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说罢，小阳阳越过我朝虞方媛奔去，我的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四岁的孩子分不清什么是冷暴力，她只知道，相比于冷静温和的妈妈而言，爸爸的举止就像个情绪失控的疯子。
客厅中央的行李箱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可惜路过它的虞方媛看都没看一眼。
因为在冷战，她不关心我收拾行李箱的目的，甚至不关心我是否要离开。
“虞方媛，我们离婚吧！”
在母女俩出门的前一刻，我还是叫住了她。
虞方媛脚步一顿，缓缓转身，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扫视，似乎是想知道我是在赌气还是来真的。
毕竟，一碗米饭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
一次冷战在她看来对我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妈妈别怕！”
小阳阳拉了拉她的衣领，小声道：
“爸爸每次都会和你道歉的，不是吗？”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扇在我脸上。
原来在孩子眼里，我们病态的婚姻模式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这次不一样……”
我轻声开口，可母女俩的身影却早已离开了视线。
视线移回飘窗边，我看见那张白纸上又多了很多对话。
仔细一看，是这边刚刚发生的一切。
长嘉，你是不是要走了？
视线瞟到最后一句时，我拿起笔，在上面挑了个对钩。
这样冷漠疏离的家，我呆了整整十年。
现在，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虽然我不知道长大后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受到你很不开心。
可她是她，我是我，距离未来还有十年，说不定我能找到办法改变一切！
长嘉，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那天过后，我搬出了和虞方媛的家，用自己这些年做自媒体的钱在外面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第二天，接到虞方媛电话的我很意外。
印象中，她跟我冷战的时间最少也要三五天。
像这种隔天就消气的还是头一遭。
电话接起，虞方媛冷漠的声音从听筒处传来：
“你出差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虞方媛打断：
“不是就好，小阳阳的幼儿园今天下午会开家长会，我要加班，你记得去一下。”
虞方媛语气平常得仿佛我们昨天根本没有谈到离婚。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
再回拨过去时，电话那头已经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我气笑出声，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短信：
“你是真的觉得我不会离开，还是根本不在乎？”
和预料中一样，消息石沉大海。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小阳阳幼儿园老师的电话:
“是小阳阳的家长吗？请尽快来下幼儿园，小阳阳她……”
等我火急火燎赶到幼儿园时，小阳阳正独自一人坐在阅读角看童话书。
她神情平静又冷漠，如果不仔细看，很难看到她脸上还有指甲刮过的血痕。
“谁干的？”
不怪我着急，小阳阳一向乖巧懂事，性格又像极了虞方媛，绝对不会主动和人发生冲突。
现在脸上带伤，一看就是被别人欺负了。
“阳阳爸爸你别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