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转过头,看向卓冶。
卓冶伸出手,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卫生纸团,里头包着一枚玉戒:“你的东西。”
这玉戒是白砚去世母亲留给他的最后物件,他方才醒来时发现丢了,正暗暗着急。
“谢谢。”
白砚快步接过,声音发涩。
卓冶收回手,神情冷淡:“把你的东西收好,不然丢了都没处找。”
“好的,卓少。”
白砚垂眸应下。
于师傅送白砚出别墅,走到半路,忍不住开口:“小白,卓少说话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他打小性子就冷。”
“没事。”
白砚轻声回,眉眼藏着淡淡落寞,却没再多说。
于师傅向来热心,相处久了就把人往熟里处,哪怕面对卓冶这样清冷的主儿,也改不了操心的性子。
送走白砚,于师傅回别墅。
刚进门,就见卓冶夹着烟,朝他抬抬下巴:“于叔,过来。”
“卓少,怎么了?”
于师傅快走两步。
卓冶吐出个烟圈,忽然问:“于叔,你多大年纪了?”
于师傅心里“咯噔”一下,这话他听着像要辞退人的前奏,慌得声音都紧了:“55了卓少,我…… 我还能干,家里老小都指望着我呢……”卓冶瞥他一眼,淡淡吐出烟圈:“该休息了。”
“卓…… 卓少,我不能……”于师傅急得话都说不利索,就怕丢了这份工作。
他话没说完,卓冶己经打断:“以后不用开车了,去负责我这些花圃绿植,外加打扫别墅卫生。”
于师傅又惊又喜,忙不迭弯腰:“谢谢卓少!”
他抬手用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长舒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卓冶没再说话,静静抽完手里的烟。
火光在他侧脸明明灭灭,烟雾模糊了轮廓,可那双眼始终清明,长睫在眼下投出阴影,反倒衬得睫毛愈发浓密卷翘,格外惹眼。
白砚离开别墅后,回到了学校。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见熟悉的声音穿透喧闹:“白砚!”
教室内,周小丰单手撑桌,半个身子探出门框,白砚一脸茫然,疑惑开口:“周小丰?”
周小丰蹦跳着挥手,朝白砚跑来。
“你怎么来我们教室了?”
白砚往教室张望,纳闷问道。
周小丰笑嘻嘻凑过来:“想我好哥们儿了,不能来看看?”
“行行行。”
白砚无奈笑,话音刚落,就见周小丰双手捂住肚子,猛地蹲下,眉头紧蹙。
白砚瞬间紧张,忙扶他胳膊:“喂,周小丰,你怎么了?”
“肚子疼……”周小丰压低声音。
白砚拍拍他肩膀:“别装了,周小丰,装这么多年,我能看不出来?”
“切—— 真没意思。”
周小丰瞬间首起身,撇着嘴,“一点默契都没有!”
“有纸没?”
周小丰突然问。
白砚摸遍口袋,掏出皱巴巴一张:“好像有,给。”
周小丰刚要接,手一抖,纸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去捡,突然盯着纸巾瞪眼,他拿起纸巾:“哎,白砚,你这纸怎么这么香,哪个漂亮女生给的?”
白砚耳尖微红,伸手要抢:“别瞎说……去去去,一边去!”
白砚挥挥手,想把周小丰往旁边赶。
周小丰却不依不饶,瞪着大眼睛追问:“你别转移话题!
说真的,为啥你的纸这么香?
你用的啥高端香水,我咋从没闻过!”
白砚无奈,只好解释:“哪有香水,就是我晕倒在别人别墅门口,后来那人把我掉的戒指还我,用这纸包着给我的,估计是纸本身有点香。”
说着,无奈地戳了戳周小丰的脑袋。
周小丰顿时来了精神,眼睛放光:“别墅?
啥别墅?
你咋晕人家门口了?
快说快说!”
白砚被缠得没法,简单说了几句。
周小丰听完,撇撇嘴:“就这呀,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你那戒指呢,贵不?”
白砚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这么财迷?
戒指是我妈留给我的,能随便说贵不贵吗。”
周小丰笑嘻嘻地凑上来:“哎呀,我这不是好奇嘛。
对了,你说那别墅里的人,长得咋样?”
白砚没好气地回:“我咋知道,当时晕乎乎的,就记得声音挺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