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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安暂住的公寓是沈清韫婚前租住的,一室一厅,面积不大,但被她收拾得整洁温馨,阳台上养了几盆绿萝,长势喜人,垂下蜿蜒的绿色藤蔓。

进门后,顾时安快速扫视了一圈环境,目光在客厅书架上停留片刻,那里整齐码放着许多外交和国际关系方面的专业书籍,以及一些法语和当地非洲方言的工具书。

“条件有限,暂时委屈你了。”

沈清韫有些不好意思,这房子与他顾家可能提供的宽敞住所自然无法相比。

“很好,麻烦你了。”

顾时安放下行李,语气依旧是那种职业化的客气,“哪个房间是我的?”

沈清韫指了指次卧:“这里。

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

主卧带卫生间,你用主卧的吧,方便些。”

顾时安却摇了摇头:“不用,次卧就可以。

我用客卫。”

他的划分清晰而明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界限感。

沈清韫唇瓣微动,最终没有坚持:“好,你需要什么随时跟我说。”

顾时安推着行李箱进了次卧。

门没有关严,沈清韫能听到里面传来打开行李箱、整理物品的细微声响,规律而高效。

她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无措,仿佛自己在这个空间里反而成了多余的客人。

为了找点事做,她走去厨房,倒了两杯温水。

走出来时,正看到顾时安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防水洗漱包。

“喝点水吧。”

沈清韫将水杯递过去。

“谢谢。”

顾时安接过,却没有立刻喝,而是放在了茶几上,“我先简单洗漱一下。”

“好,请便。”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沈清韫看着他将洗漱包拿进客卫,水流声响起,她才轻轻坐在沙发上,捧着水杯,指尖感受着玻璃杯壁传来的温热。

一年前的那场仓促婚姻,如同电影片段般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那是在一家格调安静的咖啡馆。

介绍人提前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人对面而坐。

眼前的男人穿着挺括的白衬衫,袖口扣得一丝不苟,神情冷静得像是在进行一场学术答辩,而非相亲。

“沈小姐,我的情况介绍人应该都说了。

我是一名医生,很快会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前往非洲,归期未定。

家庭方面,父母希望我成家立业,至少在法律上有所交代。”

顾时安的声音平稳无波,像是在陈述病历,“我看过你的资料,学历、职业、性格都很……适配。

如果你认为可以接受这种形式的婚姻,我们可以尽快办理手续。”

没有浪漫,没有试探,甚至没有太多对婚姻本身的期待。

首接、高效,首奔主题。

沈清韫当时握着温热的咖啡杯,心跳如擂鼓。

只有她自己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是她藏在心底多年、可望而不可即的月光。

她了解他的一切,从他优秀的学业到他默默参与的公益义诊,她甚至曾偷偷跑去听他医学院的毕业典礼演讲。

这场相亲,于他或许是应付家庭压力的无奈之举,于她,却是暗恋多年后,命运意外垂怜的侥幸。

她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我愿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同样冷静理智:“我理解。

外交工作也有其特殊性,经常需要外派。

这种……互不打扰的模式,我觉得可以尝试。”

于是,一周后,他们低调地领了结婚证。

没有婚礼,没有宴请,只有双方家人简单的一顿饭。

饭后,他开车送她回公寓。

在楼下,他递给她一把钥匙:“这是我公寓的钥匙,不过我应该用不上了。

你的住处,方便的话,给我留一个房间即可。”

然后,他便干脆利落地转身,奔赴他的非洲战场。

甚至没有一个告别拥抱。

这一走,就是两年。

期间联系屈指可数,多是报平安和礼节性的问候。

水流声停了。

顾时安从卫生间出来,额前的发丝微微沾湿,更显得眉眼深邃。

他看到沈清韫坐在沙发上出神,脚步顿了一下。

“在想什么?”

他问,或许是觉得同处一室却毫无交流更显怪异。

沈清韫回过神,抬眼看他,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自嘲:“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顾时安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姿态放松了些,却依旧保持着距离:“什么不可思议?”

“我们就这样结婚了。”

沈清韫轻声道,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像是一个单纯的感慨。

顾时安沉默了片刻,似乎也在回顾那段仓促的决定。

“当时的情况,那或许是对双方家庭都最有效率的解决方案。”

他顿了顿,补充道,“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太大的困扰。”

效率。

解决方案。

困扰。

这些词汇精准地定义了他们婚姻的起始点,冰冷而现实。

“不会。”

沈清韫摇摇头,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情绪,“我明白的。”

气氛再次沉寂下来。

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客厅里的光线逐渐暗淡,却没有谁主动去开灯。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在渐浓的暮色里,像两座隔着一定距离、彼此守望的岛屿,中间横亘着无法跨越的海域。

陌生的夫妻,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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