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包工头，手下管着几十号兄弟。女友李娜嫌我一身土味，突然下了最后通牒。
把我老家那套破平房卖了，在市中心给我买大平层，不然就分手！我当场拒绝。
那是我爸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她骂我没出息，当晚就搬走了所有东西，拉黑了我。
我颓废了两天，以为这辈子完了。她妹妹李薇却红着眼找上门，手里还拎着给我炖的汤。
哥，你别难过。拆迁办的人到处找你，说咱家那片要拆了，
按人头分三套房再补三百万！而女友的户口，一年前就被她自己迁走了。
1.我瘫在沙发上。整个世界都是烟味和酒气。李娜搬走后，房间里一片狼藉，
像是被打劫过。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每一个都记录着我的绝望。
我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和她在一起的画面。我省吃俭用，
把工地上赚的每一分血汗钱都捧到她面前。她用那些钱买了名牌包，买了新手机。
然后在她的朋友面前，指着我说：这是我男朋友，一个土老板。朋友们捂着嘴笑，
那笑声比工地的电钻还刺耳。前几天，工地上出了点小事故，脚手架塌了一角，
砸伤了两个人。我赔了钱，资金周转不过来，几十个兄弟的工资都压着。我焦头烂额，
找李娜商量，想让她把之前存的钱先拿出来周转一下。她却只关心一件事。陈风，
大平层的首付凑够了吗？你答应我的，年底前一定买。我看着她，感觉无比陌生。
娜娜，工地出事了，兄弟们等着钱救命。她翻了个白眼。那是你的事，你的兄弟，
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我朋友都住大平层，开豪车，
我不能再跟你挤在这个破出租屋里了。她指着我鼻子。把你乡下那套破平房卖了，
不就什么都有了？守着那个破烂玩意儿能当饭吃？我胸口堵得厉害。
那是我爸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不卖。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坚决地拒绝她。她愣住了。
然后，她抄起桌上一个洗得发白的旧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砰的一声，碎片四溅。
那是我妈生前最喜欢的茶杯。陈风！你就是个守着一堆垃圾等死的穷鬼！
你这辈子都别想有出息！分手！血一下子冲上我的头顶。我指着门口，
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滚！她被我吼得一哆嗦，随即冷笑一声。滚就滚，
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个穷酸样？她拖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门被摔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缓缓蹲下身，想去捡那些碎片，却被划破了手。血滴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看着墙上父母的黑白照片，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我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心里一动，是她后悔了吗？
我踉跄着跑去开门。门口站着的，却是她妹妹李薇。她眼眶通红，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哥，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炖了点汤。她把保温桶塞进我手里，
然后帮我把屋里散落的酒瓶都收了起来。我麻木地看着她忙碌。你姐……她太过分了。
李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犹豫了一下，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哥，你别难过，
我……我无意中听到我爸妈打电话。他们说，你家老宅那片，要整体拆迁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拆迁？那个连条像样马路都没有的破地方？李薇见我不信，
赶紧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微信群的聊天记录。你看，这是我们那的业主群，
里面都发了文件截图。我抢过手机，死死盯着屏幕。那是一份盖着红章的拆迁补偿方案。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李薇指着其中一行，声音都在发抖。哥，你看这里，
拆迁办是按户口本上的人头分房的。她顿了顿，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我姐……她一年前为了买新能源车的号牌，早就把户口迁到她公司的集体户口上去了。
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三套房。三百万。而李娜的户口，不在。2.我一夜没睡。
天刚蒙蒙亮，我就开着那辆破皮卡，疯了一样往老城区赶。车子颠簸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
扬起一片灰尘。远远的，我就看到了老宅墙上那抹刺眼的红色。是拆迁公告。
我把车甩在路边，冲了过去，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上面的内容和李薇给我看的截图一模一样。
我找到了设在村委会的拆迁办临时办公室。门开着，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整理资料。我冲进去，
报上了我爸的名字。一个戴眼镜的工作人员抬起头，扶了扶眼镜。你就是陈建国的儿子，
陈风吧？可算找到你了，我们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他拿出一张巨大的地图，
指着其中一个红圈。你家这块，位置最好，正对未来规划的公园。
他又从一堆文件里抽出我的户籍资料。户口本上就你一个人，按照政策，
补偿三套120平的安置房，外加三百万现金补偿。他把笔递给我。这是拆迁意向书，
你没问题的话，就在这签个字。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惋惜地补充了一句。可惜了，
要是你户口本上多一个人，比如你结了婚，媳妇户口迁过来了，那就能再多一套房。
我心里冷笑。是啊，可惜了。可惜李娜看不上这套“多出来的房”。我接过笔，
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走出办公室，阳光猛地照在我脸上，有些刺眼。
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我掏出手机，手还有些抖。我第一个电话打给了手下的工头老张。
老张，通知所有兄弟，明天早上八点，工地集合。拖欠的工资，还有奖金，一分不少，
全部结清！电话那头，老张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风哥！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放心，兄弟们都信你！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觉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我给李薇发了条消息。小薇，谢谢你。她秒回。
哥，这是你应得的福报。看着这行字，我心里一暖。我点开微信通讯录，
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那个我曾经置顶的女人。李娜。我没有丝毫犹豫，按下了删除键。
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刚删完，手机就响了。是一个好友申请。头像还是那个头像，
验证消息写着：我知道错了，我们谈谈。我直接点了忽略。没过几分钟，
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李娜熟悉又冰冷的声音，
带着一股施舍般的倨傲。陈风，给你个机会。现在，立刻，开车来接我回家。
以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挂断，拉黑。新生活，开始了。
3.第二天，我取了五十万现金，用一个黑色塑料袋装着，直接去了工地。兄弟们看到我，
都围了上来，眼神里有担忧，有疑虑。我什么也没说，把塑料袋往地上一放，拉开拉链。
红色的钞票露了出来。兄弟们，这段时间委屈大家了。今天，我陈风把话放这，
所有工资，双倍结清！另外，受伤的两个兄弟，医药费、误工费，我全包了，
再额外给十万补偿！工地上瞬间安静了。几秒钟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风哥牛逼！
