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财产归我,孩子归你!
”我平静推过亲子鉴定:“孩子不是我的。”她瞬间面无血色,颤抖着签了字。
我指着协议第二页:“看仔细。
”条款赫然写着:女方需偿还二十年抚养费及精神损失费共计两百万。她尖叫撕毁协议,
我亮出公证书:“你签的是高利贷合同。”门外讨债人踹门而入,
我转身离开:“现在两清了——用你余生的自由抵债。”她嘶吼着被拖走时,
我才拿出手机:“王总?林薇那份‘升职礼物’可以停了。
”第一章 陌生的香水味那味道是突然钻进我鼻子里的。下班回家,开门,
一股子饭菜的油烟味儿里,混着一丝极其不和谐的甜腻香气。很淡,但像根针,
扎得我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不是林薇常用的那款。她喜欢清淡的果香,这个味儿,骚包,
带着股刻意的侵略性。我站在玄关没动,钥匙在手里攥得死紧。客厅里传来林薇的声音,
带着点刻意拔高的欢快:“回来啦?饭快好了!今天公司忙不忙?
”她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脸上堆着笑。以前看着觉得是温柔,
现在只觉得那张脸底下,全是糊弄人的浆糊。“嗯。”我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发沉。没看她,
换了鞋,径直走向主卧。身后她的声音顿了一下,又追过来:“哎,你干嘛呢?洗手吃饭了!
”我没理。主卧的门虚掩着,推开。那股子甜腻的香水味在这里反而浓了些。我走到衣柜前,
拉开。里面挂着的,还是那些衣服,我的,她的,看似整整齐齐。
我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去。西装外套挂得有点歪。我平时不会这样挂。
手指伸进左边口袋,空的。右边口袋……指尖碰到一张硬硬的、折叠起来的纸片。掏出来,
是张购物小票。日期:今天下午三点半。地点:市中心那家死贵的百货公司。
商品:男士香水,经典款,两千八。付款签名:林薇。我盯着那张小票,感觉不到愤怒,
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沉甸甸的东西从脚底板漫上来,一直冻到天灵盖。三点半,
她应该在上班。两千八的香水,喷在谁身上了?“陈默!吃饭了!磨蹭什么呢!
”林薇的声音在门外拔高,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我把小票重新折好,放回西装口袋,
原样挂好。转身走出卧室,脸上没什么表情。“来了。”我说。饭桌上,气氛诡异。
儿子小宇扒拉着饭,小嘴油汪汪的,叽叽喳喳说着幼儿园的事。林薇心不在焉地应着,
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眼神时不时往我脸上瞟,带着点试探。“今天……累了吧?
”她给我夹了块排骨,挤出个笑。“还好。”我嚼着饭,味同嚼蜡。那块排骨堵在喉咙口,
咽不下去。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无数个可疑的片段:她最近频繁加班,
周末总说约了闺蜜,手机响起来时她躲闪的眼神,
还有身上偶尔沾染的、不属于家里的味道……以前觉得是自己多心,是工作压力大。现在,
那张两千八的小票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所有自欺欺人的泡沫。不是多心。是早就有了鬼。
“小宇,快点吃,吃完爸爸陪你搭积木。”我对儿子说,声音尽量放平和。“好耶!
