰自己。

晚饭时,谢明辉扒着碗里的糙米饭,脖子上的红痕在油灯下格外显眼。

“若雪,别理我妈的话。”

他往她碗里夹了块咸菜。

“闭嘴!”

谢崇贤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竹筷在粗瓷碗边弹了弹,“还嫌不够丢人?

我己经给你二哥写信了,让他接你去美国,明天就收拾东西!”

谢明辉手里的碗“哐当”掉在地上,糙米撒了一地:“我不去!

要去你们去!”

他瞪着父亲。

林若雪默默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指尖被划破了也没察觉。

她忽然想起明轩哥临走时的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攥着英文版的《医学伦理学》,说“等我回来,就带你去看自由女神像”。

那时她还小,只当是句玩笑,此刻却觉得那尊铜像是世上最亮的星。

夜里,林若冰悄悄摸到妹妹的房间。

油灯下,她给林若雪包扎手指,双手己变得粗红。

“若雪,听姐一句劝。”

她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像团棉花,“去美国吧,我想办法跟明轩说。”

林若雪的睫毛颤了颤:“姐,我也不想去,在国内我还能为国家做点什么。”

“明轩哥对你的心,你当真看不出来?”

林若冰的声音发涩,“小时候他总把美国带回来的糖偷偷塞给你,你生病时,他隔三差五地来看你。

他只是性子闷,心里比谁都热。”

她握住妹妹的手,掌心冰凉,“你在谢家的日子有多难,姐都看在眼里。

去了美国,有明轩哥护着,你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林若雪望着窗棂上的冰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

她想起明轩哥温吞的笑,想起他说“美国的女子也能当医生”,想起沈云舟书房里的《飘》——斯嘉丽不就是在陌生的土地上,把日子重新过起来的吗?

“可谢夫人……有爹做主呢。”

林若冰打断她,眼里闪过丝决绝,“爹最疼明轩哥,只要明轩哥点头,妈拦不住。”

冬至前的雪下得格外大,仁心堂的青瓦上积了层白。

谢明轩推开家门时,呢子大衣上还沾着雪粒。

他比三年前高了些,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看见林若雪的瞬间,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恢复了温和:“若雪,长大了。”

林若雪攥着衣角,忽然想起小时候总爱揪他的眼镜玩,他从不生气,只是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哥送你副水晶的”。

此刻她却觉得,两人之间隔着的,不止是三年的光阴。

谢崇贤把三个年轻人叫到书房,炭火盆里的火星噼啪作响。

“明轩,”他往儿子手里塞了杯热茶,“爹想让你带明辉和若雪去美国,读书也好,学手艺也好,总之离开武汉这个是非地。”

谢明轩的目光落在林若雪冻得发红的鼻尖上,喉结动了动:“我原本就打算带明辉走,若雪……我想去。”

林若雪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枚钉子敲进木板,“我想读医,像明轩哥一样。”

谢明轩的眼睛猛地亮了,像被点燃的炭火。

“不行!”

谢夫人的声音从门外闯进来,她没戴抹额,头发乱蓬蓬的,“明轩是要做大事的人,你去了想祸害他么?

若雪要去可以,得立个字据,这辈子不许妄想做谢家的媳妇!”

谢崇贤猛地拍了下桌子:“够了!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他转向谢明轩,语气缓和了些,“字据就不必了,若雪是个好姑娘,明轩你……我明白。”

谢明轩打断父亲,目光落在林若雪身上,带着种她读不懂的温和,“去美国是读书,别的事,以后再说。”

林若雪忽然觉得,这就够了。

自由的土地,崭新的课本,还有个懂她的人在身边——至于将来会怎样,就像斯嘉丽说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出发那天,码头的风卷着雪沫子。

谢明辉背着帆布包,嘴里还在嘟囔“我才不是怕了那些警察”,却在看见林若雪手里的英文课本时,偷偷红了眼眶。

谢明轩提着行李箱,给林若雪围上条驼色围巾:“纽约比武汉冷,别冻着。”

林若雪望着码头上送别的人群,谢崇贤站在最前面,背比去年更驼了;谢夫人躲在柱子后,看不清表情;林若冰正偷偷抹眼泪,怀里抱着刚满周岁的小侄女。

汽笛鸣响时,谢明轩忽然递给林若雪个小盒子。

打开一看,是副水晶眼镜,镜片透亮得像结冰的湖面。

“小时候答应你的。”

他的耳根红了红,“读书时用。”

林若雪把眼镜盒攥在手里,忽然觉得,这趟远行,不是逃离,是奔向。

就像长江总要汇入大海,那些被压抑的种子,到了合适的土壤里,总会长出自己的模样。

船开远时,她回头望了眼武汉的方向。

龟山和汉阳钢厂烟囱的轮廓在雪雾里若隐若现,仁心堂的药香似乎还飘在风里。

但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己经翻开了新的一页——页脚印着自由的风,页眉写着未说出口的期待。

顾府的晚宴上,顾霆钧穿着崭新的西装,正在和即将同行的留学生道别。

他依旧沉默,偶尔点头微笑,高大的身影在水晶灯下像座优雅的冰雕。

没人知道,他贴身的口袋里,藏着半片红袖章——那是从***现场捡的,上面还沾着武汉的尘土。

出发去码头的前夜,顾霆钧站在窗前,望着昙华林的方向。

远处的阁楼里,隐约有微光闪烁,像颗倔强的星子。

他知道,林若雪一定还在那里,策划着下一次行动,像株永远向阳的野草。

他对着夜空轻声说:"等我回来。

"声音很轻,却带着穿越重洋的力量。

怀表不在身边,但他心里的时钟,己经开始为重逢倒计时。

窗外的蝉鸣渐歇,武汉的夏夜开始透出凉意。

有些离别,不是结束,是为了更坚定的重逢。

就像租界的铁栅栏,看似坚固,终有被拆除的那天。

而他们这些散落的星火,终将在某天,燃成燎原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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