老张带头，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冲过来，直接把我抛向了空中。一次，两次，
三次……我看着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天，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尊重，什么叫底气。发完钱，
一个尖酸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哟，陈风，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发财了？我扭头看去，
是我的老对头，另一个包工头老刘。他一直跟我抢活干，没少在背后给我下绊子。此刻，
他叼着烟，一脸的嫉妒和不屑。换做以前，我可能就忍了。但今天，我不想忍。
我慢悠悠地走过去，从他嘴里拿下烟，扔在地上踩灭。然后，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他的脸瞬间僵住了。刘总，以后说话客气点。不然我怕我的运，会让你没运。
我声音不大，但周围的工人都听见了，一个个都挺直了腰杆。老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半天没敢吭声。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马自达停在了工地门口。车门打开，
穿着一身名牌连衣裙的李娜走了下来，脚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在这满是泥土的工地上，
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她化着精致的妆，像是来视察工作的女王。她看到了我，
也看到了我脚边那还没发完的现金，眼神瞬间就亮了。她踩着高跟鞋，扭着腰，
快步向我走来，上来就想挽我的胳膊。我侧身躲开，她扑了个空，差点摔倒。阿风，
你……她稳住身形，脸上瞬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阿风，我昨天是气话，
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分就分呢？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工人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伸长了脖子看热闹。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恶心。
李小姐，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离开我的工地，不要影响大家干活。
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随即变得尖锐起来。陈风！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是不是觉得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你那点拆迁款能干嘛？
没我帮你规划，你迟早把这些钱败光，重新变回那个穷鬼！她越说越大声，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我懒得再跟她多说一句废话。我转身，对着不远处的老张喊道。
老张，送客！我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确保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以后工地门口立个牌子：李娜与狗，不得入内。
4.李娜是被老张和几个工人“请”出工地的。我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没想到，第二天，
更大的麻烦找上了门。是我未来的“前丈母娘”和“前老丈人”。他们提着一个硕大的果篮，
满脸堆笑地出现在我的出租屋门口。小陈啊，在家呢？
丈母娘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我堵在门口，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叔叔阿姨，
有事吗？丈母娘一把推开我，自顾自地走了进来，老丈人跟在后面。她把果篮往桌上一放，
开始打量这个被李娜搬空后显得格外简陋的屋子。哎哟，娜娜也真是的，
怎么能把东西都搬走呢，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嘛。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开口就是一副长辈的口吻。小陈啊，娜娜她不懂事，脾气急，你是个男人，多让着她点。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叔叔阿姨是看着你俩好的。他们开始打感情牌，
回忆我以前刚和李娜在一起时，怎么逢年过节大包小包地往他们家送东西，
怎么帮他们家换煤气罐、修水管，简直就是随叫随到的免费劳力。
我们早就把你当亲儿子看了。老丈人总结道。我静静地听着，心里冷笑。亲儿子？
我给你们当牛做马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我是亲儿子？现在知道我是亲儿子了？果然，
话锋一转，丈母娘终于说到了正题。小陈啊，我们都听说了，你家老房子要拆迁了，
这是大喜事啊！既然要拆迁了，有钱了，你们也该结婚了。你看，找个时间，
把证领了，然后把娜娜的户口迁回来，这不正好吗？迁回来也简单，补个手续就行。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那多出来的一套房和补偿款，天生就该是他们家的。
我看着他们贪婪的嘴脸，直接挑明了。阿姨，户口迁不回来了。
拆迁方案已经公示锁定，人口冻结了。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丈母娘的脸拉了下来：什么意思？你不想让娜娜的户口迁回来？
老丈人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开始道德绑架。陈风！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
你是不是发达了就想甩了我们家娜娜？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你别忘了，
当初是谁陪你吃苦的！陪我吃苦？我差点笑出声。是啊，她陪我吃糠咽菜，
然后用我卖苦力赚的钱去买名牌包。我不想再跟他们废话。我拿出手机，
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陈风！你就是个守着一堆垃圾等死的穷鬼！李娜尖锐刺耳的声音，
清晰地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回荡。老两口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我关掉录音，平静地看着他们。叔叔阿姨，我陈风虽然土，虽然穷，但也知道什么是尊重。
你们的女儿，我高攀不起。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李薇哭着跑了进来。
她看着对峙的我们，冲着她父母喊。爸！妈！你们怎么能这样逼陈哥！她身后，
李娜也跟了进来。她看到李薇维护我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薇的鼻子就骂。李薇！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不是早就看上他了？我还没跟他断干净，
你就上赶着来献殷勤！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我没想到，李薇竟然会动手。
她打了李娜一巴掌。姐！你太过分了！姐妹俩的矛盾，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5.我不想再参与他们家的闹剧。我用拆迁补偿款里的一百万，注册了一家正式的建筑公司。
告别了那个提心吊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包工头身份，我成了“陈总”。
李薇没有回她父母家，而是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
她辞掉了原来那份清闲的实习会计工作，主动来帮我。哥，你公司刚起步，
财务这块最重要，我帮你盯着，放心。她做事认真又专业，
很快就帮我把乱七八糟的账目理得清清楚楚，建立了一套正规的财务制度。
公司的架子搭起来了，我也不能再开那辆破皮卡。我花四十多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