”小家伙欢呼起来。林薇似乎松了口气,脸上那点紧绷的假笑也自然了些:“就是,
你多陪陪孩子。”多陪陪孩子?这话现在听着,像裹着糖衣的毒药。晚上,等小宇终于睡着,
林薇也进了浴室洗澡。哗哗的水声传来。我坐在客厅的黑暗里,没开灯。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我没什么表情的脸。我点开一个几乎没怎么联系过的名字——老周。
一个以前在律所干过,路子有点野,现在专门接些“特殊咨询”的朋友。手指在屏幕上敲字,
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老周,帮我查个人。我老婆林薇,最近三个月,行踪,通讯记录,
开房记录。要快。钱不是问题。发送。屏幕的光暗了下去。客厅彻底陷入黑暗。
只有浴室的水声还在持续,单调而空洞。我靠在沙发里,闭上眼。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很沉,
一下,又一下。愤怒?有,但被一种更庞大的、冰冷的决绝死死压着。
那感觉像一头蛰伏在黑暗里的猛兽,舔舐着伤口,磨砺着爪牙,只等猎物自己撞上来。查。
查个底掉。我要知道,这顶绿帽子,到底是谁给她戴上的,戴了多久。每一分每一秒,
我都要算清楚。第二章 冰冷的账簿老周的消息来得比预想的快。三天后,
一个加密的压缩包躺在我邮箱里。点开,
里面是PDF文档、截图、甚至有几段模糊的停车场监控视频。
证据链冰冷、清晰得像手术刀解剖青蛙。林薇和那个男人,王涛,她的部门副总。
开房记录集中在市中心那家五星级酒店,时间跨度长达一年半。频率高得吓人,
尤其是最近三个月,几乎每周一次。通讯记录更是密密麻麻,深夜、凌晨,
甜腻得能渗出油的短信和语音,看得我胃里一阵翻搅。最刺眼的是一张照片,
老周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搞到的。王涛搂着林薇的腰,在一家高级餐厅门口,
林薇笑得像朵吸饱了露水的花,头微微歪着,靠在他肩上。那笑容,
是我很久没在家里见过的明媚。一年半。我盯着这个数字,喉咙里像堵了团浸透冰水的棉花。
一年半的背叛,在我眼皮底下,在我自以为还算安稳的婚姻里。小宇今年四岁半。
这个时间点,像根毒刺,狠狠扎进脑子里。我猛地靠向椅背,办公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胸口那团冰冷的硬块在燃烧,灼得五脏六腑都疼。但奇怪的是,手很稳。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冷静得可怕的心跳声。愤怒是燃料,但复仇需要精准的图纸。我打开电脑,
登录网上银行。家庭账户,联名户头。过去三年,林薇的收入流水清晰地列在屏幕上。
她在一家不大不小的贸易公司做行政主管,工资加奖金,一年撑死也就二十万出头。
但账户里,每月固定有一笔来自“宏远咨询”的款项打入,备注是“项目顾问费”,
金额五万,雷打不动,已经持续了整整两年。宏远咨询?我冷笑一声。
王涛自己搞的皮包公司,专门用来洗钱和养情妇的把戏。两年,一百二十万。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顾问费”。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调出房贷记录、车贷记录、小宇幼儿园和各种兴趣班的缴费记录。每一笔大的支出,
源头几乎都指向我。林薇那点工资和“顾问费”,全变成了她身上新款的包,
柜子里塞不下的衣服,还有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让我觉得无比恶心的脸。
一个清晰的轮廓在我脑子里成型:贪婪,虚荣,愚蠢。她享受着我的供养和王涛的“馈赠”,
在两个男人之间如鱼得水,以为能永远这么瞒天过海下去。“呵。
”一声短促的冷笑从喉咙里挤出来。光知道真相不够。我要她亲手打碎自己编织的美梦,
让她尝尝从云端摔进泥里的滋味,连本带利地吐出来。报复的念头像藤蔓一样疯长,
瞬间缠绕住那颗冰冷的心脏。但怎么报复?捉奸在床?太低级,太便宜她。闹得人尽皆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会牵连孩子。不行。要狠,要准,要让她彻底翻不了身,
还要看起来是她自己一步步走进去的。我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个刺眼的“宏远咨询”上。
一个念头,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刀锋,冰冷而致命。几天后,晚饭时间。我扒拉着碗里的饭,
眉头拧成一个疙瘩,重重叹了口气。林薇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手机,大概又在刷购物网站,
头也不抬:“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公司那个项目,”我声音低沉,
带着浓浓的疲惫和焦虑,“黄了。投进去的钱,全打了水漂。”“什么?!
”林薇猛地抬起头,手机都差点掉碗里,眼睛瞪圆了,“全……全没了?多少?
”“一百五十万。”我报出一个数字,声音干涩,“我自己的积蓄,还跟朋友挪了点,
全砸进去了。”“一百五十万?!”她尖叫起来,脸都白了,“陈默!你疯了吗?!
怎么不跟我说?!现在怎么办?拿什么还?!”她的声音尖利,充满了真实的恐慌。
一百五十万,在她眼里绝对是笔巨款。“还能怎么办?”我苦笑,眼神黯淡无光,
透着走投无路的绝望,“只能认栽。好在房子还在,车也还能开……就是苦了你和小宇,
以后得紧巴点了。”我适时地表现出一种沉重的自责,“是我没用。”林薇的脸色变了又变,
从震惊、愤怒,到一种难以掩饰的嫌弃和疏离。她放下筷子,眼神躲闪着,
语气也冷了下来:“这么大的事……你真是……”她没说完,但那意思很明显:你真是废物。
“我会想办法的。”我低声说,一副被生活压垮的模样。“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
”她嗤笑一声,站起身,“我吃饱了。”转身就进了卧室,门关得有点重。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我脸上那点刻意装出来的颓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锐利。
鱼儿闻到血腥味了。恐慌和嫌弃,会让她本能地想逃离这艘“沉船”。果然,接下来的几天,
林薇对我彻底没了笑脸。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她开始频繁地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避开我。眼神也总是飘忽不定,带着算计。时机到了。我坐在书房的黑暗里,
拨通了老周的电话。屏幕的微光映着我毫无波澜的脸。“老周,人找到了吗?”“放心,
陈哥,”老周的声音带着点江湖气,“‘顺达金融’的老疤,路子野,手够黑,
专门啃硬骨头,要账出了名的‘讲规矩’。我打过招呼了,他懂分寸,也知道‘重点’在哪。
”“好。”我言简意赅,“让他准备好。另外,那份‘借款及担保合同’,按我说的拟,
利息……按最高的合法线走,再加点‘服务费’,凑个整数两百万。找个靠得住的公证处,
做强制执行公证。”“明白。合同和公证书,三天后给你送到。”老周答得干脆。“还有,
”我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淬了冰,“亲子鉴定的事,安排一下。要快,要绝对保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老周的声音也凝重了些:“行,我来办。
小宇那边……”“我来处理。”我打断他。小宇……想到儿子天真无邪的脸,
心脏还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但这根刺,必须拔掉,越快越好。挂了电话,书房里一片死寂。
复仇的齿轮,已经冰冷地咬合,开始转动。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映在我眼里,
却是一片荒芜的战场。林薇,王涛,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三章 请君入瓮林薇的耐心比我想象的还要差。
仅仅在我“坦白”项目失败、负债一百五十万后的第五天,她就憋不住了。
那是个周末的上午,阳光挺好,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暖洋洋的。
小宇被他外婆接去过周末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她,空气却凝滞得能拧出水。我坐在沙发上,
手里拿着一本财经杂志,心不在焉地翻着,耳朵却捕捉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静。
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像只焦躁的困兽。终于,她停在我面前。“陈默,”她开口,
声音有点紧绷,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我,“我们……谈谈吧。”来了。我合上杂志,抬起头,
脸上没什么表情:“谈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语速飞快,
带着一种刻意的冷漠:“这日子没法过了。你欠那么多债,看不到头。
我不想跟着你一起沉下去,也不想让小宇过苦日子。我们……离婚吧。”说完,
她紧紧盯着我的脸,似乎在期待我的崩溃、哀求,或者暴怒。我沉默了几秒。
这短暂的沉默让她有点不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然后,我慢慢垂下头,肩膀垮了下去,
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瞬间被抽干。再抬起头时,
眼圈竟然真的有点发红——熬夜加上一点刺激眼部的药水,效果很逼真。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和……痛苦?“离……离婚?”我重复了一遍,
声音发颤,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抛弃的绝望,“林薇,我们……我们还有小宇啊!
为了孩子,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债……我会想办法还的,
我拼了命也会还……” 我甚至适时地哽了一下,喉结滚动。这演技,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我看到她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得意,但很快被更深的冷漠和决绝覆盖。
我的“软弱”和“哀求”,无疑给了她更大的底气,让她确信自己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
可以予取予求。“坚持?拿什么坚持?”她声音拔高了,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看看这个家!看看你自己!还抱着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有用吗?小宇跟着你,
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我是他妈,我得为他负责!”她顿了顿,
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啪”地拍在茶几上,推到我面前。
“协议我找朋友看过了,很公平。房子、车,归我。你那点债务,你自己扛。
小宇的抚养权归你,”她说到这里,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恶意的弧度,
“毕竟你是他‘亲爹’嘛,孩子跟着爸爸,天经地义。你总得为儿子付出点吧?每月抚养费,
按你现在的收入能力,我看……三千?不能再少了。”她昂着头,像一只斗胜的孔雀,
等着我的反应。把债务和孩子这两座大山都甩给我,她拿着财产潇洒走人,
去跟王涛双宿双飞?算盘打得真精。我低下头,看着那份所谓的“离婚协议书”。
纸张白得刺眼。我的手指在膝盖上蜷缩了一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不是愤怒,
是极力克制着立刻撕碎这份无耻协议的冲动。几秒钟后,我抬起头。
脸上的痛苦和软弱像潮水一样退去,只剩下一种极致的疲惫和……心灰意冷的平静。那眼神,
空洞得让她脸上的得意都僵了一下。“好。”我吐出一个字,声音平静无波,
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地板上。她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甚至没为抚养费争辩一句。我站起身,没再看她,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书房,
背影透着一种被彻底击垮的萧索。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认命的麻木:“字……我会签。
不过,你那协议,打印得也太简陋了。我认识个律师朋友,让他重新拟一份正式的,
条款更清晰,也省得以后扯皮。明天……明天我拿给你签。
”林薇看着我“失魂落魄”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
脸上那点僵硬很快被巨大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悦取代。她大概觉得,我这是彻底认栽了,
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她拿起手机,飞快地发了条信息,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离自由和“新生活”,只差一份正式的协议了。书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脸上所有的伪装瞬间剥落,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锐利如刀锋的冷静。
刚才那番“表演”,耗掉了我最后一点耐心。我从抽屉深处拿出老周昨天送来的文件袋。
里面是两份东西。第一份,是那份精心炮制的“离婚协议书”。
封面看起来和普通的协议没什么不同。但翻开第二页,
在关于财产分割和孩子抚养权的条款之后,不起眼的地方,
“鉴于男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为抚养非婚生子陈宇化名所付出的巨大心血及经济损失,
女方林薇自愿一次性补偿男方抚养费及精神损害赔偿金共计人民币贰佰万元整……”第二份,
是“顺达金融”那份要命的“借款及担保合同”,以及那份带着鲜红印章的强制执行公证书。
我盯着这两份文件,眼神像淬了火的冰。林薇,戏台给你搭好了。就等你,粉墨登场,
亲手把自己送上绝路。明天。第四章 双杀第二天傍晚,
夕阳的余晖给客厅镀上了一层虚假的暖金色。林薇早早就坐在了沙发上,
坐姿有点刻意地挺直,手指不停地敲着膝盖,透着一股按捺不住的急切和烦躁。茶几上,
放着我重新打印好的那份“正式”离婚协议。我慢条斯理地在她对面坐下,没说话,
只是把协议往她面前推了推,又递过去一支笔。动作平静得像在递一杯白开水。
她几乎是抢过协议,
些关于财产分割房子车子归她和孩子抚养权归我的条款——这些正是她梦寐以求的。
她的目光直接扫向签名栏,抓起笔就要落下去。“等等。”我的声音不高,
却像冰锥一样刺破了客厅里虚假的平静。她笔尖一顿,不耐烦地抬头瞪我:“又怎么了?
陈默,别磨蹭!签个字而已!”我没理会她的急躁,从随身的公文包里,
慢悠悠地抽出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白色的封皮,几个黑色加粗的印刷字异常刺眼。
我用两根手指夹着,像递一张无关紧要的收据,平静地推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正好压在那份协议签名页的上方。“孩子?”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
“签之前,先看看这个。”林薇的目光狐疑地落在那份报告上。
当“亲子鉴定报告”几个字撞进她眼里时,她脸上的不耐瞬间凝固。她猛地抓过报告,
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几乎是撕扯着翻开,目光像疯了一样在纸页上扫射。
她的视线死死钉在最后一页,那个冰冷残酷的结论上——“排除陈默为陈宇的生物学父亲”。
时间仿佛停滞了。她脸上的血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连嘴唇都变成了死灰色。眼睛瞪得极大,眼珠子像要凸出来,
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灭顶般的恐惧。抓着报告的手抖得厉害,
纸张在她手里发出簌簌的悲鸣。她猛地抬头看我,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整个客厅,死寂得可怕。
只有她粗重、混乱的喘息声。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眼神像在看一个拙劣的、终于演砸了的小丑。没有愤怒的质问,没有崩溃的嘶吼,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这种绝对的、无声的蔑视,比任何咆哮都更让她恐惧。“现在,
”我打破了沉默,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可以签了。”那支笔,
还被她死死攥在手里,笔尖悬在协议签名栏的上方,颤抖得更加剧烈。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哀求、恐惧,还有最后一丝濒死的挣扎,似乎在等我心软,
等我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妥协。回应她的,只有我冰冷的注视。几秒钟的僵持,
像几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她眼底最后的光彻底熄灭了。巨大的恐惧压垮了所有。
她像一具被抽掉骨头的木偶,颓然弯下腰,几乎是趴在茶几上,用尽全身力气,
在那份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画歪斜扭曲,力透纸背,带着一种绝望的疯狂。
“行…行了吧!”她猛地扔开笔,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整个人瘫软在沙发里,
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我伸手,把那份签好字的协议拿回来。动作从容不迫。“别急。
”我淡淡地说,手指翻动协议,精准地停在第二页,那个关于“两百万赔偿金”的条款上。
我用指尖点了点那几行冰冷的黑字,语气带着一丝残酷的“提醒”,“第二页,看仔细。
”林薇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弹起来,扑向那份协议。
她的眼睛因为极度的惊恐和愤怒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我指的地方。
“抚养费…精神损失费…两…两百万?!”她尖利地嘶喊起来,声音劈了叉,
刺得人耳膜生疼,“陈默!你算计我?!你他妈敢算计我?!!
”极度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歇斯底里的暴怒。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兽,
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双手疯狂地撕扯!纸张碎裂的声音刺耳地响起,
雪白的纸片像绝望的蝴蝶,在她手中、在空中纷纷扬扬。“想让我赔钱?!做梦!你做梦!!
”她咆哮着,把撕得粉碎的纸屑狠狠砸向我。纸屑飘落在我脚边。我看着她疯狂扭曲的脸,
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在她撕毁协议、仿佛赢得了最后胜利的癫狂时刻,
我才慢条斯理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了那份真正的“杀手锏”。
那份“顺达金融”的“借款及担保合同”,
以及那份印着鲜红公证处印章、赋予其强制执行效力的公证书。我把它们展开,亮在她眼前。
那鲜红的印章,像一滩凝固的血。“你撕的,”我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冰凌,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扎进她崩溃的神经,“是这份‘借款及担保合同’的复印件。看清楚,
后面跟着的,是它。”我的目光,转向了紧闭的家门。林薇的咆哮戛然而止。
她看着那份真正的合同和公证书,又顺着我的目光看向门口,
脸上的暴怒瞬间被一种灭顶的、纯粹的恐惧所取代。她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离婚协议,这是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插翅难飞的陷阱!
“不…不…”她摇着头,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
眼神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哀求,“陈默…你不能…看在小宇…”“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劣质的防盗门锁在巨大的暴力下应声崩开!
门板被外面的人一脚狠狠踹开,重重砸在墙壁上,又弹回来,发出痛苦的呻吟。
三个穿着紧身黑T恤、满身剽悍戾气的壮汉堵在了门口。为首的一个,
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旧疤,眼神凶得像要吃人的野狼,正是老疤。他嘴里叼着烟,
目光像冰冷的刀子,直接钉在了瘫软在沙发上面无人色的林薇身上。“林薇?